刚才跟池夫人聊天的时候,厉斯年就想直接打标签了。

    但要真打了,温姒绝对要翻脸。

    人没哄好就到处传他们在一起,这对女人太不尊重。

    所以厉斯年忍了。

    此刻低声下气。

    对面的池琛耳朵都伸出二里地了,都没听清楚厉斯年在说什么,急了,“你俩聊天能不能大点声?”

    厉斯年收起温柔,冷飕飕看他一眼。

    “要不然你坐我们中间。”

    池琛蹬鼻子上脸,“行啊。”

    温姒把碗里那块菜给丢出去了,跟池琛说,“池导,我们换个位置吧。”

    池琛冲厉斯年哼笑一声。

    还真跟温姒换座位了。

    兄弟有难他两肋插刀,兄弟有好戏他坐第一排。

    厉斯年面无表情,冷冰冰喝酒。

    池琛看热闹不嫌事大,“刚才温姒跟我哥坐一块的时候脸色可没那么难看,人家真正嫌弃的人是你。”

    厉斯年不往心里去。

    “女人有小性子才吸引人。”

    池琛撑着下巴,“她吸引你有什么用,得你吸引她啊,都这么久了,你难道就没有点求和的表示吗?”

    玩笑归玩笑,厉斯年这样子,池琛心里还是挺不是滋味的。

    挺想帮他。

    厉斯年淡淡道,“复合是个漫长的过程,急不了,我心里有数。”

    池琛不信,“你到底会不会哄女人?”

    “会。”说得信誓旦旦。

    池琛脸色古怪,“真会?”

    “……”

    厉斯年吃了口菜。

    表情有一丝松动,“在学。”

    池琛压住上扬的嘴角,“这有什么好丢人的,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和人,求知若渴是一件光荣的事。”

    温姒不在,厉斯年没胃口继续吃,放下筷子道。

    “你今年拍电影么?”

    池琛兴致缺缺,“有想拍的,但是我想要的IP人家不卖,我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到时候再让温姒帮我写主题曲,不爆说不过去啊。”

    厉斯年二话没说,“IP我给你拿到手,你帮我件事。”

    池琛立即坐直。

    “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你尽管说!”

    ……

    生日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

    温姒留下来陪着池夫人一起娱乐。

    她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牌了,但记得厉斯年之前教过的技巧——如何放水放得毫无痕迹。

    一桌子四个人,有两个是长辈,她得让着。

    让着让着,连带着对面那个同龄人也一块让了。

    那人忍不住笑了一声。

    温姒看过去,那男人长得斯文干净,气质非凡。

    很眼生,生意场上从未碰过面。

    那一声笑得没有敌意,男人看向温姒的时候,眼眸也是柔和的。

    “怎么了吗?”男人直白问,“温小姐有问题想问我?”

    温姒有一种被他看透的感觉。

    她摇头,“没什么。”

    男人道,“我刚才没有笑你的意思,是觉得太巧了。”

    温姒顺着问,“什么太巧了?”

    “温小姐打牌的手法,跟我一个朋友教我的很像,可能同出师门。”

    温姒,“……”

    不会吧,这么巧。

    他也跟厉斯年学过怎么放水作弊?

    下了牌桌,男人主动递上名片,“温小姐,久仰大名。”

    温姒一看那名字,震惊好几秒。

    夏惊远。

    温姒失笑,“是大名鼎鼎又很低调的大画家夏老师吗?”

    夏惊远谦虚道,“温小姐夸张了,我只是偶尔画一幅打发时间。”

    温姒羞赧。

    真是太巧,今天她给池夫人准备了一幅画当礼物。

    就是出自夏惊远。

    想必他看见了,所以他对她并不陌生。

    那幅画她是高价收入的,并没有接触过夏惊远,今天一见,才发现他不仅厉害,连模样都长得那么好。

    又帅又年轻。

    看着一张帅脸说话,温姒的高兴都写在脸上。

    厉斯年出去钦点完东西回来,就看到这刺眼的一幕。

    他紧皱着眉。

    眼前两个人保持着绅士的距离,聊得投机,像是在谈生意。

    池琛拿了杯酒过来,哟了一声,“又来一个。”

    厉斯年面无表情,“你觉得那男人眼熟么?”

    池琛仔细看了看。

    “不认识,他这么帅的我要是见过肯定有印象。”他问,“怎么了,你朋友?”

    厉斯年见过。

    但应该挺久了,不记得他是谁。

    池琛见他脸色不大好,“吃醋了啊,我去给他俩掰开。”

    厉斯年心里不是滋味。

    “他们聊生意,有什么好吃醋的,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男人。”厉斯年打量夏惊远,“长得比我差远了,温姒看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