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口,江诺倚靠在门边,唇色苍白,泪水摇摇欲坠。

    她问厉斯年,“我给温小姐道歉,可以求得她原谅我吗?”

    厉斯年皮笑肉不笑,“道歉有用的话,要男人干什么?”

    江诺闻言,心痛如绞。

    他怎么能袒护得这么明目张胆。

    江诺咬咬唇,“可她打我那巴掌,白挨了吗?”

    厉斯年坐在沙发上,表情看不出喜怒。

    “那你还温姒一巴掌?”他抬眸,凝视她,“狗脖子上的那道口子也还给你,怎么样?”

    江诺闻言,脸更白了。

    但厉斯年越是如此,她越不愿意服输。

    给温姒道歉,凭什么!

    她江家大小姐,欺负别人不就跟欺负狗而已吗!

    江诺望着厉斯年,悲恸道,“斯年,你想给她出气,好,我成全你,我冻伤了她,那我今天就冻死在外面!”

    说完,她掉头跑开。

    江荣廷看见了她,正要上去问,被老夫人拦住。

    “荣廷,你想让这件事越闹越大吗?”

    ……

    厉斯年来到窗边往下看。

    江诺还真去了。

    外面风雪交加,行人没几个,江诺站在那,单薄的身影格外突兀。

    楼下的司机打来电话。

    “厉总,江小姐怎么了,要不要我把她带上来?”

    厉斯年毫无情绪,“不用,你守在那,不准任何人靠近。”

    司机不解,但还是应了下来。

    正要挂,厉斯年又道,“她身上那套衣服,你想办法让她脱下来。”

    司机,“啊?”

    温姒皱着眉,看向他,“厉斯年,你什么意思。”

    厉斯年回头,“你放心,今天不管江诺出什么事,我都替你兜着。”

    温姒的心里触动了一下。

    却泛着疼。

    “我如果怕她就不会动手了,我之所以去给她道歉,只是想趁此机会跟你了断。”

    厉斯年眯眼。

    “跟我了断?”

    温姒的心寒透了。

    “对,在你逼着我去给她道歉的时候,我决定不喜欢你了。”

    厉斯年的心瞬间沉到底。

    一股道不明的慌乱,蔓延至全身。

    当时她只要服软,他绝对不会让她去。

    可两个人都那么犟。

    犟到现在,鱼死网破。

    温姒望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麻木一片。

    “厉斯年,你保护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风风光光,名利双收,这确实是你的功劳。”她顿了顿,压抑住发哽的嗓音,“画廊我给你,生意我不做了。”

    “你需要江诺,你要忌讳江家,你夹在中间为难,没关系,我退出,你们有钱人之间的游戏我不参与。”

    “厉斯年,我曾经也对你好过,没有感情也有苦劳,你看在那些情分上,放过我,行吗?”

    ……

    厉斯年将她抱了起来。

    温姒身形单薄,无从挣扎,眼眶里蓄满的泪水也被厉斯年看去了。

    他眼神锐利地审视她,气得胸腔鼓动,说不出话。

    “温姒,一件小事你闹到这个地步?”

    温姒扯了扯唇,“小事吗?在A市我出车祸的时候,你一通电话告诉我江诺在抢救,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当时是什么情况?不怕我会死在那吗?”

    她说到这,心酸到喉间哽咽。

    厉斯年抱紧她。

    他不去,是因为交警说她伤得不重。

    温姒声音低了一些,“在你心里,早就把我和江诺分好轻重了。”

    “我倒是想装糊涂跟你厮混,谁叫我那么喜欢你。”

    “但是厉斯年,你让我失望好多次,你很多次都让我……特别不值钱。”

    “我问你会不会跟我结婚,你甚至都不愿意骗我。”

    一滴热泪滚落在厉斯年的手指上。

    烫得他浑身绷紧。

    他喉结滑动,哑声说,“是我错了。”

    温姒哭得更加厉害,笑看着他。

    那么嘴硬的人,此刻软了,却叫人更伤心。

    “不必跟我道歉,是我输不起。”温姒一根一根地掰开厉斯年的手指,“就这样吧。”

    厉斯年的瞳孔漆黑不见底,情绪翻涌着。

    “温姒。”

    温姒打断,“没什么好说的,你堂堂厉总,何必在一个女人身上没了面子。”

    厉斯年攥紧她的手腕,逼迫她的视线。

    “真要做这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