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醒来时,全身都被捆绑着,嘴巴塞了布条,眼睛也给蒙上了。
但是可以感觉到自己是在车上,而且还是在后备箱内。
苏南在试着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
是夏冰,看来是夏冰绑架了她。
当时夏冰说完让她把傅司衍还给夏冰的话之后,就离开了。
但是大概过了个把小时之后。门又被敲响了。又是夏冰回来了。
苏南对夏冰的印象一直蛮好,就是因为夏冰曾经救过苏南,帮助过她。
所以一直认为夏冰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儿。
所以一直因为傅司衍的事情,对夏冰有亏欠。
夏冰来找她,求她放过傅司衍时,她对夏冰都非常友好。完全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苏南只记得,她给夏冰开门之后,夏冰趁她不被,就把她敲晕了。
苏南拼命挣扎着,她努力想把绳子挣脱开来。
苏南拼命用脚踢着车子,希望有人能发现,救救她。
直到苏南筋疲力尽了,车子依然未能被人拦下。
苏南满头大汗,累得再次沉沉睡去。
良久,苏南感觉到自己被人拖下车子,扔在了地上,拽着前行。
她的眼睛依稀感觉到车子的亮光照射过来。
“夏冰?是你么?夏冰?”苏南想确认是不是夏冰在拖着她。
“夏冰,你是不是就因为傅司衍,所以绑架了我?你知道这是犯法的么?”
对方依旧没有回应。就仿佛是一个哑巴。
对,绑架她的只有一个人,并且力气也不大。
苏南意识到这点,就完全肯定了拖着她行走的人是夏冰。
“夏冰,我知道你是夏冰。你不回答我也已经猜到了。”
夏冰依旧无声息的拖拽着苏南。仿佛再开口说话,她就没有力气去拉动苏南了。
“夏冰,你放了我好不好,你知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你是个善良的好女孩,不然你当时也不会救下是陌生人的我了。你人生的路还很长,不要做傻事好不好。”
苏南依旧苦口婆心的劝着夏冰,在她心里,夏冰就像刚刚遇到傅司衍时的自己一样,那么的秉性纯良。
她相信夏冰只是一时迷糊了心智,还是可以悬崖勒马的。
任苏南说干了嘴巴,夏冰依旧还是不理会苏南。完全对苏南熟视无睹。
拖拽了一条长长的泥土路,苏南听到夏冰打开了一扇木门,吱呀作响。
夏冰把苏南拖进了木门之后,扭身拉开了墙上的一根线。
昏暗的灯光照射到苏南蒙着布条的眼睛上,只透进了一丝丝的亮光。
苏南还想再说着什么,可是喉咙发出来的声音,只剩下了沙哑的吱吱声。
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也没有喝进一口水了。
夏冰继续找了块布,塞进了苏南的嘴巴里。
这块布好臭,一股沙尘的味道,就像是陈年的窗帘布。
让苏南一阵作呕。
苏南皱皱眉头。想继续吐掉嘴巴里的这块窗帘布。
可是舌头一沾到,就吐意满满,眼泪水止不住的流下,胃液翻滚。
像喝醉酒的样子,不对,现在的感觉就是比喝醉酒更难受百倍千倍。
苏南无法再作声。
她被夏冰扔在地上,不理不采的。
同样饥肠辘辘的夏冰就自顾自的出去找吃的了。
良久,夏冰手上拿着两个冷馒头进来。
她摘掉苏南口里的破布,扶起苏南,把刚刚一起拿进来的水勺靠近苏南的嘴边。
干渴的苏南就着夏冰的手,就咕咕喝了起来。
渴慌了的苏南喝的很急,还一连呛着几次。
夏冰耐心的等着苏南顺过气,然后递给苏南一个冷硬的馒头。
自己也坐在一边,慢慢啃了起来。
两个人就相对坐着,就着瓢里的冷水,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馒头的味道确实不好,又硬又冷,似乎还带了点馊味。
但是两个人确实都饿了,现在只想填饱肚子。
虽说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但毕竟是女子,吃相还是都很斯文的。
不过,这馒头不细嚼慢咽,还真吞不下去。
苏南苦笑着,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跟着傅司衍时,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今天,却也是拜傅司衍所赐。
苏南苦苦哀求,夏冰依旧不肯解开苏南手上脚上的绳索。
最后还是解下了苏南眼睛上的布条。
苏南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就发现这里确实是很破旧。
黄土砖堆砌成的墙面上,厚厚的盖了一层茅草的屋顶。
破旧的墙面上,在很高很高的地方,有一个很小很小的长方形的窗户,看不到外面的天空。
墙上的黄土,凹进去一块,凸出来一块,感觉用手一扣,粉末就能沿着墙面掉下来。
进门的墙上高高的安置着一个灯头,老式的灯泡发出昏暗发黄的光线。
一条尼龙线的拉绳垂吊在灯头的下面。控制着房间的明暗。
也不知道夏冰把她拖到了哪里的一个山沟沟。
也是,如果不去到山沟沟的地方,以傅司衍的势力范围,不可能找不到。
之前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阮言勋把自己藏得那么隐秘。
从来没有带出来公众场合露过面。在那山里的别墅内。
还是让傅司衍找到了。
夏冰无疑是聪明的,可是她高估了自己在傅司衍心目中的位置。
如果傅司衍真的那么在乎自己,那他又怎么会跟夏冰搞到一起,甚至当着自己的面,上了夏冰的床。
夏冰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冒险,这样会赔上前程的。
她还这样年轻,年轻过自己。
苏南勉强吃了几口馒头,胃里又开始翻滚了起来。
她喝口水压下想吐的感觉。就放下了手里的馒头,实在是吃不下去了。虽然肚子还是很饿。
夏冰把门反锁上,藏好钥匙在自己的贴身口袋里。
走过来检查着苏南身上绑着的绳索。又给苏南蒙上了眼睛,塞上嘴巴里的布块。
这才满意的拖着苏南去到墙角,扔在了稻草堆上。
夏冰在苏南身边抱起一把稻草,铺在门边,拉灭了墙上的尼龙绳,合衣睡下。
很快就传来了轻轻的鼻鼾声。
开了一天的车,把苏南带到了这么偏远的乡下,确实是太累了。
窗外,树上的知了不停的叫着,很吵。
夏冰依旧睡得很熟,可是在车上醒了睡,睡了醒的苏南却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