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宋纯一把抓住她。
于然不耐烦地转过头。
“宋小姐,傅少我可开罪不起,他让我去,我怎么敢说不?要不然…”于然凑近到宋纯眼前,低低笑道,“宋小姐你再来撒个泼?今天下午三点,马斯顿酒店总统套房。”
说完,她甩开宋纯的手,大步走下楼。
宋纯盯着地上的玻璃渣,一双杏目几乎结冰。
她缓缓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李叔叔,我爸在吗?…不,不用打扰他,我想请你帮个忙,安排在傅司衍旁边的保镖,我要借来用一下。”
苏南推门进去的时候,苏灿正跟看护阿姨的女儿两个脑袋凑在一块打游戏。
游戏机发出来的声音似乎冲淡了病房里的消毒水味,苏南觉得病房的气味闻起来没那么难忍受了。
看护阿姨却有些不好意思。
“苏小姐,那个是灿灿说想找茵茵来玩,我才……”
“没关系的,”苏南朝她宽慰地笑了笑,“小孩子哪有耐得住寂寞的,总要有个适龄的玩伴在一块才好。”
在医院这种生死相隔一线的地方,热闹点终究也好一些。
“哎哎…”看护阿姨连连点头,“苏小姐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不一样,我以前也照顾过一个孩子,比灿灿还小两岁,他妈妈管得可严格了,别说让他跟其他孩子一块儿玩了,电视都不让他看,住在医院里还得给他请老师……哎哟喂,想想那孩子,真是造孽啊。”
苏南看一眼半边身子趴在桌上的苏灿,温和地说:“我对灿灿没有那么大的期望,就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长大,这就很足够了。”
从小,灿灿也吃了很多苦,以后的日子里,她这个做姐姐的只希望能尽力他过得开心、幸福一些。
“哇!”
凑在一起的两个小孩忽然发出兴奋地叫声。
苏灿高兴地回过头朝苏南招手。
“姐你快来看!我打通关得到了彩虹戒指!”
苏南凑过去一看,屏幕上一枚七彩斑斓的戒指,是打败绿怪物的奖品。
“真厉害啊。”苏南笑眯眯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苏灿说:“姐,我想把这个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你。”
她的生日?
苏南想起来,再过两个礼拜好像就到她生日了,眉眼一弯笑起来:“戒指我会好好收着的。”
“姐,等你以后结婚,就戴着彩虹戒指怎么样?”
“当然好啊。”她笑眼弯弯地应下。
“那我们拉钩。”
苏灿伸出小拇指,苏南勾住他的,认认真真地说:“拉钩。”
屏幕里,那枚戒指还在发着光,七彩炫目,但终究是设计出来给孩子玩的,在苏南看来不免幼稚,她想等以后灿灿长大,真的去参加她婚礼的时候,想起这一段,也会发笑吧。
不过结婚…应该真的要很久很久以后吧。
不知那时候,身旁牵着她的人是谁……
苏南脑海里忽然浮现一双眼睛,极深邃足以蛊惑人的一双眼睛……她顿时觉得脸颊发烫,抬手敲了敲头,有些好笑:“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苏南问了医生苏灿的情况。
医生说他恢复得很好,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苏南心里高兴,转而又不免发愁,苏灿出院后,她一定要在身边照顾他的,能将他一起接回别墅吗?
傅司衍会怎么想?他会同意吗?
昨天她还给他散了那么大一笔财……
苏南长长叹了口气,在病房门外扬起个笑脸,才重新推门进去。
看护阿姨跟茵茵都不在,苏灿又躺回了床上,看见苏南进来,他从床上爬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小水壶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姐,喝点热水。”
“怎么了这是?”苏南接过有些奇怪。
“每个月这几天你不是都会肚子疼吗?你说你喝点热水就不疼了。”
苏南鼻子一酸,欣慰地摸着弟弟的头。
“我们灿灿可真懂事。”
“那你肚子还疼吗?”
苏南喝了口热水,微笑着说:“不疼,一点都不疼了。”
陪着苏灿吃过午饭,姐弟两又一块玩了会拼图,苏南从医院大门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三点。
万里无云的天,阳光晃目。
一身西服的男人却在门口恭候了她多时。
“苏小姐。”
突来出现的这堵人墙让苏南被吓了一跳,她盯着眼前这个戴墨镜的男人看了两秒,只觉得十分眼熟,随即想起来他是跟着傅司衍的一名保镖。
“你好,”苏南朝他礼貌性地点了一下头,“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傅总找你。”
“傅先生?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我们就不方便问了,”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房卡递给她,转身拉开身后的车门,“傅总让我现在接你过去见他。”
苏南困惑地看了眼手里的房卡,终还是猫着腰坐进车内。
傅司衍为什么这个时候找她?
她心里有疑,却琢磨不出个所以然了,索性不去想,好的坏的,待会见面就了然了。
马斯顿大酒店,总统套房内。
傅司衍已经脱掉身上碍事的西服,领带被随意扯下来扔在沙发上,他身上那件衬衣松开上面几颗纽扣,露出紧实精壮的肌肉线条。
于然从他身上爬上来,猫一样的女人,轻轻吻着他的皮肤,温柔地啃噬,一只柔弱无骨地小手慢慢向下,解开他腰间的皮带,一寸寸拉下拉链……
欲这个词,用得很不恰当,太过温柔人性了些,不过是本能,兽性的需要,跟情,扯上联系,总觉得是一群盖着遮羞布的人在刻意美化什么…这本来就不是件肮脏的事。
性……
只享受就好。
“傅少…”
于然贴在他耳边低喃着唤他,声音酥人,身下那双小手却已经隔着单薄的布料握住他炙热的坚硬。
但她却不敢看傅司衍的眼睛。
饶是在这样情动的时候,即便已经被蒙上求欢的渴望,他那双眼睛深处也还是清冷得吓人,在鱼水交融的顶峰,这种清冷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