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众怒
朱樉抬头,看向刘叔渊,正好对上了刘叔渊的眼睛,刘叔渊眼中带着责怪,亵渎尸体,从礼法上是不道德的,死者为大。
人死了,无论有什么过错都过去了。并且在儒家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对于身体应当格外的爱惜。
朱元璋在后世的名声不好,起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他亵渎尸体,扒皮塞草这样的刑法,不仅是要折磨这人的生前,就连死后一样也要折磨他。
朱樉如今的所作为未,在外人看来,和朱元璋的扒皮萱草没什么区别。
这还只是检查了一番,朱樉还没有施救,就已经引起了刘叔渊的不满。周围围观的人也都是投来异样的目光,若不是朱樉的衣着不俗,只怕这些人就要上来按住朱樉了。
刘叔渊也是因为朱樉的衣着,确定朱樉的身份不俗,不好直接得罪。
观音奴不知道自己的夫君要做些什么,默默地看着他。但随着周围人目光逐渐的恶劣,观音奴也变得不安起来。
刘景厚是刘叔渊的儿子,医术上却和刘叔渊不相上下,有时候,刘叔渊遇到了疑难杂症也会问问儿子刘景厚的意见。
但二人对于尸体是一样的看中,他们的老师朱丹溪最先学习的乃是儒家,后来该儒从医,骨子里依旧带着儒家的思想。
刘景厚见到朱樉这般羞辱尸体,心中便忿忿不平,作为孩子,他没有刘叔渊的那般顾忌,热血少年郎直接开口道:
“这位相公,你如果在对死者尸体不敬,休怪我们将你敢出医馆。”
朱樉瞥了一眼刘景厚,也不多管他们异样的目光。朱樉先是将死者的嘴张开,随后将他的脑袋侧向一侧。
刘景厚都把话挑明了,朱樉还是继续我行我素,刘景厚再也看不下去了,冲上前就抓住朱樉的衣服,要将朱樉赶出去。
观音奴着急,她怕自家王爷吃亏,差一点就要自爆身份。
就在观音奴冲上前来时,朱樉给了观音奴一个手势,示意观音奴乖乖地看着,朱樉自己能够处理。
观音奴很担心朱樉,这个男人是她的天,她不能看着自己的男人受到伤害,何况出来求医还是她要求的,如果朱樉真的出事,她百死难以赎罪。
观音奴再次往前迈出一步,正好对上了朱樉恶狠狠的眼神,她这才退到一边,没有将朱樉的身份暴露。
朱樉恶狠狠地眼神是对着观音奴去的,但是落在刘景厚的眼中,就好像朱樉在恐吓刘景厚一般。
刘景厚是个医生,但也有着自己的脾气,热血少年郎哪里能被人吓住,何况他占着道理,哪里能让朱樉这般叫嚣。
立刻招呼了下人,赶紧过来撵人。
刘景厚在下人到来前,还伸手去抓朱樉的胳膊,不让朱樉再做出亵渎尸体的事情来。
刘叔渊看着心惊胆战,眼前的相公衣着不俗,说不定就是达官显贵,这要是把人得罪了,他们一家都别想在应天府待下去。
被赶走还是小事,最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刘叔渊赶紧开口打圆场,要将刘景厚拉走。
“纯儿,快快松手,别伤这位相公。
刘景厚未来能成为一个神医,他的性格就决定了这一切,他是一个认死理的人,事情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就像是用药,一分就是一分,绝不能多出一心半点。
刘景厚这个认死理的性格,就决定了他不会听劝。哪怕是他老子亲自开口。
刘景厚没有当面反驳刘叔渊的话,只是抓着朱樉的胳膊不松手,绝对不给朱樉半点的机会。
朱樉也没有生气,一个医者如果没有锱铢必较的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名医。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现在是要救人,你在耽误下去,他的小命就真保不住了!”
朱樉的这番话像是惊雷在刘景厚的耳边,滚滚雷声弥漫,刘景厚只感觉自己置身于雷云之中。
刘景厚可以确定,眼前这人已经是一个尸体,没有呼吸,没有了心跳,这就是一个死人,现在眼前的这个雍容华贵的男人居然说他可以把人救活,难道他是神仙不成?
朱樉的这句话,不仅震惊了刘景厚,更是把刘叔渊吓的不轻,起死回生,这是神仙手段啊!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
刘叔渊赶紧摇头,他是学医的,医术之中也有不少法子,但要说神仙手段,大多都是骗人的,障眼法居多。知道的越多,对神仙的事情就越不信任,顶多不过是这人比常人懂的更多。
可眼下,他亲自查看把脉,百分之百确定死亡的人,他居然想救活!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叔渊这样想着,但老成持重的他,却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地看着,想知道朱樉能用什么神仙手段。
观音奴更加的好奇,自己的夫君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手段了,居然能让死人复活,这不可能啊!
王爷难道是在憋什么坏?这可是有很多人啊!要是王爷又恢复不堪的德行,这件事传言出去,只怕又要遭受责罚了!
观音奴想要劝朱樉,朱樉却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救人。
朱樉的双手上下交织,双臂打直,掌心对着尸体的心脏处,依靠着身体的重力进行着上下起伏的动作。
并且朱樉每起伏十下,便要伸手掰开尸体的嘴,然后亲吻上去。
在场的众人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都疯了一般,冲着朱樉吼道:“好你个变态y魔,居然对尸体行猥之事,还当着大家的面!”
“大家一起上,打死这个亵渎尸体的y魔!”
在场的众人围了上来,要将朱樉拉开。
朱樉却趁着在按压心肺之际,冲着周围地喊道:“滚远点!病人需要空气,你们靠上来,是想杀人吗?”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一个正在对尸体行猥之事的人,居然敢这则指责他们杀人。
世界上居然还有他这样的人,把黑的说成白的。
“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