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文彦没有将整个事实讲给自己的秘书听，可是跟随领导多年，再加上何涛对自己的嘱托，小张还是猜出了个大概。
“看来，这个侯南平很善于伪装自己的。”
杨文彦停顿了一会，胸中的火气没有减少分毫，冷笑道。
看着领导依然是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秘书小张从前排转过身来，朝着杨文彦小心安慰道：
“书记，既然您看穿了这个侯南平的嘴脸，那怎么说也算是一件幸事。”
“不过我心中有个疑影儿，还请领导解惑，在清州您为何要对高树斌大加赞扬呢？”
尽管已经十分精通人情世故了，对杨文彦的秉性也算是有些了解，可是秘书小张还是感到一阵困惑。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的领导并不算是高树斌这个阵营的人，为何要冒着得罪省里其他领导的风险，去对高树斌的工作给予充分肯定呢？
难道就不担心有人之心将此事传到省委书记王明海的耳朵中吗？
即使猜想了各种可能性，然而秘书小张依然没有得出理想的答案。
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秘书，杨文彦笑了笑，借着车厢内那灰黄的灯光，缓缓说道：“小张啊，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你可得好好学啊。”
秘书小张恭敬地点了点头后，用一种求知的眼神看向杨文彦道：“还请杨书记赐教。”
杨文彦嘴角微微扬了扬，脸上带着一丝笑容道：
“从高树斌这边讲，省委的林书记亲自跟我通了电话，这算是对我的一种尊重，而且小峰犯错是事实，我此时对高树斌赞赏一番，来日不管是冲我的面子还是今日的善意，我相信那边的处置都会留有余地。”
“省委王书记那边，暂时不用担心，就算是对高树斌心有介怀，可是王书记毕竟是清江省的一号首长，即便是想要动手，也会安排下面的人去做，如果公开对高树斌下手，就会显得过于刻意了，这不是王书记的风格。”
说到这里，杨文彦的思路越发清晰，脸色较之刚才也变得凝重了几分道：“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秘书小张一边点头一边露出十分受教的目光，可是听到杨文彦话锋一转后，还是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道：“书记，您的意思是......”
杨文彦将手中的资料放下，眼神看着小张意味深长道：“最重要的是，还需要看上层人物博弈的结果如何。”
思索到现在，杨文彦叹了口气后，将头靠在了车椅后背上。
小张也明白了领导心中的无奈，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尽管杨文彦在清江省可谓是威风凛凛，可是涉及到中枢层面上，他也是只有听从安排的份儿。
秘书小张看到杨文彦已经没有了继续“讲课”的兴趣，于是识趣儿地转过身，不再说话。
杨文彦闭上眼睛，开始在脑中回想着这件事的经过。
面对此次的突发事件，高树斌没有在冲动之下先斩后奏，也没有直接给自己打电话，而是通过省纪委的林书记表达清楚了自己的主张，这一点还是让杨文彦颇有些意外。
在此事之前，杨文彦对高树斌的印象也是沉默寡言，直来直去的印象。
经过此事后，他第一次觉得高树斌似乎并不像其他大院子弟那般纨绔，说话做事倒是颇有一番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