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午后,温暖的阳光像金色的丝线,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一片斑驳陆离、如梦如幻的光影。

    我怀揣着一颗惶恐不安的心,就像一个不太熟悉讲稿,又即将要登台演讲的演讲者一样,站在老师家那扇威严的大门前。

    我犹豫了许久许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才鼓起勇气敲响了那扇门。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老师在县长、书记的岗位上已经多年,却始终像一盏明灯,关心着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学生。

    门缓缓打开,余书记那熟悉的面容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的眼神中透着温和与睿智,让我紧张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一些。

    “进来吧。”余书记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子,仿佛踏入了一个神圣的殿堂。

    屋子里布置得简洁而庄重,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墨香。

    我紧张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余书记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微笑着说:“别紧张,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地说明来意之后,余书记微微皱起眉头,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其实以你的调干生身份,团县委副书记回来当个乡镇长应该不成问题。

    你要是不放心,我给我的大学同学田禾写个条子。不过他是县长,人事问题还得书记说了算。”

    我一听,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赶忙说道:“那就麻烦您给县长写个条子吧,可能会好一些。”

    余书记没有丝毫犹豫,就像一位慷慨的大侠,拿起宣纸,手中的笔锋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写道:“田县长,来人是我的学生,学成归来涉及分配岗位问题,常委会研究时请心中有数。谢谢!余金必”。x年x月x日。

    余书记放下笔,目光温和地看着我说:“若是在我这里,你就无需担忧,直接下乡镇任乡镇长,过渡一下再做书记。俗话说隔枝不打鸟啊!也只能拜托他们尽量照料一下你了。

    不过田县长并非书记,你去找他一下或许会起些作用。若不行就日后再说,慢慢来,反正你还很年轻。”

    我心中满是感激,那感激之情就像决堤的洪水,几乎要将我淹没。拜别余书记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放下从车站买的一条红塔山香烟。

    余书记见状,微微皱起眉头,略带责备地说:“到我这儿来还带什么烟呐,更别在车站附近店里买烟。你花的钱不少,还极有可能是假烟。每次都这样。花了你近一个月的工资,大可不必这样破费。我们之间实在无需如此。”

    老师虽然收下了烟,但还是再次叮嘱我下次一定不要这样做了,并强调若再如此,他会让我带走的。

    我怀揣着那封珍贵的信,就像怀揣着稀世珍宝一样,开心又满怀希望地离开了余书记家,然后马不停蹄地径直前往淮上寻找田县长。

    到了田县长家,却被告知他不在家,他的夫人出来接待了我。她看起来很和善,让我留下信,说她会代为转达。

    我当时心里就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留下信。但最终,我还是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留下信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