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赶上周一下午的课,我必须在星期天下午乘车到省城,然后从省城乘夜班车去那个充满文化气息的城市,或者次日一大早再从省城出发前往。这就意味着我要在二姐家借宿一晚。

    二姐家房子不大,但却充满了温暖。每次去,二姐都会热情地迎接我,为我准备好床铺和食物。

    夜晚,我躺在陌生的床上,心中却充满了对家人的思念。我想着常英独自在家拉扯着两个孩子,小美六岁,小洋两岁,还有父母和年近八旬的奶奶。我怎能不经常回家,帮她们做些力所不及的事情,分担些家庭压力和担子呢?

    到了第二学年,我几乎每周都要回河口老家。常英独自在家,实在是太辛苦了。我必须回去,为她分担一些压力。每次回家,我都会看到常英忙碌的身影。她每天都要起早贪黑,为了生计而奔波。

    为了缓解家庭经济压力,常英向她从安徽迁过来的姐夫王立柱学习生豆芽的技术。

    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其中历经了多次失败的尝试。才获得成功。

    常英每天都要起早贪黑,凌晨三四点就得起床给豆芽浇水喷雾,那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仿佛是她不屈不挠的精神在闪耀。

    午夜还要给豆芽喷助长剂,她的身影在夜色中忙碌,如同一位勤劳的守护者。每天要给好几筐豆芽轮流换水,晚上十点多还要检查豆芽发芽的长短和匀称程度。

    这既是技术活,又是体力活,既耗时又耗精力,稍有懈怠就会前功尽弃。但只要坚持下来,一斤干黄豆能生出五到七斤不等的鲜嫩豆芽,技术好的话,甚至能达到十斤左右。利润与技术、辛苦和耐心成正比。

    父亲按照常英的要求,在家中的院子里搭建了几间简易操作间,这便成了她的豆芽“小工厂”。操作间虽然简陋,但却充满了希望。常英在这里辛勤地劳作着,为了我们的家庭,为了我们的未来。

    住在我家隔壁的友三爷爷(甄恩友老人),在我回来的时候,当着我的面夸奖常英:“甄皓啊,你这媳妇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女能人啊!我活了大半辈子了,像刘常英这样有主见、能干、不怕吃苦、持家有道的孩子可没见过几个。

    这孩子就像你奶奶一样啊!真是‘犁缘还没折,湾树又生啊(意思是奶奶祝凤霞还健在,跟她一样厉害、有相同本领和精气神的孙子媳妇刘常英又出现了)。

    你们这一家人要是不兴旺发达,那可就怪了。”

    友三爷爷还告诉我:“每天晚上十点来钟,她那小工厂里灯光还亮着,半夜起来还能看到她的身影映在我家墙上,五更天的时候,小工厂里又传来水哗哗流动的声音。

    这孩子一晚上能睡几个小时啊!甄皓啊,友三爷爷提醒你,可别把常英累坏了啊!”听了友三爷爷的话,我心里既欣慰又羞愧,更感到责任重大。

    那温暖的话语如同春风,吹拂着我的心田,让我对常英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常英每天清晨就挑着豆芽去河口集上售卖,往往早饭前,两筐豆芽就卖光了。

    除去黄豆成本、水电药剂等费用,每天能净赚十元到十五元不等,一个月下来,单靠卖豆芽就能有两三百元左右的收入,比我当时的月工资还高一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