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孩子要晓得好歹,不要引你爸爸生气。如果没有你爸爸这个‘老黄牛’,一家人还不知道穷到什么样子呢?
你们不知道啊,你爸爸年轻时和其他人一样,是个充满活力的人,会拉二胡,会说会笑的。
可是有了你们这么一群孩子后,生活的压力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他就渐渐说笑不起来了。一家人都指着他要饭吃呢。
大约在他二十七八岁的时候,中学要你爸爸去做炊事员,那本是个轻松的活儿,可他坚决不去。他对来劝说的人说:‘靠拿那么一点工资吃饭,快活了我一个人,这一家老小怎么办?难道喝西北风吗?’来劝说他的人听了他的话,都无话可说,只好另找他人了。”
小时候,我常常跟着父亲出去做事,那仿佛是一段被阴云笼罩的回忆。
父亲就像一座威严的高山,让人望而生畏。
他对我所做的事情总是极为严苛,那严厉的目光宛如两把锐利的剑,直刺我的心底,让我感到无尽的害怕。
只要我稍有差错,他便会如狂风暴雨般责骂我一顿。那斥责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尖锐的利箭,刺痛着我的耳膜和心灵。
有一次,我们一起在田地里劳作。炽热的阳光毫不留情地烘烤着大地,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融化。
我努力地想要帮忙,却总是做得不尽如人意。父亲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那表情仿佛能冻结时间。
他说:“与其让你做不好叫我重做,倒不如让你歇着,我一个人慢慢做。”他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心中那微弱的热情火焰。
在我们这个大家庭里,姐妹六个。在我的印象中,只有二弟甄玉做事能让父亲稍微觉得满意些。其他人做事,在父亲那如钢铁般坚硬的严苛标准下,很少能得到他的认可。
我们就像是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船,努力地想要驶向父亲心中的港湾,却总是被无情的海浪拍打回来。
常英和我结婚后,也深切地感受到了父亲那种独特的性格。那是一个阳光炽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日子,大地仿佛都要被烤焦了。
田野里一片忙碌的景象,人们就像勤劳的蚂蚁,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辛勤劳作。常英看到父亲忙不过来,善良的她便回娘家叫了几个嫂子一起来帮忙插春秧。
女人们弯着腰,在田里快速地插着秧苗。她们的身影就像灵动的音符,在这片绿色的乐章中跳动。汗水顺着她们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肥沃的土地上,仿佛在诉说着她们的辛勤与付出。
一天下来,秧苗就全部插完了。然而,父亲站在田埂上,看着那一片秧田,心里却觉得插的质量不太好。他皱着眉头,欲言又止,那纠结的表情就像一幅复杂的画卷。
最后,父亲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自己每天一块一块地重新整理。
常英事后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仿佛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的小花。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耐心地劝导她:“父亲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你能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能做多少做多少,他不会计较你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父亲对待常英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