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炎热的夏日中午,太阳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球,炽热得仿佛要把大地烤焦。

    公社的水井边,胡得志最小的儿子正在玩耍。那口井就像一个张着大口的怪兽,阴森而神秘。孩子天真无邪地嬉戏着,却不小心一脚踏空,掉进了井里。

    当时,整个公社都沉浸在午睡的宁静中。

    胡得志惊慌失措地呼喊着:“小孩掉下井了,快请你们救救孩子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然而,由于他以前经常搞恶作剧,大家都以为他这个“触寿鬼”又在捣乱大家睡午觉呢。

    尽管被他的呼喊声吵醒,但人们都在心里骂道:“大热天中午不睡午觉瞎胡吵闹。”

    胡得志在井边焦急地来回踱步,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

    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声音越来越沙哑,可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他的内心充满了焦急和无助,仿佛置身于一座孤独的荒岛。

    直到他绝望地坐地嚎啕大哭时,众人才意识到真的出事了。

    大家纷纷跑过来,七手八脚地想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大家从井下将孩子救了上来,可孩子已经没了气息。

    胡得志呆呆地看着儿子冰冷的身体,眼神空洞无神。

    那一刻,他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因为开玩笑付出了儿子生命的代价。

    从此,两年多的时间里,再也听不到他说俏皮话,做“触寿鬼”胡乱开玩笑。

    还有一次,大约是1979年前后,天空中飘着淡淡的云彩,宛如一幅宁静的画卷。

    胡得志在没有弄清楚情况和人员之间彼此关系时,跟刚调来不久的康前友委员家女儿开玩笑。

    人家小孩子和他家女儿差不多大,他竟然跟人家开低俗不雅且难听的玩笑话。

    康委员是淮上县以北之人,在他老家,长辈是不允许和晚辈开这种玩笑的。

    康委员的脸气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

    他实在听不下去,气愤地打了胡得志一记耳光,那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回荡

    胡得志当时就愣住了,他的脸火辣辣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羞愧。他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无地自容。

    两次教训应该是够深刻的了,但他快50岁的人了,仍陋习不改,还经常在不同的场合讲一些搞笑的段子,开能引起众人捧腹大笑的玩笑。这大概是他的性格使然吧。

    按理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初到河汊时,几乎天天和他在一起工作。

    然而,我对他那一套从来不感兴趣,半点也没有学上。

    不但学不上,还时常感到厌恶和反感。当然,我也不能把这种情绪放在脸上,只好当面迎合,逢场作戏。

    渐渐地,我把这样的场景当作工作生活中的一种乐趣。如果有他在场,没有听到他发表触寿调侃的言论,反而少了一种乐趣,显得不太自然。

    胡助理当然很快知道我的脾性,不感兴趣不愿做的事,任何人都左右不了。

    我习惯于按照自己的思考做事,这样逐渐和他貌合神离。而他经常把较为繁重的工作任务压在我头上。

    有一次,上级需要各种调查表格和考察调研报告。那些表格和报告就像一座座小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