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淦同志，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李明亮拉了拉正在拍照的蒋淦，眼神示意他把相机收好。
蒋淦心领神会，赶紧把相机装进了双肩背包。
夏清风还贴心地递给他一支录音笔。
蒋淦狡黠地眨了眨眼，快步从大厅旁边的楼梯走上了二楼，不一会儿就返回向李明亮报告：
“李组长，刚才办公室的人说今天民政局召开全体干部职工大会。大厅的工作人员现在全部都在三楼开会，所以没人，不过我上三楼看了一下，会议室里根本没人！”
蒋淦小声地说道。
“正常上班时间工作人员集体不上在岗，办公室还帮忙打掩护，这些人也太没有组织纪律性了！”
李明亮从这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能看出民政局平时的管理有多松散。
李明亮抬手看了看手表：
上午9点。
大厅里终于来了一个身材肥胖，走路慢吞吞的女干部。
这位女干部一边吃油条，一边把包放在座位上，表情淡漠，正眼都没瞧一下大厅里等候党的群众。
她的岗位牌上写着
“青石县民政局农村社会最低保障服务专干田芳”。
李明亮今天本来就是想来要点全县农村低保和分散供养五保户的资料。
于是他大步上前，来到了窗口外，气地说道：
“你好，同志！”
这位女干部头都没抬一下，转身就从后面的茶柜上提起一个烧水壶，不急不慢地起身，穿后门走进民政局内院打水。
然后开始烧水、洗茶杯、泡茶，李明亮耐着性子等了20分钟，好不容易等她把茶杯放到座位上，又叫了一句：
“你好，同志！”
没想到，这位女干部还是不搭理他。
而是转身到身后的杂物柜里撕了一大团卫生纸，捂着屁股跑到内院上厕所去了！
这位女干部的一顿操作，看得李明亮目瞪口呆。
他抬手看了看表，好家伙：
9点20分！
这个时候，大厅里其他窗口的干部也陆陆续续到了。
但这些人和田芳一样，迟到将近一个小时也就算了。
到了岗位上，还不顾及窗口上排队等待办事的群众。
一个个公然在服务大厅里吃早餐、洗杯子、泡茶、聊天、上厕所。
感情这些人来单位上班不是为群众服务的，是来喝茶、聊天、上厕所的！
10分钟后，田芳终于回到了座位上，瞥了一眼站在岗位前的李明亮，发现他长得年轻帅气，眼睛亮了一下。
“同志，你好，我想问一下，农村年满六十岁，无儿无女的老人，能不能吃低保？”
李明亮此刻内心窝火，他终于有机会问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问题。
田芳喜欢看帅哥，但县民政局长时间的松散管理，已经养成了她傲慢无礼的工作态度。
“自己看！”
田芳冷着脸，指了指服务大厅墙上的农村低保政策。
“我不懂才来问你政策，你怎么让我自己看呢？”
李明亮终于忍不住言语里带了火气。
“上面不是写了吗？我念一遍给你有什么区别？难道你不认识字？”
面对李明亮的质疑，田芳振振有词地回怼道。
田芳不愿意回答问题。
李明亮无奈，只好自己凑近政策解读栏，慢慢地看了起来。
看完政策解读后，李明亮确定石骨老头、肖金凤家都符合相关农村保障政策。
于是又来到窗口，压住心中的火气再次问道：
“同志，请问这个农村低保怎么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