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厉怀渊眉头紧锁着,庶儿那伤不是已经快好了吗,怎么会突然严重起来。

    他暗中布置的人传来话说白宁昨日去看过庶儿,那日看她对儿子还算有几分疼惜,以为她不会那么狠心对庶儿下手,可没想到...

    呵,那可是白宁啊,他到底在对她抱有什么期待呢?

    “帝君,听说从昨日夜里,公子就肚子疼的厉害,在床上不停地打滚,却瞧不出是什么毛病。”

    厉怀渊心中了然,一定是她给庶儿吃了那种药,难道折磨他一个还不够吗,为什么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就算她再恨他,可庶儿也是无辜的啊,那也是她的骨肉啊。

    厉怀渊疾步而往,焦急地踏入房门,整个人看起来杀伐果断,身上还带着几分室外的冷气。

    “庶儿,你怎么了?”厉怀渊走到床边,掀开被子。

    厉庶从被子里露出头来,脸红着叫着爹爹,心虚的别过头去。

    “到底怎么了,哪里痛?”

    不怕,马上就好...说罢便想割开手腕,将自己的血喂给他,他的血可解百毒,却唯独不能救自己。

    “庶儿!”

    还没等他动作,厉庶就掀开被子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就连厉怀渊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而腰间却突然攀上一片温软。

    厉怀渊身体一怔,赶紧从她怀里解脱出来,走远了几步眸子里满是怒气地直视着她。

    “白宁,你到底还想怎样!”

    故技重施吗,呵,他就活该像傻子一样被她玩弄吗?

    自己装病还不够,还要强迫庶儿撒谎,她还有个做娘亲的样子吗?

    厉怀渊一甩衣袖,眼尾愠红,尽是不堪侮辱隐忍的抿着嘴。意识到自己中计,刚刚满脸的担忧不再,反而整个人都冷了下来,音量也提高了不少。

    白宁看出他真是气急了,庶儿是他的命根子,也是他活着唯一的寄托了,她知道自己不该利用庶儿,可是她真的没别的法子了。

    “你,你别生气。”白宁忐忑地站在他面前,厉怀渊比她高出一个头,身上穿着的是硬挺的锦服,整个人看上去比冰块还让人生寒,这就是妖界帝君的威仪吗。

    她亦有些委屈,厉怀渊从不这么冷言冷语地对她,已经把她给惯坏了。如今突然对她语气这么冲,她也是被吓了一跳。

    见他转身要走,白宁赶紧拦住他,从背后将他紧紧抱住,“别走。”

    厉怀渊的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直接甩手走开,可感到后背传来的阵阵的暖意,他竟然迈不开步伐,只觉得疲惫不堪。

    “我想见你,却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了...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其实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知道一旦他听说厉庶有事,不可能不管。

    厉怀渊叹了口气,他不怪她骗自己,反正也早就习惯了。

    可是她实在不该骗庶儿,那孩子心思单纯的很,又一心想要讨好她,无论她说什么庶儿都不会拒绝的,哪怕让他撒谎。

    “阿宁,是我错了...”他什么都明白了。

    “你,你说什么?”

    白宁不明白他的意思,是她错上加错了,无论厉怀渊怎么责骂她她都不怕,可他竟然突然又软了下来,让她实在不知所措。

    “你要玩就玩我吧,我不躲了...放过庶儿,你的游戏他受不了的。”

    白宁此举,不正是一种警告和威胁吗?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她已经取得了庶儿的信任,如果他再继续躲着她,她就会对庶儿下手。。

    “我没有玩游戏。”

    白宁走过来面向他,二人之间的距离极近,他甚至能够闻到专属于她身上的幽兰香味。

    除了怀上庶儿的那一晚,这还是他第二次闻到。

    “你身上这么阴寒,夜里是不是又疼了?一想到这我就心疼的难受,所以实在忍不住去找你。”

    她,会心疼他?

    怎么可能呢,他一定是幻听了,是啊,他差点忘了他们之间那个赌约。

    阿宁的戏演的越来越好了。

    “那阿宁想如何?”

    “你回屋来住,我帮你。”

    “不可!”厉怀渊严词拒绝道,这怎么能行呢,绝对不行...

    “为何?”

    不为何...就是不行。

    白宁撇了撇嘴,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快,“怀渊刚刚还说不躲了,没想到还是躲着我,难道我是那吸食精血的白骨精不成?”

    呵,厉怀渊自嘲地笑笑,若是白骨精他便不怕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直说不行吗?”

    费这么大的力气,是因为他给不起,还是因为他给不了?

    他说过,等庶儿再长大一些,会把这条命给她的。

    她竟这么等不及吗?

    “我想要你!”

    “可以...”

    “你说什么?”白宁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她不会是听错了吧,他说可以?白宁看着他漂亮的腰肢,咽了咽口水。

    “但你要答应我,好好对庶儿,绝不可...绝不可...”

    “你放心,我肯定做个好娘亲,我发誓!”白宁举起三根手指,跟他再三保证道,她一定会对他和庶儿好的,绝对不会像之前那样混蛋了。

    “好。”

    厉怀渊眸子一冷,看了眼门口,没瞧见那抹期待中的身影。

    这样也好,起码不会让庶儿亲眼瞧见这样的一幕。

    厉怀渊抬手便捏住自己的脖颈,一团黑雾顺着他的手腕扼住他的呼吸。

    “你要干什么!”

    白宁拉住他的手,可那决绝的力度让她心惊,无奈她只有用出神力灼伤了那人的手心,他才吃痛地将自己松开。

    厉怀渊呆愣地看着自己受伤的掌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不是想要给那人报仇吗,为什么要...

    “你!你有病啊...”

    她不是答应了吗,难道又反悔了吗?

    白宁崩溃地抱住他,刚刚只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要再次失去他了吗,他是要吓死她吗?

    “厉怀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死,你要是再敢伤害自己,我...我就把庶儿扔出去,我就天天欺负他,不给他饭吃,你听见了吗!”

    “我...对不起。”白宁紧紧揽着他的腰,冷静些后又摸着他那张温柔的脸,“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不想你有事,我会好好爱护庶儿的,也会好好,爱...你。”

    她说的没错,他是有病,他疯了才会生出这样的臆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