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夏，你觉得一个人可以同时拥有两种以上的回响吗？”楚天秋抿了一口茶，随后将茶杯放到两人面前的桌子上。
齐夏面前的那杯茶已经从冒着热气的热饮变为了凉茶，根本没有被人喝过。
楚天秋看着齐夏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奇怪。
齐夏原本面对任何问题时都能第一时间给出令人信服的答案，可现在的齐夏在面对这些问题时都要深思一阵子。
“可以。”齐夏抬起头说道，“我在一个地马的游戏场地中见过一个名叫玄武的神兽，她头发极长，伸手就能取出人的内脏，还能瞬间出现在任何位置。”
“她身上至少具有两种以上的回响，否则不可能做到那些匪夷所思的事。”
楚天秋点点头，齐夏的思考时间虽然变长了，但他的给出的答案还是依然令人信服。
只是楚天秋不知道的是，齐夏所需要思考的，其实并不只是问题本身。
江伶口中的死亡回档并不仅仅是江伶自己的底牌，还可以是齐夏的底牌。
正因如此，齐夏在面对一切选择时都要思考一个问题——
怎么选择才能让收益最大化？
死亡回档就像一棵江伶和齐夏共同培育的树，江伶预知到的未来就好像这棵树的树干。
既然树干已经固定了，那么为了收益最大化，齐夏就必须要让这棵树尽可能地伸出侧芽，开枝散叶。
用游戏来举例的话，齐夏现在就好像是在试图单人打通所有支线。
“楚天秋，你的记忆保留多久了？”齐夏突然问道。
楚天秋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意外齐夏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很久了。”楚天秋说道，“你是回想起什么了吗？”
“曾经的你给现在的你留下过信息，对吗？”齐夏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追问道。
“没错。”
楚天秋也没打算瞒着齐夏，直接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曾经的我留下过两个信息，一个是我一定要让齐夏回响，另一个是我一定不能让齐夏回响。”
“原来如此……”齐夏眼中闪出了异样的光彩，喃喃道，“我懂了……”
齐夏早在之前就有所还怀疑，现在有了楚天秋提供的这条信息，齐夏终于将这个怀疑确认下来——
自己一定拥有两个回响。
楚天秋留下的这两个信息，其实都是真的。
齐夏眯了眯眼睛，自己的一个回响是生生不息，另一个极有可能是江伶曾提到过的灵闻，而曾经的楚天秋肯定清楚自身拥有哪两个回响。
这两个回响一个对楚天秋有益，一个让楚天秋觉得绝不能留，所以才出现了这两个信息。
而江伶身负的预知未来和死亡回档这两种不同的能力，更加让齐夏确认了自己也拥有两种不同回响。
同样的，齐夏觉得江伶也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他的身上很有可能还有第三个能力，这个极具特殊性的能力，才是江伶身上最大的底牌！
楚天秋则是看着面前的齐夏苦笑一声，明明自己和齐夏都只有曾经的楚天秋留下的两条信息，可齐夏偏偏却能仅凭这两条信息中思考出答案。
这就是差距吗？
“楚天秋，你知道终焉之地中记忆保留最久的人是谁吗？”齐夏问道。
“那人是猫的领袖。”楚天秋有些奇怪地说道，“你要见他？”
“没错。”齐夏点点头，目光坚定，“我要见他。”
齐夏自知自身的弱点便是保留的记忆太少了，只要能想办法说服那个记忆最长远的人，那齐夏就能最大限度地补足信息。
“好，我带你去。”楚天秋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危机感，他觉得自己如果不再做些什么，那绝对会被齐夏踢下船。
江伶许诺的神位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楚天秋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楚天秋说完便直接起身，带着齐夏来到燕知春几人的房间。
“小楚啊，有什么事吗？”江若雪懒懒散散地靠坐在一张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道。
楚天秋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极道，说道：“齐夏和我打算去一趟猫，我不怎么在天堂口以外的地方活动，猫里没几个人认识我，所以我想请你们把我和齐夏引荐给钱五。”
“嗯？”江若雪笑了笑，接着说道，“然后呢？”
“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楚天秋补充了一句。
“行吧，那我就勉强答应了。”江若雪说完，拍了拍身旁的燕知春，接着说道，“知春，咱们一起陪他们走一趟吧。”
燕知春看了一眼齐夏和楚天秋，随后摇了摇头道：“江伶还没回来。”
“咋滴？！”
听到这话，江若雪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她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直接抓着燕知春的肩膀不断摇晃起来。
“知春，一口一个江伶的，你成望夫石了啊？！”
“你说什么呢！”燕知春被江若雪说的有些心猿意马，赶紧强装镇静解释道，“江伶他们是去参加地级游戏了，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了，那他们负伤回来又由谁照应？”
听到这话，江若雪愣住了。
半晌，江若雪露出了三分疑惑、三分懵逼、四分不解、九十分MMP的表情，缓缓说道：
“知春啊，你觉得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和终焉之地马上原地爆炸比起来，哪个更大一点？”
“……你在说什么？”
“我觉得还是终焉之地马上原地爆炸的可能性更高一点。”江若雪自顾自地说道，“知春你这家伙居然会担心江伶这家伙可能会在那只老色狼的游戏场地中受伤？！”
“你是不是有点太高估地蛇了？”
燕知春被江若雪说的一愣，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我们可以先去找江伶他们会合，正好我也有事要和江伶聊。”齐夏说道，“如果你担心江伶可能会遇到危险，那么一起过去也能帮上忙。”
燕知春闻言点了点头，无视了身旁江若雪那鄙夷的目光，直接答应了下来：“可以。”
齐夏点点头，随后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小年同学，说道：“许流年。”
小年同学一愣，她的嘴巴里塞满了薯片，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小仓鼠。
嘎嘣嘎嘣的嚼了几口薯片，许流年这才将薯片咽下，用她那有点呆的目光看向齐夏问道：“怎么了嘛？”
楚天秋注意到小年同学那变得呆呆笨笨的目光，一时间有些痛心疾首。
之前的许流年斗志满满，永远不会服输，就算遇到再厉害的对手都不会轻言放弃，坚定的目光从不会被动摇。
至于现在的小年同学……
楚天秋表示没眼看。
而齐夏则是对许流年招了招手，说道：“麻烦来开下车。”
一听到要自己干活，小年同学一下就蔫了下来。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