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突然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章律师冷着眼看着江伶,就差没把“不欢迎”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江伶丝毫没有在意章律师的态度,笑嘻嘻地说道:“我听说章律师是成都有名的大律师,所以想委托你来接我的案子。”

    “不好意思,你的案子我们接不了。”

    章律师冷声拒绝,接着补充道:“你短短七天内犯下了数十种罪状,包括并不限于虚报注册资本罪、虚假出资罪、职务侵占罪、集资诈骗罪、垄断协议罪等一系列罪状。”

    “并且你手上所有的资产都是违法的,在将来必将会被收缴,你根本拿不出一分干净的钱来委托我。”

    江伶一愣,他对律法的理解显然没有章晨泽那么精通,他挠了挠脑袋,嘀咕道:“这到时候要是被抓了,不给我关个十几二十年啊?”

    “何止。”章晨泽冷声纠正道,“最保守也是个注射死刑,但我估计你会被枪毙个十几个来回。”

    “我去,这么吓人?”江伶惊叫一声,脸上还是那一副笑嘻嘻的表情。

    章晨泽眉头一皱,她本以为江伶会害怕自己即将到来的结局,可没想到江伶在听到自己的解释后还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

    眼前的这个人好像根本不害怕任何后果。

    章晨泽不想再和江伶纠缠下去,她挥了挥手,下达了逐令:“小孙,麻烦送。”

    孙佳齐有些胆怯的走到江伶身边,对着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江总,不好意思,今天您还是请回吧。”

    江伶并没有为难孙佳齐,他直接揽住了小孙的肩膀,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章晨泽的办公室。

    “小孙啊,最近这几天有没有遇到什么烦心事?”

    孙佳齐总感觉有些别扭,自己明明马上都要二十七岁了,而江伶明显只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称“小孙”,总让他有种不自在感。

    “江总,您气了。”

    孙佳齐不动声色地和江伶拉开了距离,语气礼貌但又带着距离感。

    江伶毫不意外地挥了挥手,一屁股坐在会室的沙发上,随后示意孙佳齐坐在自己对面,说道:

    “小孙啊,我看得出来,你喜欢章律师吧?”

    孙佳齐老脸一红,顺着江伶的指示坐在了沙发上,心里尴尬的不行。

    难道自己就这么明显吗?江总只见过自己和章姐一面,就发现了自己对章姐的感情了?

    “没事没事,这种事没必要害羞,都是男人嘛。”江伶见小孙有些不自在,于是便善解人意地安慰道,“男人都对强大的女人有征服感,比如玄幻小说里的女师尊,都市小说里的女总裁,不都是小说主角的攻略对象吗?”

    孙佳齐的嘴角微微抽搐,被江伶这么一打趣,他的情绪也渐渐放松下来:

    “江总,都说话糙理不糙,但您这话也太糙了。”

    江伶呵呵一笑,随即话锋一转道:“小孙,我听说章律师的弟弟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孙佳齐一愣,第一反应就是江伶想通过给章姐的家人送礼从而让她欠上人情,然后用这份人情来逼迫章姐接下江伶的这个案子。

    “江总,您问这个是干什么?章姐的家人不喜生人,您如果是抱着请章姐出手的意图去参加她弟弟的婚礼,那恐怕会适得其反。”

    江伶闻言,顿时冷笑一声。

    小孙说的还真没错,毕竟他们连血缘关系最亲近的女儿都和仇人一样对待。

    “哦?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不喜生人的呢?”

    “江总,实话告诉您吧。”孙佳齐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跟着章姐干了那么久了,她弟弟的婚礼我都没机会去参加,更别说您了!”

    江伶没有回答,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孙佳齐。

    孙佳齐被江伶的目光盯的有些发怵,问道:“江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江伶挥了挥手,丢下一张名片后便起身离去。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随时可以打给我。”

    孙佳齐拿起那张名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将其扔进垃圾桶中。

    江伶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在明晚,章晨泽的亲生父母就会动手,把她重新变回章莱娣。

    江伶并没有打算阻止,只是决定小小地改变一点接下来的剧情走向。

    毕竟章律师不经过这一次的绑架事件,是无法看清那一村恶魔的真实模样的,小孙也没办法真正走进章律师的心里。

    现在的章晨泽还只是认为那一村人只是愚昧的坏,而江伶要让她认识到这村人那纯粹的恶。

    正所谓不破不立,只有这样,章晨泽才能彻底摆脱和章莱娣这个名字之间的所有联系。

    ……

    晚上十一点,章晨泽拖着疲惫的身躯下楼。

    为了和孙佳齐保持距离,她特意选择一个人下班回家。

    “章律师,工作还真是辛苦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章晨泽循声看去,江伶正靠在一辆酒红色的跑车上,影子在路灯下拉的老长。

    “江总,您请回吧。”章晨泽皱了皱眉,一天的工作已经很累了,更别提明天还要回到那个让她窒息的家中,她根本不想再浪费精力应付江伶这个麻烦。

    “我是不会接您的委托的,我下午根据公开的卷宗粗略计算过了,您手底下的资产居然没有一分是合法的,我如果接下您的委托,那就是自掘坟墓。”

    “别担心,我是来你手上买些东西的。”江伶说完,便随手扔出一样东西,“喏,我用这个付款。”

    章晨泽手忙脚乱的接住江伶抛来的东西,发现这只是个普通的能量棒,上面没有商标、成分表和生产日期之类的印刷,要不是包装壳上面印着能量棒这三个字,她恐怕都认不出来这是什么玩意。

    “江总,您这是什么意思?”章律师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正常了,问道,“您要买什么东西?”

    江伶没有回答章晨泽的话,随意挥了挥手便发动汽车离去,留下一串引擎的轰鸣声。

    直到街道上看不见江伶的影子,章晨泽眼中的疑惑也不见消散。

    “真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