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昭出手,怎么可能就只是让刘怀恩被骂一顿就消停了?
这才只是一个开始呢。
肃国公可不缺儿子,哪怕是嫡子,他也有好几个,不是非得让刘怀恩来袭爵不可。
如今刘怀恩竟然私通庶母,这已然是犯下了大错!
违背人伦,这绝对不可原谅。
只是涉及整个国公府,所以肃国公再生气,也只得将此事压下。
为了自己的脸面,也为了国公府的体面。
但是,经此一事,他对这个嫡长子是愈发地失望了。
肃国公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换成嫡次子来继承爵位了,长子如此纨绔无能,他实在是不放心把整个家族的荣耀未来都交给刘怀恩。
可若是换成嫡次子,总要有一个由头的。
刘怀恩与庶母私通一事必然不能曝出去,而且刘怀恩的妻子还是姜太师的亲孙女,所以此事若是处理不当,还有可能会引起姜家的怨怼。
最好的法子,其实就是刘怀恩自己提出来不想再做世子。
可刘怀恩不傻,若不是世子,日后如何承袭家业?
肃国公这几日分外头疼,主要就是在为了这件事操心。
身为他的枕边人,夫人宋婉仪自然也是能察觉到他的一些情绪变化,更是察觉到他生出了更换世子的打算。
其实,对于宋婉仪而言,换就换,无所谓。
反正再换,那也是嫡子,也得是她儿子。
可问题是,她的次子,却并非是整个国公府的次子。
宋婉仪直接提出来:“我看着咱们国公府里头也是因为人多,事才杂乱。不如将成了亲的几个庶子分出去,这也是常理,咱们身为长辈,如此安排并不过分。”
庶子在一个庞大的家族里,的确是不被重视的。
尤其是对于肃国公这种有好几个嫡子的,那就更不重要了。
事实上,肃国公只怕也未必能认全自己的那些儿女。
“也好。将他们分出去,府里头人少了,事情自然就会少。”
宋婉仪之所以提出分出去,主要还是担心刘怀恩会在女色上再吃一次大亏。
这次是国公爷的小妾,谁知道上回换成谁了呢?
所以,宋婉仪就想着干脆将这个源头给掐灭。
刘怀恩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嫡长子,容不得别人来笑话!
宋婉仪不是一个苛刻的嫡母,既然和国公爷商量过了,那自然就要拿出一个态度来。
“如今家中成婚的有三个庶子,每人给他们一处院落,虽然不大,但也都是二进的宅院,再每人给二百亩良田,一间铺面,另外再给他们一百贯钱,老爷以为如何?”
肃国公很满意,妻子这样安排,并无不妥。
而且其它府邸的庶子,可能比他们家分到的东西要少很多。
“至于院落内的家具等一应物什,妾便都让人一并置办好。另外再给他们安排过一些杂役仆从,粮食自然也都会命人给拉过去存放好,毕竟都是国公爷的子翤,不能太寒酸了。”
肃国公听得频频点头:“不错,你想的很周到,就依夫人之见吧。”
三个庶子,娶的都是小门户之女。
这种事情,国公爷和夫人一说出来,那便是只需要执行便是。
三个庶子如今院内的东西,只要不是御赐之物,都可以由着他们自己搬走。
这也算是宋婉仪的大方了。
三个庶子一搬走,这国公府里头立马就清静不少。
毕竟,这连主带仆的,一走就是几十口子人呢!
每个成了家的庶子都分到了二百亩的良田,这可着实不少了!
说句不中听的,只要他们自己不作死,哪怕是没有功名在身,这二百亩田地的产出也足以让他们衣食无忧了。
况且,还每人得了一间铺面。
若是自己不会经营,也可直接租出去,一年到头有稳定的租钱可拿。
若是自己经营得当,日后必然也可做个富家翁。
不得不说,宋婉仪还是相当有先见之明的。
因为刘怀恩还真地是盯上了其中一位庶弟妹,只觉得对方虽然相貌不算多美,但是胜在别有一番韵味。
若是再留在国公府,只怕早晚是要遭了刘怀恩的毒手。
宋婉仪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这空出来的三处院子便先让人收拾干净,再简易布置一番,回头可以给自己的嫡次子纳妾用。
“母亲,您唤儿子来何事?”
刘怀恩进门来先粗粗行个礼,之后便宛若没有骨头一般地坐下,眼底下的青色,足以看出他这几日在女人身上是有多卖力。
宋婉仪对这个儿子有再多的不满,更多的也还是心疼和维护!
“你自己看看吧!这些日子你是越发地不像话了!你贪图美色也便罢了,府里头你身边的丫环都是个顶个的漂亮。可是你怎么能在为了这些女人败家?你看看你这些日子从账房那里支走了多少银钱?你以为咱们国公府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刘怀恩不甚在意,不过就是些许银钱,有什么打紧的?
他是世子,自然知道国公府的产业有多少,光说那一千多亩的田庄就有好几个,京城的铺面十多间,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一些花销便败了家?
“母亲,我看您就是想太多了。父亲简在帝心,这赏赐那是一重接一重的,光是今年,便赏了有好些个银锭和丝帛了吧?儿子花那点儿钱,实在算不得什么,您还是莫要忧心了。”
宋婉仪见到儿子竟然这般不识好歹,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孽障!你真以为国公府的世子非你不可吗?我告诉你,你若是再这般冥顽不灵,你父亲早晚要请旨废了你的世子位!”
刘怀恩吓得一个激灵,这是头一回见母亲用如此严肃的语气来提及废爵位的事。
“母亲,您说笑的吧?儿子可是嫡长,再说儿子也没有犯过什么大错。”
说到这里,刘怀恩明显底气不足了。
宋婉仪冷笑:“说呀!怎么不说了?有违人伦之事你都做了,在你眼里究竟如何才算是大错?难不成你还想要弑兄杀父?你眼里除了美色,究竟何事才算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