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咯噔一下,急急忙忙上了个厕所回到了病房里,看着熟睡在床的妻子,心里却一直没法平静下来,那个白扑扑的小孩儿总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困意袭来,不知不觉的就睡过去了,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总听见有人在喊爸爸,声音忽远忽近,远的时候好像隔了几层楼,近的时候却好像就在耳边,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这一切就好像是做梦一样,我分不清是真还是假,再又一次听见叫声的时候陡然坐起身来,一眼看见一个白扑扑的小孩儿骑在彤彤身上,双手掐着她的脖子。
彤彤左右摇晃着头,一脸的痛苦之色,我看向那个白扑扑的小孩儿的时候他也回过头来看向我,呲着牙扯起一个笑来,血红的两排牙齿,红色的液体从小孩儿的嘴角滴了下来,像是口水,可谁的口水会是红色的呢!
他呲着牙一笑,忽然扭过头就要往彤彤身上咬。
我一惊,一拳打过去。
“啊!孙坤你干什么!”
却是彤彤捂着胸口一声大叫,发怒的盯着我,被彤彤一盯,一下清醒了,惶然四望,病房里哪儿有什么小孩儿。
面对愤怒的彤彤我一时语塞,到口的话又憋了回去,一想到她这两天受的惊吓,刚我看到的事儿实在不忍告诉他,犹豫中,我还是憋了回去。
“没事儿彤彤,我刚,我刚做梦,魔怔了,魔怔了。”
“孙坤你是嫌我命还不够长是吗!”
彤彤白了我一眼坐起身来,我看到了她的脖子两侧,一对发黑的小手印。
心里一慌,颓然坐到床上。
“怎么啦孙坤!”
“你倒是说话啊!”
“......”
彤彤身子虚弱,又没睡醒,叨叨几句之后见我不顶嘴倒下又睡,我怔怔的看着她拉过白被子,在那被子上赫然有一滴血斑。
我分明记得那个孩子两排鲜红的牙齿,和那嘴角滴下的红色液体......
看着彤彤睡去,我已经睡意全无,感觉掉进了冰窟窿,忍不住打哆嗦,惶惶难安中掏出那块三角木牌,木牌中的小人有手有脚,雕的栩栩如生,唯独脸只是一个轮廓,看不清面容。
一直熬到早上,太阳光洒满了病房,我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彤彤脖子上的黑手印没有散去,淤黑的手印让我心悸不已。
拿着手里的木牌看来看去,我想到了一个人,我的好哥们蒋怀银。
蒋怀银是我大学同学,比我先结婚一年多,我和彤彤能走到一起还是他做的媒。
关系好的几个伙计里,就他比较成功,毕业后做了古董生意,还经常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每次聚会讲起来都是羡煞旁人。
看着手里的木牌子,他见多识广,指不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掂着木牌正打算给蒋怀银打电话,彤彤醒了过来,坐起来看到我手里拿着的木牌子突然脸色一变。
“这是你的?”
我察觉到了彤彤脸上的异样,趁机问道。
她连连摇头,有些慌乱的反问,“你从哪儿来的?”
“嗯?”
“不,不是我的,我只是想说这东西让我很不舒服,你能不能把它扔了。”
紧紧盯着彤彤,她却有意无意的逃避我的眼神,让我感觉有些奇怪,应付性的答道,“好了好了,你不喜欢我扔掉就是,现在就扔。”
“我扔远点。”
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出了病房,想着彤彤奇怪的表情,我越发感觉事情有蹊跷,这木牌子指不定有什么问题。
我还想着下楼去给蒋怀银打电话让他帮我打听打听,哪儿知刚一下楼就遇见了他。
他戴着口罩,鬼鬼祟祟的,生怕有人认出他一样。以至于我从背后拍了他肩膀一下就让他一哆嗦,回过头一看是我,径直把我拉进了厕所,“孙坤!你在医院干什么呢!”
“我在医院干什么?我还想问你鬼鬼祟祟的在医院干什么呢!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这大热天的还把自己裹这么严实,怕别人认出你不成?”
眼前的蒋怀银也是,现在这大夏天的穿着一件大衣,衣领拉起护着脖子,愣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我这不彤彤住院了么,在医院呆了有段时间了。你这是闹哪出?”
我摊了摊手,瘪了瘪冲他说道。
“彤彤住院了?”
蒋怀银脸色唰的一下变了,把我往他身前拉了拉,我以为他要问彤彤怎么了,却没想到他贴着我耳朵紧张兮兮的说道,“孙坤你是不知道,我遇见怪事了。”
“怪事?什么怪事?”
我一怔,一下推开他,看着一副做贼状的蒋怀银皱起了眉头,他的额头上冒出汗来,一看就是热的不行,可手却一直紧扣着大衣,生怕大衣被掀开了一样,确实古怪,可我这几天遇到的怪事儿还少么。
蒋怀银依旧是那副做贼的模样,四处望了望,见四下无人,快速解起了大衣扣子。
“喂!你干什么!”
我话还没有说话,蒋怀银的衣服已经解开了,而我没出口的话也是硬生生的憋了下去。
他把大衣敞开,里面没有穿衣服,袒露着上身,胸口是一个挨一个的淤黑的手印,看得我眉头一紧,紧绷说不出话来。
“你看到了吗?一觉醒来就成这样了,肯定是昨晚那个女人搞的鬼。这让我怎么回去见你嫂子啊。”
“你昨晚又跟哪个女人睡了?”
“这你别管。奶奶的,那臭娘们睡到半夜说看到一个小孩儿趴我身上,吓得叽里呱啦的跑了,我跟你嫂子撒个谎容易么我,肯定是那臭娘们整老子。”
蒋怀银是个花花公子,我们几个老伙计都心知肚明,平时也就罢了,可今儿看到他身上这些黑手印的时候我就心里一沉,又听见他说昨晚他旁边的人看见了一个小孩儿,心里更是堵得慌。
“那个女人有没有说是怎样的一个小孩儿?是不是浑身白扑扑的?像是刷了一层石灰。”
“是啊,你怎么知道?小坤啊。不,坤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门道。我这是咋回事嘛,你给我想个法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