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个小区,我还隐约记得那次我们一起吃早饭的小铺子,店还是那个店,但是我们三个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邵星海已与我成为了陌生人,毛幕灵也成为了我的妻子,而我,居然是个盘古皇帝的转世,就算我经历了那么多离奇的事情,也还是觉得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太过荒唐。
进了小区,迎面就冲过来一只泰迪狗,冲着我不停地吠叫,我还纳闷我怎么招惹它了,突然想起来当年那个老太太也养了一只小泰迪,这不会就是那条狗吧。
狗冲我叫了半天,终于有人过来制止了,果然是之前联系我那个老太太,不过那个老太太跟我之前见到的有很大的不同,她嘴里叫着“豆豆”,像是在叫一个孩子的乳名,等她把小狗抱起来,目光也对上了我。
我对她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想要把我杀了的状态,但是这次她看到我,却像是从未见过我一样,她抱着小狗,像是哄小狗一样的哄着,嘴里还唱着儿童歌谣。
上次的整件他的儿子就死在她的眼皮底下,估计是精神受了太大的刺激疯掉了,不过她和她儿子,跟邻居那个鬼屋的女主人的老丈人一起害死了鬼屋的主人,虽然她没死,但是看她现在的样子算是受了报应。
“方骞,你来了。”方正从一个屋里面走了出来,扶着栏杆跟我打招呼,我看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像是要吐的样子。
那屋子里面有警察时进时出,楼下停着警车,也有不少人在楼下面围观,可是下面被围了警戒线,一般人进不去。
我穿过人群,进到了境界线里面,有方正招呼,看着警戒线的警员也没有拦我,我看到那些围观的,大部分都是一些老大爷老大娘,我都怀疑是不是还是当年那一批围观群众。
这个小区十分的老旧,所以基本上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在居住,也有一些年轻人,住不起好一点的房子,选择租在了这种老小区。
上到了二楼,到了方正出来的那个房间的门口,在门口我都能闻到一阵恶臭,估计刚才方正就是出来透气的,刚好看到了我。
“怎么回事?”我问道。
“你先进去看看。”
我捂着鼻子,进到了屋里面,看到地上湿湿地,像是有什么碎屑,随着我往前走,碎屑也变成了碎块,等我意识到那些是内脏的时候,我的胃里就开始翻涌,等到我看尸体时,一下子忍不住吐了出来。
那个尸体算是我见过最惨的尸体了,肚子到胸口被撕开,里面的内脏被涂了一地,虽然已经进入了秋天,可以仍然生出了不少地苍蝇。
尸体的头发很长,散落着把脸地盖住了三分之二,不过看得出来那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女人。
“死者是谁?”出来后我问方正。
“还记得昨天吃饭时我给你说过的那个服务员么?”
“你是说,这个死者是那个偷镯子的服务员?!”
等到方正肯定的回答后,我非常地吃惊。
“会是谁把他杀了。”我自言自主语道。
这时,我看到一个老太太慌张地进了小区,看到方正这些警察脚步更快了,她吃力地爬到了二楼,还没进到屋我就看到她的泪花了,等地一进门,我就听到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哭声除了心痛还有惊恐。
接着那老太太就出来了,方正的派头一看就是领导,老太太走到方正的面前就身子一软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
“领导啊,是谁这么残忍,杀了我的女儿啊,你可一定要为我这个老太太做主啊……”
老太太哭的用力,差一点抽抽过去,方正连忙扶起老太太:“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出杀害你女儿的凶手。”
“我女儿太可怜了,一个人在市里面打拼,不知道惹到谁了,怎么就落了这么个结局,呜呜呜……”
我和方正轮番劝解着老太太,可是任凭我们怎么劝说,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仍旧自说自话,那老太太头上像是蒙了一层油纸,我们说的话就像是雨滴一样,滴到油纸上面就被溅开了去。
方正劝解了半天没有用,就招呼了一名警员过来把老太太架走了。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不用说方正就是在问我里面那个尸体,他既然问我,肯定是想问来自我的真实回答。
可是我也不能贸然的下决定,我还需要探查一番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鬼物作祟。
这个女服务员虽说死的惨,但是也并不能完全排除是人杀的可能,有些恶人的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
我进屋之后,方正也跟着我一起进了屋。
我在屋里四处翻动了一下,目的是为了找一找看有没有什么沾有邪气的东西,被人下了诅咒。
不知哪里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声音来自一个警员的包里,警员从包里拿出来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手机。
警员把手机递到了方正的手里,不用说那个手机就是死者的。
方正接起了手机,喂了半天,那头似乎并没有人说话,方正把手机递给了我,我迟疑了一下,接过手机,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喘息声,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喂了半天没有人说话,我把手机还给方正,他把电话给挂了。
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我就坐着警车跟方正一起回到了警局。
“小高,把这个手机破解一下。”一回到警局,方正就把死者的手机递给了那个技术员,他不怎么待见我,但是领导的命令还是不敢不听,于是便捣鼓起了手机。
方正的脸色比上次见到的时候还要凝重,不光商场偷东西的案子没有解决,现在又多出来了一起凶杀案。
不过这两个案子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那个女店员就在丢东西的那个商场里面上班。
小高破解手机的锁屏密码需要一些时间,不能简单粗暴地刷机,那样的话上面的什么数据都没有了,方正要的,就是里面的东西,说不定会找出重要的证据。
方正进了一间会室,里面坐着一个男子,我在商场的录像里面也见过这个男的,应该是丢东西那家店的老板。
“苏云已经死了。”方正的声音通过里面的话筒传了出来。
苏云的老板显得颇为吃惊:“她今天没来上班,我还以为她旷工了,怎么会死了?”
“这件事情我们正在调查当中,先来说说你的事吧。”
老板大喜,他以为是他们店里面的小偷找到了。
他店里的店员惨死家里,他没有一点悲伤,或许他更关心的,是他丢的那些个镯子吧。
可是等方正把电脑打开,播放起监控录像做假的证据时,老板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么?”看完证据之后,方正问道。
方正这么问,肯定是怀疑老板坚守自盗,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怀疑,我觉得也有可能是竞争对手陷害,但是方正是办案老手,可能是直觉吧,也可能是他们掌握了我不曾知道的证据。
可是老板并没有要大方承认的意思,反问道:“方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接着,窗帘就被拉上了,麦克风也关掉了,我不知道方警官拿出了什么致命的证据,等老板再次出来时,已经戴上了手铐。
老板被押走了,方警官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
“凶手不是已经找到了么,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不对,一共丢了四次东西,第一次是苏云偷的,第三次和第四次是老板自己做的手脚,可是第二次,他却死活不肯承认。”
“他干嘛要坚守自盗?”
“他给他们店里一直上的有保险,第一次苏云偷东西被捉住了,第二次又莫名其妙丢了东西,他查监控也没有查出来,所以他自己就策划了第三次和第四次盗窃,然后给监控做了手脚目的就是为了赚取保险公司的赔偿,丢的越多赔偿的金额也就越大。”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这珠宝首饰的生意也不太好做。”
可是第二次是谁偷的,尉迟给的证据也是最后两次的,我下意识的以为第二次也是一样的手法,可是老板却不肯承认。
“他既然都承认了后面两次,为什么不肯承认第二次?”
“他承认两次和三次所判的刑都是一样的,他死不肯承认,那就很大程度上不是他做的了。”
我给尉迟打了个电话,尉迟正在睡觉。
“那段监控,只有后面两次的视频被做了手脚么?”
“对,前面一次是那个妇女服务员偷的,第二次视频没有动过手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项链就不见了。”
方正非常期待知道尉迟的结论,所以一直在盯着我看。
我挂了电话对他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这件事只能暂时定性为灵异事件了,不过好在方正找到了凶手,可以为上面交差了。
“方警官,手机已经破解好了。”小高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方正取来了手机,我也在旁边看着,苏云平时没有什么交际,联系人除了几个店员也没其他人了,但是查了他的转账记录,却发现她一直在给某人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