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顿了顿,楚清秋瞥向王浅浅,不忍道:
“行了你也少说两句吧,没话说了是不?既都是一家人,何苦手足相残?王家乃孤肱股之臣,左膀右臂!若如你所言,孤岂不是要自断双臂?”
“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此战若败,将一败涂地无分毫回寰之余地,可恨那叛军猖獗,夜屠十万人!”
“……”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不怕这二人不接受。
陆离铁石心肠,但王浅浅却经历不了那些。
曾闻,王家在大灾之年大开粮仓,如此肆意行径,便是慈悲心肠。
王浅浅,罗刹手段菩萨心肠,怪不得有如此之多的江湖有志之士追随,也难怪,自己无从下手。
痴痴望向王浅浅,楚清秋眸中散着欢喜欣赏。
被盯着看的王浅浅头皮发麻,不禁低头扫了一圈,倔强的噘着嘴不说话。
“哼!”陆离冷哼一声,随手将王浅浅扔在一侧,瞪着眼不忿道:“好你个王浅浅,老夫却是看错你了,妄图染指太子之事,你当真是活腻了吗?”
“尊师重道,我曾教导过你多久?天地君亲师,哪个不值得令你俯首叩拜?若你再这般妄为,老夫便大义灭亲!”
大义灭亲?为何啊?
王浅浅双眸圆睁,不可思议望向陆离,不明所以。
为什么啊?自己不就是多说了几句话,就要对自己动手?
何必啊?自己,也只不过是说出了心声而已。
更何况,楚清秋本就是个三心二意的渣男!
气鼓鼓的盯着陆离,王浅浅满腔不忿质问道:
“师父!您当初可是教导我们定要用心,您当初为了追求师娘不也是毫无顾忌,怎么到了我们这里,您就成了这幅样子?”
“谁不知道当初您还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一定不会有任何的三心二意,可到头来,不还是花花肠子?”
“您……”
话还未说完,王浅浅便被陆离拉着离去。
待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陆离才将她放开,正色道:
“胡言乱语!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你可知道多少人暗中盯着咱们,太子爷是咱们唯一的依靠,明白不明白?”
“你我,如今你尊为王家家主,我也不过是能留在这当个保镖,走不出什么路子的,但是你不同,你出身高贵又年轻貌美,想必太子爷对你也是有几分心思的。”
言外之意明显,可王浅浅却是瞬间羞红了脸,直勾勾盯着陆离,害羞的捂着脸颊羞涩道:
“你在说什么啊,我我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我可没有说什么钟意太子,你可不要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
陆离神情古怪,打量着眼前羞红了脸颊的王浅浅,一个头两个大。
她都羞涩成了这幅姿态,低头埋怨着自己,那副小人傲然的模样,惹得陆离有些迷惘。
还说不喜欢太子,这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苦涩一笑长叹一声,巍然挑着眉扫向了太子。
此刻京都之中,苏倾城看着眼前聚集的大片官员,脸色阴沉。
“皇后娘娘!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继续下去了,如今京都受困太子却是外出征战,更是将城中精锐调集大批离去,那最为神秘的神机营都带走了无数,若继续任由他肆意妄为,我等自当违抗圣旨将其强行带回!”
说话的是淮北王家,王家家主有国公的公爵,世袭的。
之前京都中就有不少公爵,只是一直迫于楚清秋的淫威闭门不出。
楚清秋也懒得打扰,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谁人能想到,楚清秋前脚刚刚离去,下一秒他们就冲来想要与苏倾城掰手腕。
闻言挑眉看向刚刚说话的王国公,扯着嘴角,夹杂着几分期许询问道:
“王国公,本宫知晓你心思玲珑,却是对太子为何如此的固执反抗,是因为什么?因为,你觉得我等胡言乱语,觉得我等配不上你?”
“之前太子爷曾有言,若他离去之后有宵小之徒跳出的话,本宫可一力全然摒弃,你等是否是这个样子啊?”
阴恻恻询问,苏倾城的目光扫过了跪倒的大片人。
这群都是公爵等,除却大秦宗室世家之外,最大的一批势力。
好处是他们手中无兵权,坏处就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皇帝不是没想过将他们罢黜,可他们平日里除了小打小闹犯下一些错误,大错是一点都不沾染。
每一年给予上供的金银珠宝也是整整齐齐,愣是让皇帝也挑不出一点毛病。
王国公依旧是满脸笑意,拍着胸脯慷慨有力解释道:
“皇后娘娘多心了,臣不过是为了大秦担忧,为了这大秦万年基业担忧罢了!”
“您想想看,外患未曾平,内乱便休起,我等是否要先行顾着眼下?京都稳固,太子征战何处那臣都不敢多言一句,只会高呼太子威武!”
此言一出瞬间引起了不少的拥护,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着京都的重要。
而言外之意,苏倾城也算是听明白了。
这群人贪生怕死,都是怕太子离去之后,那群叛军卷土重来。
叛军入城能做什么?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他们是国公不错,可麾下无兵,那几十个家丁能做甚?
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他们就一阵牙酸。
太子不可外出,这是他们的底线!
有太子在,他们还算有几分底气。
苏倾城看笑了,不知何时他们已经将自己的信心放在了太子身上。
倘若楚清秋知道这件事的话,想必会很高兴的吧?
“皇后娘娘您笑什么啊?这我们句句珠玑那可是全然一片赤诚之心啊!倘若我等真的出了意外,您也不可能坐视不理不是?”
“这样吧,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去劝太子好不好?”
王国公有些愣神,不想召来苏倾城断言反驳呵斥。
“够了!此事已定下,诸位若是有意见那就待太子爷归来之后,亲自与太子爷讲述吧!”
“退下吧!”
摆手,一侧甲士不顾其他,横然出手将众人蛮横推了出去。
大殿之外,密密麻麻站满了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