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想到,李春城是动手了没错,但天色太黑了,他到底是中了没有中,他也不知道。
男人也是一脸的疑惑,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李春城,再度发问:
“你确定还要一份?你还要找机会下手吗?前几天那是最好的机会,但可惜的是天色太过于黑暗了,加上人太多,我知道很难命中,但是这白天行刺的话,你可必须要承受那些锦衣卫的毒打。”
“那群锦衣卫厉害的很,你想靠近太子百步都难如登天,你还要动手?”
男人连连发问,一脸的震惊。
他也没有想到,当初发展的一个能人,仅仅是给予了些许的银子让他试探着刺杀楚清秋,他却是这么的上心。
震惊之余却是无尽的感慨,只觉得面前李春城是个好苗子,以后大秦被攻破的话,自己一定要将他带回赵国,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在自己手下当个亲信!
李春城不做回答,只是目光笃定到了极致,双拳紧握寒声道
是!我还要刺杀一次!我就不信了,这大秦如此昏庸不堪,若是没有人来推翻的话,就任凭大秦这群崽子这么欺负人?
“不行!这一辈子,倘若我都没有做成一件事就死在了战场上,我不甘心!我死都不甘心!”
咬牙切齿的说着,眼眸中泛着浓浓的火焰,那种复仇的眼神看的男人心潮澎湃。
好好好,不愧是忠心赤胆之人,果真是对自己的大事上心到了极致。
就他这幅样子,即便是刺杀失败被发现了,也不可能暴露自己。
但为了以防万一,也是为了怕他到时候受苦受罪,男人还是从怀中摸出了一枚蜡丸,随即又摸出了一个小铁盒子,细长无比的铁盒子。
里面装着的便是最为精细的银针,但却是极度的坚韧,算是赵国的特产。
蜡丸里面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只要咬碎,立马便可暴毙身亡。
“这是东西,你切记一定要将蜡丸存在牙中,切记不要有任何的暴露风险你再动手,一旦被发现的话,你跑不了的!那锦衣卫动手极度的迅速,你尽力咬碎蜡丸,可以免去你受皮肉之苦。”
“银针只有这一枚了,如果你还失手的话你就不要动手了,到时候制造一场叛乱将你送走吧,继续留下当炮灰的话,我于心不忍。”
“你,是我的好追随者,等我们回了赵国,我一定一定上禀陛下,加封你为将军!”
男人斩钉截铁的说完,伸手拍了拍李春城的肩膀,随即转头而去。
他也怕暴露,而李春城更怕暴露,连连点头甚至对男人的话都没有听多少,收好东西扭头就走。
却不知,这一切恰好就被一个藏在军营之中偷听消息的叛军知道了,他在走出之后匆匆忙忙找寻自己的上线去禀告。
但谁人能想到,他们一条条线的最终的人物,也就是藏在京都内与王金涛联系的人物,已经被锦衣卫控制。
当一个老叟叩响一处工坊门的时候,迎面开门的却是一个家丁,顿时老叟面色一变扭头就要离开,却被闻声赶来的锦衣卫摁倒在地上。
几个人分工明确,一个将男人控制,另一个在搜身,至于最为关键的那个人,却是直接用刀柄塞在了他的嘴里,为了防备他咬破毒药自杀。
取出那简短的一张布条,瞬间便令几个人看的心惊胆战。
“疑似有人用银针对大秦太子下毒,具体是何人,尚且不知。”
这么一道简单的消息,瞬间引爆了锦衣卫。
而消息传到了太子府之后,护卫队动了,锦衣卫也动了。
几乎是瞬间抓捕了大批叛军线上的人,一通严刑拷打之后,愣是找到了三营。
按照那一个男人的解释,是在平日里收拾排泄物的军营里听见的,来的人一个是年轻人,另一个好像是中年男人。
年轻人话里话外都透彻着不忿,而且地上还有鲜血滴落,他觉得那个年轻人被殴打过。
瞬间,那一个军营便被控制了起来,却是没有惊动任何人。
遍寻无果之后,他们将目光落在了那个年轻人身上。
身上有银针嘴里有毒药的年轻人,那就是行刺的人。
而能被殴打,又是个年轻人,想必就是那底层的一批人。
就按照这个想法,护卫队分散开来,三三两两的开始在军营之中溜达。
正好是吃完饭的时间,溜达的人巨多无比,也没有人怀疑。
何进也隐藏其中,溜达溜达恰好路过一处马厩,看见了那不断捶打着草垛的李春城,眉头一皱走了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受人欺负了?”
老远就看见了这年轻人脚步虚浮,地上还有着鲜血滴落。
虽然已经干涸,但他对于鲜血的样子可是极度敏感的。
加上这面前的年轻人捶打草垛的时候,出拳的力度更是虚浮,双手发软摇摇晃晃的样子。
听见声音李春城浑身一紧,顿时伸手握住了藏在腰间的蜡丸与银针盒子,硬着头皮扭头看了一眼,本以为是百户长,却是个不认识的人。
看着那一身整洁的衣服,李春城判断出,面前是个大人物。
甚至,比自己见过的千户长还要大的人物。
张了张嘴,缓缓放下戒备,手也从腰间滑落,挠了挠头一脸讪笑解释道:
“没有没有,这不是过来练拳了吗?眼看着要打仗了,总归是要多几分保命的本事啊。”
笑呵呵解释着,自诩理由充足,但还是被何进听出了端倪。
一个年轻人不吃饭在这里练拳,还是浑身的鞭子,怎么看都像是被抽打责罚了一顿过来发泄情绪的。
练拳?呵,只是个借口罢了。
刚刚手还放在腰间,那腰间也不算是鼓,更不像是藏着什么匕首等物。
难不成,面前的年轻人就是那个要行刺的人?
已经行刺了一遍,只是晚上看不见情况,所以准备再度行刺。
不得不说,这群人是真的有胆子啊,竟然敢这样行动。
咧嘴一笑,何进随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干饼子,那是中午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