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誓旦旦指天发誓,所有人都静悄悄看着这一幕,没有人出声。
楚清秋咬着牙,回头死死盯着王金涛一字一顿道:
“太师,孤如今敢开棺,但是开了这个棺之后,如果真的是白狼将军,又当如何?诋毁英烈之辈,便是你尊为太师,也应披麻戴孝!”
呲牙寒声威胁着,楚清秋不忿到了极点。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太师王金涛还在这里盈盈狂吠?
便是真的以为这天下无人可制衡他了是吗?
“哦?那按照太子的意思是,单单听他们一面之词便要彻查?若此事是匈奴蓄意编造,就是为了掩盖他们所做的罪行又当如何?”
“太子可以负责吗?如果有朝一日水落石出,太子要为此事所出现的任何后果,负责吗!?”
王金涛不退反进,眯着眼寒声指责,目光深沉夹杂着数不清的愤怒。
他们胡闹太子也要跟着胡闹?!听他们一面之词便要彻查这种陈年旧事,真就是当这群人都是傻子疯子不成?!
在场所有人都愤怒了,死死盯着太师,心中那股子同情心泛滥到了极致。
那群老兵慷慨激昂悲愤交加的姿态,根本就不像是演戏所能演出来的。
抬眸看去,却是一个个皆跪地不起,双拳紧握愤恨到了极致。
三十个人宛若一柄利剑一般插在广场中央,拱卫着那将军的尸骸。
场面一度火药味十足,楚清秋不退半步,而王金涛更是准备死磕到底。
谁也不肯想让,更是令场面气氛恐怖到了极致。
李淳罡硬着头皮走出,轻咳一声看向王金涛低声告诫道:
“太师,有些事可莫要太过分了,这人心若是散了,可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聚拢了。”
威胁声响起,李淳罡罕见暴怒。
好好好,都来威胁是吧?
太师连连点头,目露赞叹。
“请!请找人出来,证明给老臣看看,这到底是不是那威名赫赫的白狼将军!”
王金涛随手一摆,肃然站在楚清秋一旁盯着棺材,等待他的开棺。
老兵人人脸上挂着热泪,知道如今是善终不了了,只能硬着头皮咬牙切齿开棺。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楚清秋冷哼一声,转头便有锦衣卫用黑布罩上,开启的瞬间扑面而来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恶臭,而是有着一种风沙尘土味。
楚清秋疑惑不急,顺着目光看向棺内。
一具被黄沙包裹着的干尸赫然显露,其胸口那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也是令楚清秋看的咂舌。
这是有什么利器直接将其胸口贯穿,但边缘处却是有着愈合的痕迹。
看起来,有些奇怪。
“你们将军不是战死的吗?为何现在看起来,却是被人用棍子等物贯穿胸膛,你还说是白狼将军?”
王金涛冷笑连连,伸手指着那胸腔处的伤痕,满目的阴寒。
当初匈奴可汗可是给自己来过信,白狼将军当场战死被他们四分五裂分了吃肉,如今这群人扛着一棺材来京,便说那是将军本人?
可笑!开棺验尸,便知道是不是本人了!
验明正身之后再说什么要追究责任,若连他们都认不出是将军本人,何来的罪?!
王金涛稳操胜券,不屑盯着楚清秋,想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楚清秋面色微沉,目光暗淡无光。
“将军这是被箭矢贯穿仅此而已!如此之大的伤口,只是因为风化之后所出现的,仅此而已!”
话音未落一旁王金鹏漠然反驳,冷笑连连随手指向赵光明,目光笃定道:
“太子爷不妨问一问这一位大理寺卿,他平日里处理尸体可谓是极多,对这些自然是极度的了解,况且您也信任他。”
他身为大理寺卿,主打的便是一个公平公正。
只要在大秦铁律面前是错的,无论是谁他都一致秉公处理。
也正是因为如此,太师党以及楚清秋他们对于此人,都是想要拉拢却是无从拉拢。
于是乎便有了如今的一幕,中立党活的有滋有味,无人去打扰。
一些至关重要的大事交给他们去做,也是两方心定的事情。
听见太师建议,楚清秋沉默不语点了点头。
赵光明赫然起身,面露郑重之色悄然走来,站在一侧躬身行礼,告罪一声静静伸手探入棺材的瞬间,面色骤变。
上下翻动观摩许久之后,回身拱手道:
“太子爷,太师大人,按微臣所觉,此人不应该是死于刀伤,且这一身的枯骨仅仅是加冠年岁,应该不是那传闻之中的白狼将军。”
此言一出楚清秋面色一变,目光透彻着弑人的光芒。
幽幽盯着一侧跪着的老兵,板着脸没有吭声。
倒是王金涛笑的更大声了,阴恻恻躬身道:
“太子爷,想必刚刚大理寺卿所言您也是听见了吧?此人并非就是那个传闻之中的白狼将军,老夫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白狼将军可已经是不惑之年,何来的刚刚加冠?”
“加上此人胸口处的伤痕,老臣斗胆断定此人绝不是白狼将军,不知太子爷可是还有何高见啊?一并说出来嘛,让大家伙都乐呵乐呵!”
太师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几乎是在瞬间,所有人脸上挂着的泪水再度被擦干。
义愤填膺死死盯着那群跪倒在地的老兵,眼中只是无尽的嫌弃。
不是白狼将军,那他们就是一群骗子!
坑杀了大秦的锐士,也一定是他们!
众人怒了,起身抄起手中东西恶狠狠就朝着众人扔了过去。
只是瞬间,漫天飞舞的全部都是些衣袍等物品,更有甚者不知从何处摸出来鸡蛋,恶狠狠砸向众老兵。
“骗子!你们不是说这是将军尸骸吗?为什么不是!?你们就是一群骗子!想要欺骗太子爷来挑起大秦内部矛盾!”
“一群匈奴的走狗!太子爷!我觉得就应该将他们全部凌迟处死!要不然如何对得起与匈奴血战而战死的将士们!”
声声泣诉如同杜鹃泣血,纷纷叫嚣要给他们一个公道。
试问,如今谁人能忍得住不暴走?
被一次次欺骗,更是被欺辱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