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武长意来说:就死装。
不就是在天幕出现前,对武则天的抗拒表现得太明显,如今武则天也不缺什么得力手下,他们现在转头武则天的阵营,既是不得信任又分不到什么权力。
有时候一条路走到黑的最主要原因,是没其他路可以走了。
或许是有真的纯正的不带半分利益的纯唐臣,但这样的人会很多吗?那必然不可能啊。
这世上最多的、还是趋利避害的人啊,还有就是向着利益前行的人。
这不是说向利益而往有什么不对,毕竟就武长意个人而言,她亦是个俗人,权力、钱财、地位等等利益相关,她都想牢牢抓住,因而她不会瞧不起那类贪财贪权得坦然的人和真正纯臣,只会嗤笑几句那些沽名钓誉的人。
而这样的人如果触及到了她的利益,那么武长意可不会手软。
太子时期的武二还发生了不少趣事,而大家也知道,要看有趣的记载,还是得看野史,真不一定真,但一定够有意思!
就有一则野史是这样记载的:
说是上官婉儿入朝为官后,政敌为构陷她,就以她祖父上官仪获罪之事,既骂上官婉儿不孝,又骂她不敬武皇,编造各种小道消息,想借此来打压她。被武二听闻后,彼时刚从战场上归来的她,扛着长枪就砸了闹得最凶的那人的府前石狮,甚至离去时,还扬手打下府匾。
直言道:“上官勤恳为民,尔等却视社稷于无物,今日一言,明日一句,今日是上官,明日又会是谁?建功立业否?扬名四海否?为国为民否?小人行迹,不配与孤当道!”
骂得是有点狠哈,还是当朝太子这样骂,可就差不多是直接断了那些家伙的仕途了、与正史上的武二形象又有了许多不同。
而按照那段野史内容,这段时间正好是武皇派上官婉儿去改革文思院的时候,那时候的上官婉儿可谓是风头无两,招其他臣子的恨,也是难免的了。
也因此,就三五事个人认为,这段野史的真实度不高,大概率是武二时期后的‘同人写手’为了文学冲突,才给武二按了个这样直率的性格,但虽然是有艺术加工吧,还是能稍微从侧面看出一点当时真实历史的剪影的。
而上官婉儿与武二的关系,也确实好。
甚至于说,上官婉儿算是武二从武皇手里接手的一批‘老’臣了。
后世、反正就三五事找来的野史或话本,就有不少关于这俩的‘绯闻轶事’、笑死,还有什么小妈传小妈的诡异嗑点。
上官婉儿在政治上有十分优秀的能力手段,她也是大周时期颇有名气的才女,而她这一生写得最多的诗与文,是她在官途之中的所见所闻以及感悟体会,还有就是写给武二的了。
武长意险些没呛住、什么小妈不小妈的,幸好只是一句话带过,没多少人注意,否则,武长意真的很想掐一掐系统来泄愤了。
系统:啊?我吗?
这时候的武长意虽然脑子灵活,但终究还没真的接触多少政事与官场,还没练成那种面对所有绯闻轶事都能坦然无谓的态度,她能平静听天幕说那些所谓的未来之事,却终究会因为一些颇为暧昧的小细节而感到局促与无奈。
特别是一些可能关系到她身边亲近之人的事情、像那些外人的风风雨雨,她倒是无所谓的很。
而另一位这一段天幕内容的主人公上官婉儿,此时正在御前,为武皇代草拟诏书,她垂着眼,哪怕天上那东西在说她,她依旧如未曾听闻半字般,认真且平静的处理着她手上的诏书。
倒是武则天听了,先笑出了声,道:“长意自然随心,骂得好啊。”
野史真假,武则天并不在意,毕竟就她一路走来,听到看到或者自己主动流出的各种传言或野闻就有不少,好的坏的都有,左不过是想让谁听到,又或是想要谁人的什么反应罢了。
能逗得她一笑,便也是足够了。
这天幕倒是有点意思,废话讲得比那些奏折上的还多,但总归语气活泼,听起来,要比看那些黑白分明的墨字有意思多了。
武则天是抱着个看乐子的心态,去看待这个天幕的,因而她也就闲时听一耳朵,她还有不少政事要处理、不过待封太子的诏书下了以后,她就不再是一个人去处理这些东西了。
如此想来,武则天不免失神了几息。
在几年前,亦有人与她一道处理政务,她手中的政事从少到多,那人从年轻到病垂……往日种种,竟恍若还似在昨日般清晰,可武则天的手心覆上座椅把手,把手雕刻着腾飞的龙,她手心微微用力,一点刺痛从手心蔓延开。
手心的疼更真实,比所谓昨日真实许多。
可临了,武则天还是忍不住想:
若他知道今日,知道她登基,知道他与她疼爱的女儿成为太子,日后延续了她的大周,他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那一定很有意思。
至少比他苍白无息、静静躺在那里的模样,要有意思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