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虽然她没办法出去,但尹南风很照顾她,经常往她这里送各种东西,玩儿的用的吃的穿的,应有尽有。
张日山几乎日日守着她,只不过经常手机不离手,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尽管姮妜告诉他,可以先去忙他自己的事,但他还是乐此不疲的每天来她这里报到。
这一天,姮妜破天荒的下了楼。
每天待在楼上有些无聊,听着楼下传来的咿咿呀呀的戏腔,她饶有兴致的想要下去看看。
今日,尹南风和张日山两人都不在,姮妜戴上面纱,坐到了二楼一处包厢里,这里刚好可以俯瞰戏台。
声声慢知道这位女子是老板和张日山的贵,直接招呼人给少女做了一桌菜。
“妜儿姑娘,您缺什么可以再叫我。”
“已经足够了,谢谢。”
少女柔软清冽的嗓音对于声声慢来说,实在是友好,她露齿一笑,退了下去。
张会长今日还有事要她帮忙,看时间,人应该是快到了。
戏台上的演员唱到精彩时,姮妜看到了相携而来的两人。
看着张日山身边的女子,姮妜墨眸轻闪,原本持筷的手也放了下来。
两人的样子好似一对儿热恋中的情侣,男人喂女人夹菜,女人娇羞一笑,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也勾唇笑起来。
原来……这个世界的日山是有爱人的啊。
这些日子他对自己的照顾,和看她时的目光,她不是没有感觉到,原本以为……
可现在看来,是她误会了什么。
少女一时间有些失落,可能是因为,上个世界与他共处几十年。
一样的面容,总是会让她产生错觉。
明明刚才还兴趣盎然的戏,也突然没意思起来。
姮妜戴上面纱,不再看向那处,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张日山捏着茶杯的手一顿,好悬没把它捏碎,他怎么可能没看见少女,不过戏已经唱到这里,那无论如何也要唱完。
姮妜正在房间翻看着尹南风送过来的书,相对于电子产品,她更喜欢看书。
笃笃笃——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接着,张日山的声音传了进来。
“妜儿,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
得到少女的同意,张日山瞬间松了口气,推开房门,进屋后转身关上房门。
他想要解释什么,但酝酿了许久,也无法开口。
“日山,有事吗?”
“你刚才,是不是…都看到了?”
姮妜点头,“那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是!”否认的话脱口而出,张日山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缓了缓,继续开口。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之所以约她吃饭,是因为我需要确定一件事。”
梁湾的身上有和汪家一样的纹身,而且她出现的太过巧合,趁着之前的那个汪家人还没死,他干脆用她来试探一下梁湾。
所有的事情都在计划中,唯独漏了少女,没想到会被她看到自己,张日山有些懊恼。
“那个女孩子应该会很伤心。”
姮妜看得出来,那个女孩很喜欢他,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张日山明白她的意思,但他却并没有觉得抱歉,他本就是这么无情的人。
“我会跟她道歉。”
如果你觉得我应该这么做的话。
姮妜有些诧异的抬头看过去,他的身上还是刚才那副装扮,应该是把人送走后就来了她这。
少女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张日山心中紧张,生怕她误会什么,忍不住开口
“我不喜欢她。”
“嗯。”
嗯?所以,她是不在乎吗?不可以!
“妜儿……”
张日山弯下腰,和坐在书桌前的少女平视,双手包住她的柔荑,
担心少女会反感自己的触碰,他的手止不住的轻颤。
少女轻蹙蛾眉,看到她的表情,张日山的心瞬间向下坠去。
“日山,我不喜欢这个香味。”
那是属于梁湾身上的香水味,和她的人一样,热情,活泼。
终于反应过来,姮妜的蹙眉不是反感自己的触碰,赶紧道:“我去洗掉,等我,很快。”
男人说完,大步出了房间。
不过十分钟,就又带着一身水汽回来了,看他发上还挂着水珠,姮妜忙拿起毛巾给他擦拭。
“会生病的。”
张日山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云端,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愣怔的被少女按在沙发上,被她温柔的擦拭湿发,酥麻感从发根瞬间延伸至全身,心中压抑的情感几乎要呼之欲出。
“好了。”放下毛巾,姮妜说道。
室内一片寂静,少女目光盈盈望过来,张日山看着她身上的月白睡裙,衬得她的腰肢盈盈一握,只觉脑中陷入一片空白,好半晌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妜儿……”他的嗓音沙哑的厉害,喉结滚动。
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我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也没有喜欢的女人。”
男人目光灼灼,姮妜对这个目光很是熟悉,上个世界时,每当他们独处,他就会这么看着自己。
姮妜决定逗逗他,她点头说道:“知道了,你没有喜欢的人。”
心知自己说错了话,生怕她误会,他赶紧改口,“不是!我有喜欢的人。”
“那……祝你们幸福。”
张日山急得额头都出了细汗,“妜儿,没有别人,我喜欢的人是你!”
话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时间好似等待宣判的囚徒,心中如坠巨石,忐忑难安。
“嗯,我知道了。”
“……什…什么?”
他不明白,‘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想到少女根本不在乎他的感情,他只觉得心都被浸入了苦水中,好苦……
又想到今天他也伤害了另一个人,面露苦笑,这恐怕就是现世报了。
接着,目光复杂的看向少女,即使这样,他也不会放弃的……
看他双眼发红,姮妜叹了口气,怎么和上一世一样,一逗就哭,
“日山,我心悦你。”她说。
好似被巨锤击中,他整个人瞬间变得晕乎乎的,她刚才说了什么?她……她是说她心悦于我吗?
她的声音很轻,但听到张日山的耳里却犹如惊雷炸响。
看他愣怔了许久还不说话,姮妜樱唇微启,“日山,……唔…”
未尽的话被堵在了口中,原本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人,此刻单腿屈膝,双手撑在少女身侧,吻上了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