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有很多大桥,大桥下面都有桥洞。
这种地方,根本不可能住人,说住桥洞也就是网上的说法而已,玩笑不过。
结果杨凡还真的把自己藏在桥洞里面了。
不仅如此,杨凡从现场逃跑后,就硬生生把自己变成一个面目全非的流浪汉。
让杨凡从警察面前如果,警察大概都认不出杨凡。
这种时候,苏岑欢又不得不佩服美术生改造的本事。
“你男人把杨凡弄出来后,他之前怎么恶心你,你男人找了几个粗壮的大汉,就怎么恶心杨凡。”苏岑欢说的欢快,“那场面,等警察赶来的时候,警察都惊呆了。杨凡一个大男人被人羞辱的差点要去跳河的,全身衣服扒光,身上全都是伤口的,离谱的要命。”
苏岑欢把那个场景说了一遍:“还有,杨凡身上那味,臭的啊,能熏死人。网络上全都是吐槽这件事的。”
“……”
“江大的美术系也知道这件事了,第一时间就开除了杨凡。但是你知道的,江大美术系在江城乃至全国和国际上都是声名在外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保存了江大的名声,没说这个人是江大的。”
“……”
“这一搞啊,杨凡原本不是要公派出国吗?现在什么都没了。杨凡怕是要进去蹲最少十年,我觉得你男人在这点上不会手软的。然后杨凡的家里,也是天塌了。这可是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个研究生。”
……
苏岑欢是事无巨细的把这件事都和时笙说了,时笙很安静的听着,没太大的情绪反应。
但是也是有点不胜唏嘘。
杨凡在时笙看来,确确实实是一个对美术很有天赋的人。
就连教授都对杨凡赞不绝口,但现在就等于彻底把自己的未来给毁了。
但是时笙也不会同情,这是杨凡应得的。
只是在时笙看来,有些惋惜而已。
可这条路是杨凡自己选择的,在这么做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现在这样的结局。
“我刚才问了医生了,还好啊,医生说你这些伤都是外伤,不会真的留疤痕的,现在看起来也好像还不错了。”苏岑欢说完杨凡的事情就转移了话题的。
大抵也不想让时笙因为这件事还在多想。
时笙应了声,苏岑欢和时笙讨论就都是婚礼的事情了。
时笙大部分时间都在听,最开始苏岑欢觉得时笙是嗓子不舒服,毕竟声带是真的伤到了。
但在这种情况下,苏岑欢渐渐发现,时笙不是嗓子不舒服,好似对婚礼不太有兴趣了?
这下,苏岑欢倒是安静了一下:“你对婚礼不太满意?”
“不是……”时笙摇摇头。
没什么不满意的,华丽至极,奢华至极,每一个细节都足够让人怦然心动。
但这并非是时笙喜欢的。
或者说,这样的婚礼没真的到时笙的心坎里的。
时笙微微安静了一下,想组织语言,但却不知道要怎么组织语言。
最终,时笙更多的事无奈。
“那是怎么了?”苏岑欢莫名的问着时笙,“这个婚礼,我和你说,我就看照片,还有那个蔡宁的能力,到现在,肯定随手一拍都是大片。”
更不用说,时笙和宋璟岩的婚礼还有最顶尖的摄影师,摄像师。
还是在大溪地的海边,包了整个瑞吉酒店,这种大手笔能做出的人就没几个了。
为了照顾时笙的口味,连食材和厨师都是从国内带过去的。
是事无巨细的照顾到了。
加上大溪地本身的风光,苏岑欢想想都觉得兴奋。
“岑欢。”时笙忽然压低声音,叫着苏岑欢。
苏岑欢愣怔了一下,就这么看着时笙。
时笙很认真的说着:“我说,我不喜欢这个布置,你是不是觉得我神经?”
“那必须神经啊。这些布置你也都同意的。再说,确确实实无可挑剔了。”苏岑欢很直接,“再说,现在已经定稿了,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在进行了。你要是冷不丁的说你不喜欢,要全都换掉。我觉得你男人肯定没问题,但是估计传出去就是你这个宋太太很难伺候了。”
时笙和宋璟岩的婚礼很低调。
但低调又如何?整个江城谁都知道他们要举行婚礼,大家都在翘首以盼。
只要有人恶化风吹草动传出来,大概就是对时笙和宋璟岩最大的不利。
时笙还能莫名其妙被贴上一个难伺候的名字,这江城等着看笑话的人还真的不少。
所以,在这个位置上,时笙确确实实也有被架着,不上不下的感觉。
苏岑欢能明白的道理,时笙自然也知道的。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时笙更安静了。
苏岑欢都没忍住,压低声音:“你不会真的想换吧?这种配色我觉得很高级。而且我第一次看见有人可以把紫色,金色和粉色用的这么好的……”
苏岑欢和时笙说着,这些话,时笙都无法反驳。
时笙自己在画画,包括她的同学,圈内的人,只要看见时笙给的图,都会惊叹一个人的审美怎么能这么好。
但时笙知道,自己别扭的是心里的那种感觉。
是一种被动接受的不痛快。
甚至这样的配色,时笙给宋璟岩的时候,宋璟岩都很欣赏。
低调却又奢华,也很符合宋璟岩的喜好。
唯有时笙知道,她对于婚礼,只有少女的憧憬,还有的浪漫,以及一家人在一起的快乐。
并不是这种表面上的奢华。
所以最初时笙只提出了简单,浪漫,温情的要求。
好似忽然之间,她的要求就在所有人的期待里变样了。
时笙想,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似是那天蔡宁介入后,一切就无声无息的发生了变化。
但时笙却被掐着,无法反驳。
“下周就是婚礼,怎么可能换?”时笙很淡的开口。
“那就好。”苏岑欢拍了拍胸口,好似很紧张。
而后两人都在聊天,聊的也都是婚礼上的细节。
苏岑欢是一个热闹的人,设计了很多游戏,时笙就这么听着。
在苏岑欢的话里,时笙也渐渐把自己的这种不痛快给转移注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