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巧还没反应过来,眼前鲜活的人就消失了。

    她下意识地按照田光汉交代的那般,将门闩插上,心中却十分忐忑。

    门外。

    喜儿正乖巧地立在一旁,好奇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叔叔,大白天的你为何要穿黑衣服蒙面呀?你是坏人吗?”

    田光汉心神俱裂,当场呆若木鸡。

    黑衣人冰冷的声音飘了过来:

    “把东西交出来,否则……”

    他晃了晃手上闪着寒光的刀,看了眼喜儿。

    田光汉痛苦地闭了闭眼。

    他还是太天真了。

    为什么要回家?直接呆在西厂,等待大人禀明陛下之后,出发便是。

    眼下,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他痛苦地抱着头道。

    “东西不在我这里,已经交给西厂了。”

    “找死!!”

    黑衣人低吼道,下一瞬,刀子狠狠插入了喜儿的身体。

    “喜儿!!”

    只见红光一闪,一股温热喷洒在田光汉脸上。

    “爹……”

    下一瞬,喜儿软软倒在了田光汉的面前。

    她不明白,面前这个黑衣叔叔为何会这样,她好疼,眼睛好花,好像看不清爹爹了……

    “喜儿!!!”

    “喜儿……”

    田光汉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神情癫狂。

    他的身体不听使唤,僵在了原地,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这一切像是一个噩梦。

    快醒来啊!

    田光汉似乎看到自己灵魂出窍,眼睁睁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喜儿。

    黑衣人甩了甩刀,上面的血迹飞得到处都是,他朝田光汉走去,刀上的寒光迸发出吃人的冷意!

    门突然发出巨大的声响,阿巧撞开了门,手持一把砍柴的斧头,满眼仇恨和泪水,冲黑衣人而来。

    “畜生!!”

    阿巧举着斧头,双目通红,声音嘶哑而疯狂。

    “愚蠢!”黑衣人眼中全是冰冷,看向阿巧的眼犹如看一个死人。

    她还没到跟前,脖子就被黑衣人的刀尖挑了起来,头颅高高地飞起,落在了田光汉的脚边。

    一双眼睛死不瞑目,噙满眼泪和不甘,仿佛在对田光汉说着什么。

    “啊!!!!”

    看着上一刻还依偎在他怀里的阿巧,此时身首异处,田光汉捂着头疯狂地叫,彻底失去了理智。

    “老子杀了你!!”他抽出佩刀,眼中的恨意几乎凝为实质。

    如果仇恨能杀人,此时黑衣人估计已经被砍成了筛子。

    “若是东西在,他们自不必死!”黑衣人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他举起鲜血淋漓的刀,指向了田光汉。

    “死吧!”

    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没能拿回东西,接下来要去西厂取的话,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黑衣人周身散发着恐怖的戾气,将致命的一刀刺向了田光汉。

    危急时刻,田光汉下意识举起佩刀,只听“哐当”一声,黑衣人的刀应声而断。

    两人均是一怔。

    田光汉找回了理智,再次将佩刀刺向黑衣人。

    黑衣人还沉浸在武器被轻易折断的震惊之中,躲闪不及,腹部被田光汉的刀划了一道口子。

    “我要杀了你!!”

    田光汉挥舞着佩刀,再次冲了过来。

    黑衣人扔掉半截刀,且战且退。

    疼痛逼着他冷静下来,眼见作困兽之斗的田光汉几欲疯狂,他不敢停留,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佩刀之后,匆忙跳上院墙,遁逃而去。

    田光汉浑身是血,追着黑衣人而去。

    他身后,是一大片血泊,像极了娇艳盛开的鲜花……

    养心殿。

    秦皇正在批阅折子,脸上的褶子越看越多,恨不得大骂起来。

    这些官员,一个个的只会提问题,不知道解决问题,真是不省心。

    要是这些人都有萧尘一半的才干,他也不至于这么劳心劳力。

    秦皇揉了揉酸胀的眼,一抬头,就看到萧尘和林月汐,两人神色严肃地看着他。

    之前他就下过令,只要他在养心殿,萧尘找来,不需要通传。

    看两人的表情,似乎有很紧急的事情。

    “萧大人,有何要事?”

    秦皇意外道,他还未在萧尘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

    萧尘将田光汉禀告的事情一五一十说来,林月汐不时补充一番。

    听得秦皇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更是气愤得摔了眼前的奏折。

    居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干着偷窃的勾当!

    这一偷,竟然偷到了大秦的国运!

    秦皇的声音裹挟着无尽的愤怒:

    “难怪日日跟朕叫穷!原来是勾结外贼在掏空大秦的积蓄啊!”

    “查!给朕狠狠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