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吴娟骗我,所以我才看错了人。红芸,我爱你!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明确拒绝你,就是因为我爱你!”
叶飞拽着顾红芸裤脚的手指额外用力,整个人牙关紧咬。
他没有顾红芸就一无是处,就算是顶替了一个大学生的身份,也不过就是进厂子打工的料。
“少爷,我们已经查过一遍了,叶飞已经残疾在家,这个是冒名顶替的身份。”
顾庭霄的手下快步走上前来,手中还拿着身份证明和照片给顾庭霄看。
“你看少爷,真正的叶飞长这样。”
顾庭霄抬眼瞧瞧,修长的手指夹起照片递给顾红芸。
顾红芸去接照片的手都在颤抖,沈惜惜说叶飞是假冒的,她以前还不信,可现在连顾庭霄手下的人都这么说了。
照片上是另一个男人,虽然和叶飞眉眼有些相似,但是只要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两个人的眉眼有大不同,尤其是左脸处的痣。
照片上的叶飞没有痣,而眼前的叶飞却有一颗痣,叶飞的高中照片上也有痣。
“红芸,你听我解释,我冒充我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家里实在是条件不好。你不能因为这个,就真的不要我了。”
顾红芸脚边的男人,眼中满是紧张,整个人抱住顾红芸。
“我从来都不在乎你是谁!”顾红芸一声怒吼,压抑多年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你是叶飞又怎么样?不是叶飞又怎么样?我根本不在乎!你读过书或者没读过书,是农民的孩子还是将军的孩子,这根本都不重要。”
“我喜欢的,就是那个为了救我奋不顾身跳进水里的人,你明白么?”
“但你不该骗我。”顾红芸眼角的泪水溢出眼眶,是这么多年的荒唐伤的她心里发慌,“你既然已经和吴娟在一起了,你还骗我说她是你妹妹,还骗我说你们来治病借住在顾家。你太自私了,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既然喜欢她,就不应该再骗我。”
“我……”叶飞被顾红芸几句话堵的哑口无言。
他确实是骗了。
一阵寒风吹进来,顾红芸浑身发颤。
“你走吧。”她咬着唇瓣吐出三个字,好像将这几年的精神都抽走了。
“红芸,我爱你,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么?以后我一定陪在你身边好好补偿你,以前都是我错了。”男人还是紧紧捧着顾红芸的双腿不放手。
“你不是爱她,也不是想补偿她。你是害怕。”沈惜惜靠在软软的皮沙发上,懒散地抚摸着孕肚,“你是知道,没有顾红芸,你这辈子也不过是个草根里的人物。你这辈子,也上不了什么台面。”
话糙理不糙。
“哥哥,你不要我了么?你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要了么?”
吴娟吓傻了,她像叶飞抱住顾红芸大腿一样,也紧紧的抱着叶飞。
没有叶飞承认这个孩子,那她怎么办啊!
谁愿意娶她啊?她要被别人异样的眼光,鄙视一辈子了
“行了,都送出去,原本也不是我们顾家的人。”
沈惜惜一摆手,这一场闹剧,也是时候该收场了。
顾庭霄一摆手,立马有人拉着叶飞和吴娟赶出去了。
厅里,只剩下顾庭霄姑侄和沈惜惜还有赵婶,瞬间变的很安静。
沈惜惜柔美的双眼瞄向顾红芸,粉嫩的薄唇想开口,却又合上。
心里的话,翻了好几遍,还是没说出口。
“顾少,有急事需要您处理。”
门外急匆匆跑进来一个男人,脸颊还带着汗。
这么冷的天还带着汗,可想而知跑了多久。
“是简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庭霄一个冷冷的眼神给吓回去了。
一股危机感下意识从沈惜惜的脑海中油然而生,简玥?
简玥是谁?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女人,是顾庭霄新认识的女人么?
“惜惜,我先出去,有些事。”
顾庭霄修长的身姿站直,看着沈惜惜的眼中一如既往的温暖。
沈惜惜点点头,面带笑意。
知道自己应该相信顾庭霄,可心中那股酸意却无限放大,就像墙体上的裂痕,一出现就伴随着崩塌的危险。
顾庭霄是个好丈夫,是个会说谎的好丈夫?
赵婶送顾庭霄出门,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沈惜惜总有种错觉。虽然没看到他们开口说话,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像是顾庭霄在交代什么。
“惜惜,我是不是很笨?”
厅内只剩下沈惜惜和顾红芸。
顾红芸轻声呢喃,眼睛已经红肿。
“哭出来也没事,爱错了人也没什么。”
沈惜惜靠近她,抬手将她拥入怀里,心里五味杂陈。
“不是,不仅仅是这个,我还做错了事……”
她不说清楚,沈惜惜也知道,她说的是和钱小豪在书房的事。
沈惜惜没开口,心内的愧疚像是瀑布一般倾盆而下。
她也做错了,要是知道叶飞和吴娟下药的第一瞬间,就去警告顾红芸,或者猜到她们要动手脚,再多想想,把饭菜换了,也不会让顾红芸做出错事。
这都怪她,太笨了。
有错在身,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惜惜,你说一个女人的清白重要不重要?”
顾红芸趴在沈惜惜怀里哇哇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光是看着就叫人可怜。
“惜惜姐!”
她正哭呢,门外笑眯眯的走进来一个人,是招娣。
她手里挎着一个大包包,脚步走的飞快。
“惜惜姐,你猜怎么着,前两天咱们研究的新款,又卖爆了。而且庄慕拉来了好多人订衣服,我们赚疯了!”
她激动地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黑袋和账本,递给沈惜惜。
“惜惜姐,你看,除了店面工厂开销和预留下个月的工人工资,这是这几天的盈利一万二啊!”
她话音一落,连顾红芸都哭不出来了,眼中满是诧异地看着招娣。
一万二?
开玩笑的吧?
知道一万二代表着什么嘛!
瞧她不哭了,沈惜惜总算松了一口气,接过钱放到茶几上,声音也软了几分:“小姑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了,你看、多分你点钱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