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吴丽蓉带来的钱财,慷慨地撒下了大把的银子,到镇上买回来许多上等的好酒肉食,殷勤地款待这些监视他们的燕军将士。
不过,在这上等的酒里,早已搀入了我事先准备好的麻醉药物,而我们则提前服用的解药。
到了深夜时分,一大群的燕军士兵们,个个都已经东倒西歪地睡得不醒人事。
“我们赶快行动!”在我的指挥之下,蒋清扬等人迅速地换下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改扮成并燕将士们的衣饰装束,然后悄悄地离开住处。
由于我们随手提着几个燕军在出夜间公差时,所专用灯笼。我们在这沿途居然没有受到什么盘查。
一行人行色匆匆地急急赶路,好不容易抵达了运河边的港口。此时月色已经很亮了,众人在一看之下,都不禁大吃了一惊。
原本早就应该备好等待在那里的小船,此刻竟然没有在港口停泊。就连吴丽蓉联系好的那名低级军官,此刻也不见丝毫的踪影。
就在众人对此困惑不解的时候,偏偏夜间巡哨的燕军士兵,忽然出现在码头巡逻。
我和蒋清扬等人迫不得已之下,只好行色匆匆地离开了码头,找地方躲了起来。
看来,暂时这个计划得更改行动方案了。
二王和梅惠妃一行人,在逃命路途中经过婺州时,久历朝政的夏平安和声名卓著的王吉平两人,整理好行装也加入了南逃的队伍中来。
在婺州经过短暂的休息后,大家又开始了长途跋涉的南逃之旅。在李明瑞的一彪人马护送下,二王和梅惠妃一行人,一路上几乎连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匆匆地赶路。
为了彻底摆脱范文虎随时可能派出的骑兵追击,李明瑞建议大家放弃马匹,选择在江浙一带的山间徒步而行。
经过几位首脑人物简短的讨论后,出于大家安全的考虑,一致决定选择走山路继续前行。
于是一行人将所有的马匹都寄养在山下的农户家里,毅然踏上了险峻的山间道路。
大家沿着树叶茂密的林间小路,小心翼翼地步行前进。
其中,梅惠妃的弟弟梅应龙背着益王,谏议大夫苗子才背着广王。梅惠妃也由宫女拉着手,一步一停地步行前进。
年纪老迈的夏平安和王吉平行走在队伍中,他们一边走,一边喘着粗气。
尽管行路艰难,前途坎坷,一行人却没有一个人气馁,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向后退缩。
在第三天天色将晚的时侯,队伍的后方出现了敌兵的大声叫喊,足有数百名燕兵追踪而至。
罗平君看到前方带头指挥的燕军头目,觉得相当面熟。猛然间,罗平君想起来了,“那个带兵的家伙不就是张全胜吗?这次可不能再放跑你了。”
毫无廉耻的张全胜,在常州前线阵前逃亡回临安后,随着主子林诗云一起向燕军投降,并且被安置于范文虎麾下任职都头。
此刻,张全胜就是奉燕军统领范文虎军令,指挥燕军先锋部队尾随追踪,准备前来捉拿二王和梅惠妃一行,好想新主子邀功请赏的。
张全胜可不打算永远地屈居于范文虎麾下,做一名小小的都统。
毕竟燕军已经在全国各州各府都贴出了告示,不论是谁,不论身份高低,只要能够生擒二王,就可因功封为万户侯。
满脑子里升官发财美梦的的张全胜,正一心一意追捕着前方不远处的猎物,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被其他的人给盯住了。
张全胜已经可以看见,前方隐约有二王一行的士兵甲胄,及宫女服饰所闪耀出来的光芒。
张全胜仿佛已经看到眼前铺满了一个金灿灿的金光大道,一大堆的黄金和美女堆在那里等着他。
他咧开大嘴,准备呵呵大笑。
突然之,一条黑影凌空扑击而下,从张全胜的头顶直落下来。
正在悄无声息地前进的众人,他们的耳中只听得一声惨叫,便看见张皇失措的张全胜和那条黑影,纠缠在一起跌落进深深的溪流之中。
大吃一惊的张全胜的部下,完全没有了主意,他们慌慌张张地停止对二王之追逐,转而搜寻他们已经掉入溪中的主将。
好不容易,六神无主的众兵将们,才沿着断崖的一条狭窄的小径,艰难地下到溪谷的谷底。众人大声地叫喊着他们主将的名字,试图发现他还活着的可能迹象。
这些无头苍蝇们四处寻找了片刻,终于才发现在水中载浮载沉的张全胜的身体,还过也是只有一个身体而已,头卢已经不见了。
张全胜的头颅给人齐根切了下来,已经不知道掉落至何处,此刻当然寻找不见他头颅的踪影。
张全胜身体上伤口处的血水,已被溪流冲洗干净,因此颈部的平整切口看起来是泛着令人可怕的白色。
张全胜的部下个个战栗不已,大受刺激的无头苍蝇们惊慌失措地达成协议。不论是多么丰厚的悬赏,在失去了指挥官的情况下继续深追的话实在过于冒险。元兵决定暂且撤回。
目送着这些北燕士兵离去之后,一个男子的脸从水中岩石的阴影处冒了出来“没有想到,要寻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一个男子的脸从水中冒了出来。
这个浑身淌着水滴的人就是罗平君。他本来准备和张全胜同归于尽,为常州城一战中殉难的同伴复仇的。
他从树梢之中,扑击而下袭击张全胜,又随着他一起坠入深深的溪流之中。
罗平君在成功地袭杀了张全胜以后,居然能够在湍急溪流中得以大难不死,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侥幸地从搜索的手中成功逃得性命。
这对于抱定和张全胜同归于尽想法的罗平君来说,这当然是相当意外的惊喜了,既然上苍能够让自己白白地检回一条性命,自己当然不能够辜负了他的期望啊。
当即,他立刻上路继续追赶二王一行。除了到南方去继续抵抗暴燕之外,他已经别无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