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支持他的家长们都鼓起掌来。
他们班的家长会提前下了，冯老师收拾讲台上东西离开的时候，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若是以前，他高低讲到他们班是最后一个下学的。
家长会结束，姜柠牵着志奇到李嫂子家闺女的班级看了一眼，见李嫂子还在开家长会，她在窗外跟李嫂子打了个照面就离开了。
一路上姜柠都牵着霍志奇的小手。
“妈妈，你真的没有对我失望吗？”霍志奇低着脑袋，他书包里的试卷都不及格。
刚才姜柠拿到卷子的时候眉头都拧得能夹死一只蚊子了，他看见了。
这就是失望的表情。
以前在王叔叔家的时候，他第一次考差了，王叔叔就是那个表情。
姜柠惊愕转头，“你刚叫我什么？再叫一声。”
霍志奇愣了一下，然后低下脑袋，结巴了一下，“妈，妈妈。”
他知道自己是可以这样叫她妈妈的，从被沈叔叔接回家的第一天，她就说让他叫妈妈。
可他一直没有喊出口，妈妈在他的心里是神圣高大的，任何人都不准诋毁他的妈妈。
他亲生妈妈离世的时候都还在担心他。
可是背上沈叔叔接到家，他再次感受到了有人心疼的温暖，他一直在潜意识的害怕这一抹温暖被收回去，甚至觉得，时间久了，这抹温暖一定会被收回去的。
那时候他可能真的活不下去了。
小孩子嗓音脆生生的，姜柠活了两世，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她妈妈。
姜柠突然蹲下身，然后捧起小家伙红彤彤的脸蛋，“妈妈的乖儿子，来亲一下，mua！”
霍志奇还从来没被人亲过，亲生妈妈也不曾亲过他。
‘啵唧’一声，让志奇的小脸蛋儿红了个彻底。
沈墨今早跟姜柠一起出门的，知道志奇家长会的事，下了训就往机关学校这边赶，刚到校门口就看见媳妇儿亲了霍志奇一口。
他都还没被亲呢，这小子倒比他先亲上了。
“媳妇儿。”沈墨走过去。
姜柠看着走近的高大的男人，姜柠笑得开心道：“沈墨，志奇叫我妈妈了。”
姜柠开心地笑弯了眼，沈墨见她眉眼弯弯。
明艳的姑娘笑起来更是动人，被叫了一声妈妈，他家的姑娘怎么这么高兴。
沈墨走过去，把姜柠从地上拉起来，“这声妈妈，这小子早就该叫了。”
“走啦，回家。”
姜柠牵着志奇的一只手。
沈墨视线又落到他们牵手的位置。
他也想牵。
他也想亲。
突然一只小手伸到跟前，沈墨抬眸跟一双忐忑的眸子对上，小家伙像是鼓起勇气才开口，“爸爸，能牵手吗？”
“这声爸爸喊得很对。”沈墨牵住他的手，“你现在已经跟我是同一个户口的，这声爸爸妈妈确实该叫了。”
霍志奇小手缩了缩，心脏跳动着，他现在是真的有爸爸和妈妈了。
一家三口的阴鸷被落日的余晖打到地上，缓缓拉长。
姜柠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向志奇，“对了，你小子刚才是不是问我有没有失望？”
霍志奇刚按耐住不断跳动的小心脏，听到这话题又提起来了。
“是挺失望的。”她忽然说。
还没等他身体逐渐变冷，嫩白的手就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我见过你做的题，比卷子上难得题你都能做出来，怎么可能那么简单的题你会做错，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