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不要吵了!现在咱们连城门都进不去,还说什么觐见东汉女帝?”
说到这里,臣下人群中走出来一人,火光照耀,约莫能看清楚人脸。
“南宋使臣宋继文,见过萧公公!萧公公,咱们,又见面了!”
原来是老熟人啊!
萧离嘴角闪过淡笑:“原来是宋使君,怎么?你此次前来,是要接回荷花公主?”
宋继文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点头:“接回荷花公主乃是其一,其二便是商议我南宋和东汉合作之事,还请萧公公速开城门,让我等入宫觐见女帝!”
萧离冷笑:“宋使君...你这是听不懂人话?杂家都说了,要入城可以,穿丧服入城!是不是没准备?没关系,江将军,把丧服丢下去!”
江映月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按照萧离的吩咐,招呼几名将士,将早就准备好的丧服给丢下了城。
这下不止是下面的使臣,便是宋继文都气坏了。
他还以为这萧离看在老熟人的份上会给自己点面子,合着我这是出来吃上热乎屎了是吧?
“萧离!休要欺人太甚!”
萧离丝毫不为所动。
“要么穿上丧服入城,要么,就原路返回!”
宋继文双眼满是阴沉:“萧公公!你难道真不怕我南宋报复!?”
“你说的对,我就是在欺负人!”萧离冷笑。
“南宋贼子辱我君上,杀我护卫,又用计西梁劫我百万白银还有龙刃,怎么?现在只是稍微让你们低个头,就是欺负人了?”
“不知道你们当初策划刺杀我朝陛下的时候,设计西梁抢夺我东汉银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我朝陛下重伤未愈,银车丢失,龙刃无踪,你们南宋却和无事人一样?”
“废话少说!要么就穿上丧服,排队入城!要么就给杂家滚回南宋!不过杂家得到消息,说是西梁已经开始增兵酉州,就是不知道你们还能撑多久!”
萧离可不会跟这帮南宋使臣弯弯绕绕,直接撕破脸说正事。
尤其是这个宋继文,之前在龙儿面前一副吃定了自家龙儿的样子,那眼里的色欲连他一个太监都感受到了。
别人都可以不穿,但这小子这陈笑嵘,必须穿!
这下子宋继文坐蜡了。
还想着晓之以理,最好是拿出以前南宋的气势。
但这次的事情,实在不是他能够硬气的。
闻言,宋继文底气弱了很多。
“萧公公,其实这次我们南宋陛下也是让我们来赔礼道歉的,毕竟这中间有许多的误会...”
本来宋继文是不想这么快就萎了的,不是他的作风啊!
但萧离说中了一件事情,那便是酉州,西梁又增兵了!
天寒地冻,对于西梁来说是有利的,毕竟他们多少年了都是这样过来的,早就适应了寒冻。
但最多一个月,冰雪融化,南宋兵马缓过劲儿来,有了一战之力,西梁想要打下几城的希望便会落空了。
宋帝绝对不允许南宋在自己的领导下,丢失城池!
萧离在城头上冷笑:
“误会?你们将这称之为误会?好!那咱们就按照这个误会的标准来说说这些事情!”
有希望?
宋继文眼睛一亮,手下几个副使也一个个将耳朵竖得老高。
“之前城中刺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很多线索都指向南宋驿院!我朝陛下身受重伤,我都尉府护卫死伤数十,至今尸体还无法入土为安,家中老小更是每日来京都闹事,让我们给一个说法,这是误会?你们的刺,杀我十几名护卫,抢我银车,随行将士全部身亡,这也是误会!?”
说道这里,萧离猛的探身,冷冷的看着下面的宋继文,说道:
“如果这是误会,那要不,你现在就将你面前的这些副使全杀了!或者,将南宋驿院的那些使臣全杀了!如果你敢,杂家敬你是个男人,那杂家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保证让你们即刻进城,面见我家圣上!”
一听萧离这话,宋继文脸色当即就变了。
杀了自己面前的这些使臣?这是人说的话?
这是给他的选择?
“萧公公!不要自误!”
宋继文气炸了。
萧离的话已经突破了他的底线,而且这话如果让宋帝知道了,还不砍了他这个使臣的脑袋?
在说了,自己身为南宋官吏,却为了给东汉忏悔杀了自家副使,还不是一个,这说出去了,自己还能在南宋继续混下去?
这死太监,故意的!
他肯定也猜到了自己不会在明面上杀人,才会用这话挤兑自己!
“萧公公!本官这次是真心实意来南宋,带着诚意与你方修好,但这不代表我南宋可以任你方羞辱!”
“狗屁!”
萧离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喝道:
“你们如果真有意修好,就按照杂家说的做,穿丧服入城,为我宫中十数位丧命的护卫忏悔!向被你们刺杀而受伤的陛下忏悔!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胡说八道!你如果再如此没有诚意,杂家转身就走,看看谁耗过谁!西梁可是...呵呵...”
很显然,这场谈判已经谈崩了。
或者说,萧离根本就不怕崩。
人家底牌在手,又是自己求上门来,傻子才放弃这种挣面子的机会!
宋继文面对油盐不进的萧离,丝毫没有任何办法了。
而且他在城外已经一天一夜,城中没有任何动静,不仅是女帝旨意没有过来,便是东汉朝中大臣都没有一个露面的!
如此看来,这次东汉肯定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或者说,他们已经将南宋的狼狈看透了!
就像萧离所言,他们南宋没时间耗着了!
东汉...
东汉!
今日你如此欺我,他日我宋继文,一定会让你们百倍千倍的奉还!
“萧公公!这次的确是误会,为了两国尽快修好,便由我这个使臣来承担错误!”
说着,宋继文脸色惨白,咬着牙,朝着城头喊了一句。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便见宋继文艰难上前,终于还是走到那一大包从城头丢下来的丧服面前。
只见他手上青筋暴起,从地上拣了一件丧服起来。
“使君不可!这分明是东汉故意羞辱咱们,您这样回去怎么向陛下交代啊!”
宋继文朝着身后副使摇头,强行按下心中的恶心,声音洪亮:“既然我宋继文来当合谈使臣,那这次的事情我会负责!你们谁都不许劝阻!”
说着,宋继文将丧服粗暴的往身上一穿,随意系了一下,目光炯炯的看着城墙上的萧离。
脸上的神情很是嚣张,好似穿的不是丧服,而是喜服,那神情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宋继文是被拦在新媳妇房门口的新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