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姆斯哈尼城堡第四层:
静悄悄的神域角里,树魔雅拉脸色因为扭曲又变得阴森恐怖,然后他恢复了常态,静静地看着一脸冷漠的高凯,大概一分钟过去了,树魔雅拉开口了。
“好吧,现在你的伙伴们都已经走光了,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真相了。”
“我的真相?”高凯露出了奇特的目光:“树魔雅拉,你究竟是在说什么梦话啊?”
“哼,别以为我是傻瓜,你究竟是什么人?告诉我。”树魔雅拉厉声喊着,“这么不留余力地帮着我到底是何居心?回答我!”话音一落,雅拉身后的两只触角便狠狠地偷袭着高凯,这次的偷袭被高凯轻盈的躲闪化解了。触角们并没有放弃,继续进攻着高凯,不过高凯也看清楚了,树魔雅拉并没有杀他之意,更可以说是处于猜忌而无意识的反应。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以前是战争导游,后来什么职业都做过,最后一次是在血狼佣兵团,现在则是以平民身份出现在各地。”高凯重复着他的介绍。
“那不是你的真面目!”树魔雅拉打断了高凯的述说,他的触角加快进攻速度,高凯只是一味躲闪着,雅拉头发根根竖立,发出尖锐的吼声,从树魔雅拉的主茎干上钻出了四只黑色猎鹰,它们排着队形俯冲向躲闪雅拉触角的高凯:“别小看树魔雅拉的嗅觉,我老早就察觉到了,你这个家伙身上发出的气味和其他人不一样,你不是这片大陆上的人,能够制造出这个世界没有的生命,这种能力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告诉我!”
黑色猎鹰们露出锋利的爪子,抓向高凯。高凯听了树魔雅拉的话后,轻轻一笑,站正身体,不再躲避。扑上来的猎鹰们好像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墙壁一样,跌落在地上,它们挣扎了几下,便一跃而起,继续围攻高凯。但是它们始终也无法突破高凯制造出来的护身结界,黑色的羽毛散落在高凯的四周。
双方较量了几分钟后,高凯脸色严肃地提醒着雅拉:“如果我们这样耗下去,那么到了晚上,菲德列克龙群攻打玛德卢塔斯城时候,沙姆虫的培育工作也无法进行下去。你说呢?雅拉?”
“哼!”树魔雅拉听到此话后,便停止了攻击,因为他的攻击对高凯也一直无效果,他冷冷的说:“你如果要让我相信你,那么就告诉我你的真面目!”
“事实上,我也想知道我是谁?”高凯脸色变得很郑重,并带着难以抑止的哀伤,他解除了护身结界,站立在树魔雅拉的面前:“树魔雅拉,我刚出生的那天,我的父亲就要杀我。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狄亚斯家族惊慌,但是他们个个都想除掉我却是不争的事实。”
“啊?!”树魔雅拉愣了一下,他未曾料到会听到这样意外的话,他看着高凯,将信将疑。
“天生就具备了这个世界上从未有过的魔法技能、拥有着比成年人更为强大的本事、从小就被周围的人称之为怪物的我,也一直在问着自己:我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么的与众不同?许多人都害怕我,而更多的人想置于我死地,生我的父母也没有给我多少亲情,刚开始的时候,我的母亲出于母爱的原因处处保护着我,可是随着我逐渐长大,从我的身上表现出令她感到害怕的力量之后,她就加入了敌视我的人群中,把我当作一个怪物一样对待。并因为我的异常能力而感到惊恐,再也没有什么母爱了,他们把全部的爱都给了我的弟弟,我从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我又是属于哪个世界的人,我这24年来,一直在寻找着答案,但是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答案在哪里。你又能告诉我吗?我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我将会非常感激你。”高凯触景伤情,幽幽地说着。
高凯的话语真诚而充满着忧伤,他的话深深的感动了树魔雅拉,他凭借着树魔敏感性知道高凯没有说谎,但是如果高凯本人都不知道他是谁,那么这个世界又有谁会知道呢?
“在我漫长的生命时间里,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你这种类型的人类,高凯。”树魔雅拉脸上充满了难以形容的困惑,他努力地在自己脑海里搜索着有关奇闻异事的记忆:“这可是让我觉得神秘的事情。没有亲人的疼爱,这一点你倒和我很相像啊。”
“不过……”高凯一下子恢复了精神,振作起来。他朝树魔雅拉笑了笑:“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很快我就要去往一个新的天地,去寻找我的生命之谜。我相信在那里可以找到答案的。”
“你要离开这里吗?”雅拉问道。
“对,去一个更有趣的地方!”高凯内心里燃烧起了对那个新世界的渴望,从十二岁离开军队开始,他就一直为了寻找他真正的家乡而四处探索着,那个未知世界对他来说,是个令人热血沸腾,无比神往的世界。
“从你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一种让人非常清新的味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世界的人,但是能够散发出这种清新味道的人想必所处的世界应该是令人神往的天堂吧。”树魔雅拉闭上双眼,细细地体会着。
“我从没去过那个地方,但是我想那里应该是个很值得我去的地方吧。”
“我大概明白了一点了。”树魔雅拉露出了惊奇的笑容:“你是异世界的人,因为某种错误原因而来到这个世界上,可能吗?这种解释。”
“或许是,或许不是。”高凯淡淡地说着:“但是,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把一切调查清楚的。”
“哼,小子,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树魔雅拉兴奋地说着,然后他的目光落到了巨大的雅拉之眼上,又重新变得严肃起来:“但是,现在我们必须要开始进行解析沙姆虫的工作了,你看吧,整个玛德卢塔斯城现在已经开始总动员了!”
高凯顺着他的目光看着一直监视着外界情况的雅拉之眼,在雅拉之眼里面投影出了从各个角度进行的监视画面,从这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杰特巴底斯王国的军队集结情况,虽然无法传递现场的声音,但是对于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来说,已经是最先进的监视画面了。
高凯目不转睛地看着不断变化着监视画面的雅拉之眼,他双眼血红色的虹膜与雅拉之眼产生了互动,跟随着雅拉之眼注视着玛德卢塔斯城所有的军队调动:
自玛德卢塔斯城上午八点敲响的战争警钟开始,整个城市便进入了最高的备战级别。玛德卢塔斯城附近地带,出现了援军。周围的城邦纷纷响应着罗伊国王的征召,警钟敲响后,最先到达的就是阿塔克斯城邦的骑兵队伍。约有1000名全副武装的阿塔克斯骑兵正浩浩荡荡地涌进玛德卢塔斯城第一层防御城墙,他们将驻留在那里,与近卫军一齐并肩作战。
距离玛德卢塔斯城最近的北方城邦,里面的居民大都是游牧民族阿塔克斯的后裔,他们不仅是伟大的猎人,还是优秀的骑手,在战场上无所不能。阿塔克斯的后代继承了祖先的优秀传统,完全以骑兵为主,他们的族人从四岁开始学习骑马,日常的生活除了休息时间外,全部都是在马匹上度过的。打猎依然是阿塔克斯人的娱乐,但在克拉托亚北部高原上追逐猎物要求精湛的骑术,这使得阿塔克斯人成为杰特巴底斯王国最勇猛的骑兵部队,但是他们也是最莽撞的骑兵。
这支气势逼人的游牧骑兵在阿塔克斯城邦大将格拉狄斯率领下,以最快的速度驰援首都,同时也留驻了大量军队防范普洛比人的进攻。阿塔克斯骑兵的武器还是传统游牧民族的样子:轻骑兵用弓箭,重骑兵用两三支乌金头的标枪,以及一柄短剑。他们的头盔上插着马鬃,脖子上系着一根三角形红色的布巾,布巾上绣有阿塔克斯族古老的图腾,那是他们战斗的护身符。他们佩戴着鳞片状的胸甲和胫甲,他们战马全都是严格挑选后并精心饲养的优秀马匹,战马面门顶着一条护额,前胸挂着青铜的鳞甲。
人群看见了北方骑兵的到来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腾声音。守城的近卫军们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向阿塔克斯骑兵表达着敬意。同样他们也得到了阿塔克斯骑兵们的欢呼声。防守的力量因为友军的到来而得到了加强。而本城的各种防御工作也如火如荼地展开着。
德吉姆家族饲养的100多只飞龙已经在玛德卢塔斯城上空盘旋了,负责侦察和警戒任务。战争警报的突然响起真是令过惯了和平日子的居民们难以想象。不过他们对危机的反应也是极为迅速的,这个崇武的国家无论何时都积极备战着,因此居民们对于战争的到来并没有出现多少恐慌,反而激扬起强烈的斗志。在罗普巴广场上,是一片热血沸腾的动员场面和嘈杂的喧哗景象。
四面八方,一群群穿戴着各种职业装扮的人涌了过来,有从门里跑出来的,有离开窗口奔下来的。从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都有人涌过来。人群中间夹杂着马车,车上坐着身穿白色亮丽铠甲的贵族,他们旁边是身穿浅灰色铠甲的侍从,他们根据罗伊国王的命令,率领着家族的私人军队赴往集结之地。一身戎装的青年人们整齐地跟随在马车后面,他们的刀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发出令人敬畏的寒气。
罗普巴广场上,那些一直滞留在此等待成名机会的佣兵们、无业游民、职业保镖、没有参加职业公会的民间自由战士、魔法师、山贼、强盗等等,纷纷踊跃参加了雇佣兵军团,并准备从这场战争中获得巨大的收益。的确在这种重大的战争里,如果能够获得显著的功劳,那么就可以改变现在的窘迫生活,成为众多盼望出名的年轻人中佼佼者。有这些想法的人占了很大一部分。为了生存下去,混口饭吃而参加战斗的人也占了一部分。真正抱着为了国家的安慰而奋斗这种想法的人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罗普巴广场上,民间骑士和农民,落魄的魔法师和无名士兵,小偷和强盗都聚集在一起,等待进入佣兵团编制。投机的武器商人们则叫卖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装备,以及各种效果显著的药草、护身符。大家大声喊叫着,讨价还价,打打闹闹,装腔作势,满天飞舞招募士兵的白色传单以及武器商人们用作自我宣传的五颜六色广告单。这里的人们似乎一点都没有为即将发生的战争而着急,他们处在这个龙蛇混杂地罗普巴广场,享受着拥挤和喧哗。有人在相互辱骂,有人因为纠纷而大打出手,并被赶来维持治安的近卫军逮进了监牢里去。
有热血彭湃的人站在台阶上大声喊着战斗口号,有人跟着附和着,有人冷言冷语,有专门好事的人把种种可投掷的物品朝台阶上的人砸去,也不分是敌是友,是同伴是陌生人,这种行为激怒了周围的人,现场混乱成一团。这就是民间人士集结场面,很热闹但是也很让城市居民们担忧,打胜战是不能指望这群乌合之众的,只有靠国家正规的军队和军事专业人员。
近卫军的骑兵部队也在紧锣密鼓地调动着,每个骑兵骑士团大约有300人左右,并且都有独立的部队名称,大都是以组建地的名字命名,也有以成名战场作为骑士团的名字,有一部分骑士团则以第一任团长的名字作为骑士团的名称。每支骑士团部队都有独立的徽章标志,大都刻在铠甲和盾牌上。这些标志多为龙、虎、豹猛兽的形象,也有诸如秃鹰之类的猛禽图案,徽章旁边加上各种装饰,徽章下方则用克拉托亚文字镌刻上骑士团的名字。行走在骑士团前面的一般是两名高级军官,他们一个是扛骑士团节杖的节仗官,一个是扛骑士团大旗的掌旗官,行军打仗的时候,他们总是走在整支部队的前面。
这些近卫军的骑士团们,他们担任着玛德卢塔斯城堡巡逻、护卫、侦察和其它辅助性任务,并活跃在城墙防御系统的最外围。从第二层城墙到第三层城墙之间则完全由黑龙骑士团与各种职业公会负责,他们完全担负着守卫玛德卢塔斯城堡核心机构的任务。
黑龙骑士团重骑兵的装备很早之前就已经制式化了,他们穿着精工制造的黑色鳞甲,带着大型的护肩。他们的头盔护额上雕刻着一头张牙舞爪的黑龙,他们的骑兵武器除了传统的长枪外,还有用坚硬的矿石铸造出来的宽刃剑,挂在身体右侧。他们的马鞍上还备有一只质量优良的弓箭或者十字弓,这些可以让他们具备防空和远距离攻击能力。他们的战马也披着漆黑色的马甲,它们是从北方游牧部落引进的优良马种,每一匹都强壮高贵,昂首嘶鸣,远远比其他种类的马匹高大的多。它们的背上铺著黑色的毯子,上面绑上皮质的马鞍,两边分别有一个马镫。黑龙骑士们坐在上面,比在地面上还要稳当。
守卫着八根护城结界界柱的黑龙骑士团,在黑龙骑士团团长马修赶回来之前,只有4000人的编制,他们这七支训练有素的大队,又会分成许多机动灵敏的骑士小队,每个小队有100人左右,他们把玛德卢塔斯内城分成了30个防御区域,在每个区域都驻扎有1个骑士小队,小队之间的距离只有数百米,各骑士小队以蜘蛛网状的防御格局守护着皇宫和重要的国家机构所在地,在这个防御网的最中央就是罗伊国王的皇宫所在地。他们同时还担负着的重大职责就是保障护城结界界柱的安全,顺带着他们要保护维持结界工作的魔法师的安全。
魔法行会的元老会已经发出了战争指令,命令所有在魔法行会注册的魔法师们,以及在魔法学院里学习的魔法学徒们全部分成若干队伍。除了到第一层城墙上去加强守军的防御外,还要与黑龙骑士团的士兵们一起守护着第二层城墙上的护城结界界柱安全、守护皇宫的安全。
国王的皇宫在敲响战争警钟之后便已经成为了军事禁区,皇宫侍卫们全副武装,加强了各方面的防御工事。没有特别的通行证,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皇宫。在罗伊国王的战略房间里面,还有100名黑龙骑士团守卫在他身边,更有20名擅长各类超强魔法的魔剑士保护着国王,在皇宫的各个要道处还隐藏着弓箭手和卫兵,提防着敌人的偷偷进入。所有的防御手段综合起来,对于国王的保护可以说是密不透风,坚固的防线无人可以攻破。
并且,皇宫的防御工作还不断得到加强。四面八方的各职业战士源源不断地汇集着在皇宫院外,与防御区域内的黑龙骑士团们一道守卫着内城的安全。他们目前正在各自的职业行会里面聚集着,等待着统一调动。
从冈姆斯哈尼城堡回到地面上来的四个人在相互告别后,奔往各自的职业行会。崔克姆急匆匆地赶往魔法行会。莉莉露则跑向魔法学院,查特自告奋勇、死缠烂打要和她同行一段路后,待莉莉露安全到达学院后,他才赶往武术家公会。里特和他们早早分手,独自一人朝剑士公会的方向奔去。并渴望着见到某个人。
所有的伙伴都暂时分开了,并开始了各自的奋斗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