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力将老太太送进了房间,等出来后,李利惠已经来到了院子中央,她的身子虽然不再颤抖,但面色却依旧苍白。
赵达明显然是被吓得不轻,还是和刚才一样,蜷缩在墙角一个劲儿的打着哆嗦。
眼瞅着他是指望不上了,我轻步来到李利惠身前,关切询问:“你没事儿了吧?”
“没事儿了。”李利惠摇了摇头,使劲儿搓了把脸,目光闪烁着不安:“刚才究竟怎么回事?老太太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那种样子?”
我眉头也锁了起来,面对李利惠这劈头盖脸的询问,我也是异常不解。
和她对视了很长时间,最终,我慢慢侧过身子,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段思思,想要从她口中得知,这究竟是哪门子事儿。
段思思轻叹一声,悠悠说道:“这件事情所有人都不清楚,没想到竟然会被你们这样发现。”
“到底这么回事儿?”我催促询问,又补充问:“难道和你有关系?”
段思思一愣,费解询问:“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你出身自云南,对于蛊毒应该非常了解吧?”我紧握打神鞭,下意识向前半步,将李利惠挡在我的身后。
直勾勾盯着段思思继续说:“上次我朋友来你们村子,在你家里吃了顿饭,也就是那会儿,你给他下了蛊毒?”
段思思看着我的目光略有闪躲,但很快,她便苦笑了一声:“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我点头:“虽然是我的猜测,但我相信,这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怪不得,你刚才那样防备着我,是怕我给你下蛊吧?”段思思说着突然无奈笑了起来。
这笑声透着一股无奈的味道,好像她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我没有任何动作,但打神鞭依旧紧握。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段思思这样冷笑,目的是为了让我在疑惑的时候放松警惕,到时候好给我致命一击。
我已经料到了她的打算,心里面虽然好奇无比,但却没有放松一丁点的警惕。
直勾勾盯着她看了很长时间,见段思思依旧还在无奈苦笑,我拧眉问道:“怎么?你还没有笑够吗?”
话音落罢的瞬间,段思思突然将笑声收敛,下一刻便朝我走了过来。
近乎是瞬间,我本能就想要举起打神鞭,但她又止住了脚步,低头看向我手中紧握的长鞭,柔声说道:“我虽然来自苗疆,也懂得蛊术,但你朋友体内的蛊虫,并非是我放置的。”
“什么意思?”我下意识朝依旧还在墙角哆嗦的赵达明看了过去。
段思思沉声解释:“我从来都没有用蛊虫伤害过任何人,相反,我一直都在帮别人解除蛊毒。”
“解蛊?”我诧异一声,旋即反应过来,试探问:“你是说,老太太变成这种样子,是因为中了蛊毒?”
“正是!”段思思点头。
她这人的说话方式让我非常头疼,我问一个问题她回答一个,如果我不询问,她便默不作声。
在我头疼的时候,躲在我身后的李利惠突然问:“那施蛊者是谁?”
段思思并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意味深长的看向了我。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脑子瞬间一懵,很快便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张寡妇?”这三个字从我口中脱口而出,我也被自己这个想法给惊了一下。
张寡妇虽然对赵达明有点非分的想法,但这个人性格豪爽,因为我也是来自农村,所以张寡妇给我的感觉,颇有点邻居大姐的味道。
也正是因为对她产生了这种印象,以至于让我先入为主的觉得,张寡妇这个人是个不错的农村妇女。
如果不是段思思将矛头指向了张寡妇,即便是做梦,我都不会想到张寡妇竟会是放蛊的人。
深吸一口气,我面色紧张,饶是从段思思的表情中得到了确认,但我还是想要从她口中听到肯定我的猜测。
“就是她。”段思思点头,眯起了眼睛:“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张寡妇得知你们要找我,一定说了很多我的坏话吧?”
这个问题确实是个问题,一般情况下,农村妇女们说别人的坏话,都是背地里说,不可能刻意的让人去地方某一个人。
而张寡妇却不是如此,而是将段思思说的是一文不值,更是让我们产生了一个她就是下蛊人的想法。
这一切虽然是我们主动询问出来的,可是细细一想,我们所询问出来的那些话,都像是张寡妇在给我们下了一个套儿,让我们顺着她想要问答的方向发展。
之前还没有察觉到这个问题,现在一想,简直是细思极恐,让我头皮发麻。
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我舔着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利惠犯难询问:“张寡妇怎么懂得蛊毒之术的?难道她也是云南人?”
“正是!”本以为这只是李利惠的胡乱猜测,可没想到段思思竟然点了点头:“张寡妇也来自云南。”
“什么?”李利惠错愕惊呼。
我轻咳一声,侧目朝她看了一眼,见李利惠嘴巴长得老大,一脸的震惊,好像听到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一样。
不过此刻别说是李利惠了,我也有些没缓过神来。
听张寡妇的口音,和云南根本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要说她是云南人,倒不如说赵达明是个女人。
可段思思如此说,必然有她的道理,想必这事情真的没有我们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简单,这事情里面,很有可能还有很多我们连想都不敢去想想的事情。
深深吸了口气,我面色凝重,直勾勾盯着段思思,沉声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段思思目不斜视:“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们吗?”
这话直接将我给问的愣住了,我们和段思思非亲非故,她没有理由欺骗我们,但退一万步讲,如果她才是施蛊者,那么为了混淆我们的视线,就可以骗我们的。
眼下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这个问题,在我困惑不已的时候,李利惠突然说:“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