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走出房间曹飞便消失无踪,我还以为他已经下楼了,可没想到竟然凭空出现在我身边。
这一刻,我这才从他身上感知到了一丝阴气。
方才想的太过入神,竟然给忘了。
“你窥探我的内心了?”我面色严肃无比。
“没有。”曹飞的脸上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从你恍惚的神色完全可以看得出来。”
“有吗?”我在脸上摸了摸,这时电梯门打开,我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别说这些了,出去吧。”
从电梯离开,站在大楼下面,我仰头看向上空,面色逐渐严肃起来,最后看向曹飞。
一瞬不瞬盯着他说:“这个局是那个施法者针对整栋大楼而来的,所以阵心必然就在楼下最深处,一会儿我会将你送入底层,如果找到阵心,你要将其破坏掉。”
“行!”
曹飞没有太多话,点了点头。
我吁了口气,沉声说:“在去之前,我还是希望你考虑清楚,如果将阵心破坏,你会充当阵心逆转这个局,但你就没有办法再出来了。”
“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
曹飞没有表露出任何胆怯之意,拧眉直勾勾盯着我许久,这才说道:“王家人,我已经杀死了三个人了,如果可以用我的魂魄来拯救整栋楼的居民生命,我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好吧。”曹飞已经说的如此大衣,我也不好再说其他,抿着嘴点头,摸出两张黄纸递给他:“你拿好,到时候破了阵心,用黄纸将其引燃就可以了。”
他接在手中默不作声,我也不想吭声,蹲在地上将蜡烛和紫香插放在地上,蔓延出了一条小路。
将其挨个点燃,我重新回到原地,燃起一张黄纸,朝上空扔了过去:“可以了。”
一直都表现的非常淡定从容的曹飞,在这一刻长长吁了口气,将两张黄纸左右手各攥一张,顺着我用紫香蜡烛插成的小路走去。
当走到小路尽头的时候,他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最后彻底消失无踪。
仰头再次朝大楼顶端看去,那团墨绿色的云团依旧在大楼上空笼罩。
足有五分钟之久,云团开始凶猛的旋转起来,就像是暴风雨要来临时的征兆。
但是很快,云团开始消停下来,近乎是瞬间,两团火焰在墨绿色的云团内熊熊燃烧起来。
这两团火焰正是我交给曹飞那两张黄纸所燃烧的火焰,换而言之,他成功了,但自己却要被永远封印在阵心之中。
深吸一口气,每一个抉择,都会有付出和收获。
而曹飞的这个抉择,却付出了自己,收获的却是整栋楼居民的性命。
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我的这一系列举动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庆幸的是小祖宗也没有现身。
看着蜡烛紫香燃烧殆尽,大楼上空的墨绿色云团也彻底消失无踪,晴空万里。
起身进入大楼,来到韩云轩房门口,轻轻叩响房门,很快房门便被打开。
李利惠第一时间出现在眼前,目光从我身边越过,朝身后看了一眼:“百川,曹飞呢?”
“已经镇住阵眼了。”我说着眯起眼睛,从李利惠身边走过,来到韩云轩身后。
刚刚稳住身子,李利惠就知道我要做什么,紧张问:“百川,韩叔叔没事儿了吧?”
我点头说:“没什么了,他身后的那团黑雾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就好。”李利惠连连点头:“我真担心这事情没办法解决,让韩叔叔丢了命呢,到了最后,还是亏了有曹飞,不然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韩云轩愧疚说:“说来说去,这件事情还是怪我,如果我不联系那个风水先生,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韩叔叔,话不能这么说。”我上前打消了他的自责:“我都已经说过了,你们这栋大楼处于阵心位置,就算你不找那个风水先生,对方也会找上你的。”
韩云轩依旧还是满脸自责:“就算他找上了我,那最后也是我来弥补,不会让曹飞遭遇这种处境了。”
“这件事情虽然是这个说法,但最主要还是看你怎么去想了。”
我继续试图安慰:“任何事情都有因有果,这件事情既然演变成了这种样子,那就是你们曾经中的因导致了现在的果。”
“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就算你再怎么伤心难过,这都已经成了定数,除非时间倒流,不然谁都没有办法改变的。”
韩云轩苦笑说:“王先生,这些道理我都知道,但我却没有办法面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本想将曹飞拉回来,可最后却酿成了这种苦果。”
眼下我已经将我要做的做完了,韩云轩依旧这样,我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了。
悠悠叹息一声,我看向李利惠说:“我们走吧,让韩叔叔好好将这件事情想想,等想明白,他就不会再有这种沉重的心理包袱了。”
虽然我处理了不少事情,而且很多都价格不菲,但直接拿出五百万,还是让我非常吃惊。
为了不让李利惠小瞧我,我没有继续纠结这件事情,无奈苦笑,耸了耸肩,便让她开车送我去最近的银行。
插卡输入密码,将里面的五百万转入我的账户里面,本想拿出两百万给李利惠,算是她的酬劳,但李利惠显然是视金钱如粪土的高人,直接摆手,连一分钱都没有要。
我也没有矫情,尽收囊中后请她吃了顿大餐,寻思着也没什么事情,便回到了宿舍。
安静的日子过了没几天,一天下班后,不等我走出值班室,李利惠便推门走了进来:“百川,刚不久韩叔叔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韩云轩打来了电话,我心里一咯噔,前几天已经帮他把事情处理完了,难不成又有别的事情了?
不等我开口询问,李利惠便说:“韩叔叔在电话里面说有个穿着道服的男人在他那栋楼四周转悠了一整天。”
“什么玩意儿?”我诧异瞪大眼睛,不安问:“小祖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