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利惠坏笑问:“赵达明,你这么紧张,要不和百川换换?”
“我?”赵达明瞪大眼睛,有种指着自己,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啥都不知道,而且对程功明打心眼里面畏惧,我要是一紧张说漏了嘴,那我们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就这么说好了,到时候各做各的事情。”我点了点头,避免生出其他事情,我不敢和他们继续呆在外面,转身进入了别墅。
担心程功明察觉到了端倪,我让他们各自回房间,等到夕阳西斜,楼下传来动静后,我这才起身从房间走了出来。
刚刚下楼,就听到赵达明一脸难为对程功明说:“程先生,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我会和王兄弟一块儿过来的。”
程功明并未多想,点头说:“没事,这两天麻烦你了。”
“怎么了?”我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犯难看着二人。
“王兄弟,我那边有人想收几件古董,我这不想赶紧回去脱手了,这些物件可不能砸在手里面啊。”赵达明着急起来。
“这样啊,没事儿,你先忙活你的事情吧,这边我可以应付。”我说完看向厅,纳闷问:“对了,李利惠呢?”
赵达明耸肩无奈说:“刚才李妹妹家里人打电话,好像她家里有人出了点状况进了医院,就急匆匆回去了。”
“这事儿看来都赶到一块儿去了。”我叹息说:“行吧,我留在这里就行了。”
“王兄弟,那就靠你了。”赵达明说完,对程功明点了点头,便急忙奔了出去。
等厅内剩下我和程功明后,气氛安静下来。
我眯眼朝他看了过去,事情已经进展到了这里,我必须要放出一点风声出来,不然如此装傻充愣,也不大好。
寻思着,我好奇问道:“程先生,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赵达明苦笑说:“王先生,只要是和我家里这件事情有关系的,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那我就问了啊。”我舔了舔嘴唇:“我上网找了一些关于你们程家的事情,我发现,在三十年前,你们程家好像牵扯到了一件事情里面了。”
“嗯?”程功明狐疑一声:“王先生是说三十年前的工厂爆炸事件吧?”
程功明倒也还算老实,并没有胡乱敷衍我。
“就是这件事情,当初好像还有一个挖掘机师傅被送进牢笼里面了,可惜没过多久,就畏罪自杀了。”我说完,偷偷瞄着程功明的表情。
“不是畏罪自杀的……”他瞬间就激动起来,可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剧烈咳嗽了起来,搓了把脸,才看向我。
虽然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激动,但从他颤抖的身子来看,我已经猜准了八成。
程功明苦笑一声,点燃烟后深深吸了一口,等烟雾吐出后,这才悠悠叹息一声:“其实我很早就怀疑这件事情了。”
我依旧没有吭声,静静等着他说当年的事情。
程功明又抽了一口,这才说道:“王先生,实不相瞒,当年负责那起工地爆炸案的人,正是我的父亲。”
我试探问:“你的意思是说,冯健的死和程老爷子有关系?”
“有关系,关系还不小。”程功明点头,又想抽一口,但也不知想什么,将烟头在烟灰缸摁灭:“那座工地确实是将天然气管道给挖断了,但并不是冯健,而是工地的开发商。”
我问:“那最后怎么和冯健牵扯上的?”
“那片工地下面本来就埋着天然气管道,原本规划的时候,就避开了管道开发,但开发商却因为不想错失这么大面积的土地,便让工人们避开天然气管道挖掘。”
程功明说着悠悠吁了口气:“那时候的措施可没有现在这么完善,工人们谁都没有这个胆子,那开发商见没办法,便自己上了挖掘机,可是这一铲子下去,直接就把天然气管道给铲断了。”
我囔囔点头:“也就是说,当初应该背上官司的人是那个开发商,可最后冯健却被顶罪了?”
“正是。”程功明应了一声:“这起事故死伤了不少人,按理来说,这是要牢底坐穿的,可是开发商为了保住自己,便花了不少钱让冯健背了这个锅;”
“原本许诺的是蹲十年大牢笼,但因为死伤家属不愿意就此作罢,联名要叛冯健死刑。”
“冯健得知这个消息后,便反悔,打算将真相全都说出来,可这件事情哪儿有这么容易,进去了,就别想出来了。”
我轻声问:“冯健在狱中被杀了?”
“是的。”程功明点头:“开发商为了将这件事情彻底压下去,便在狱中将冯健活生生给杀死了,伪造成了冯健畏罪自杀的假象。”
“这个开发商可以自由出入牢狱?”我困惑问:“就算可以如此,那程老爷子是负责这起事故的人,难道就不管不问吗?”
“我父亲收了开发商不少钱,而且冯健的死,和我父亲也有一定的关系。”程功明轻声说完,又自嘲苦笑了一声。
我眉头紧锁,试探询问:“那冯健还有孩子吗?”
“有。”程功明重重点头:“我在国外那段时间,三十年前的爆炸案又被翻出来了,但被我父亲压了下来,我觉得重新翻案的,应该就是冯健的孩子。”
我问:“你是说,施法者是冯健的孩子?”
“对,所以必须要找到冯健的孩子,才能让事情真相大白。”程功明说完,意味深长看向我:“王先生,这事情可就麻烦你了,我也会让人找到冯健老家的地址。”
“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将这件事情搞个水落石出的。”我点了点头,起身看向窗外,此刻已经黄昏,为了拖延时间,我说:“程先生,我们出去吧。”
程功明起身问:“现在就去祖坟吗?”
“不去祖坟。”我摇头后,程功明面色明显一愣。
不过在注意到我看向他的时候,程功明又恢复如初,一脸不自然问:“王先生,那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