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孝在外面有了风流韵事,他又不是像隋文白那样隐蔽,也不像隋文白那样回家不变样。
后来,陈忠孝又回家耍了几次,我心里就很烦恼,我决定治他一治。
五月十五日,陈忠孝在晚上十二点才回来,回来后又是无缘无故地耍一阵,我说软的也不行,他很是疯狂,我后来就不理他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就到附近的同事家,请她给我捎假,晚点儿上班。
等到陈忠孝要上班时,我就站在门口说:“你不许上班,今天非说清楚不可。”
陈忠孝的酒劲已消失殆尽,没有了仗势欺人的导火线,他就不疯狂了。
他想走,我就是不让他出去。
我用手一指沙发说:“你给我坐那,给我说清楚。”
陈忠孝和缓地说:“晚上回来再说不行吗?”
我毫不相让:“不行,就是现在说。”
陈忠孝看看是走不了了,他就坐下了。
我看看陈忠孝说:“你已经好几次了,半夜三更才回来,满嘴酒气,醉熏熏的,进屋就吵,张口就骂,我也没有招惹你,你怎么回事儿?你想干什么?今天你就把原因说清楚,你要是不说明白,咱们就找你单位领导,今天我说到做到,嗯,你不信就试试。”
陈忠孝他也是说不出我什么,他是故意耍闹的,他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吗?
陈忠孝不说话,我严肃地说:“你不说话,解决不了问题,不行的话,咱们就上你单位。”
陈忠孝见我的态度很是坚决,他就说:“那是我喝多了。”
我来气了说:“你喝多了,喝多了就是理由啊,喝人肚子里了还是喝狗肚子里了?”
陈忠孝又说:“我就是喝多了嘛,当时就是不明白了,所以自己说啥、干啥都不知道了,还能有啥呀?”
我看看陈忠孝说:“哼,你少说假话来骗人,我看你当时是明明白白的,怎么能说是啥也不知道了呢?”
陈忠孝解释说:“你不会喝酒,你就不明白喝酒人在喝多时候的心理状态,那是真不知道自己在干啥,过后呀也不知道。”
我庄重地说:“你这是耍酒风,你有什么资格来耍酒风?”
陈忠孝不说话。
我可不能饶恕他,说:“就算你说的是真话,你喝多了,是当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过后我都和你说了,你怎么还不注点儿意,少喝点儿,别回来耍酒风?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陈忠孝不说话了,我就追问他说:“你不要不说,即使是耍酒风,也是有其他原因的,人家不是说嘛,酒后吐真言,平时不说的心里话,酒后就都说出来了。你就不要隐瞒了。”
陈忠孝看看我说:“没有啥,就是闹心。”
我知道这“闹心”的底蕴,就说:“闹心?你因为什么事情闹心?家里呀也没有什么情况,就是有什么情况,你还能为这闹心吗?对了,也别说家里没什么情况,有,强儿不是要毕业了吗?毕业去向问题就是现阶段家里的大事,你难道是为了这而闹心么?”
陈忠孝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说:“嗯,我是为了这个闹心。”
我冷冷地一笑:“哼,你别说好听的了,你嘛,能为孩子的事闹心吗?也没有这么个闹法呀,你少说假话来骗我,你绝对不会为孩子的事儿闹心。你说,你到底因为什么事情闹心?”
陈忠孝似乎是真诚地说:“真的,我也没有别的事情闹心,就是这一件事儿。”
我郑重地说:“你别胡扯,你说了我不会相信的,你啥样我还不清楚吗?”
陈忠孝不说话了,我又追问下去说:“你一定是有别的情况才闹心的,你说实话。”
陈忠孝像是发誓似地说:“我没有别的情况来闹心啊。真的,我不骗你,我要是骗你的话,我不是人养的。”
我断言地说:“你不用发那个没用的誓言,你到底是为啥闹心?”
陈忠孝还是一口咬定地说;“那你不相信,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闹心,不知道为什么。”
我冷笑一声说:“嘿,你说话都前后互相矛盾,一会儿是这样,一会儿又是那样,没有个准话,净说谎。”
陈忠孝又是不说话了,我看看他又说:“你不说,我说。我看你是在外面没干好事儿了吧?是不是和哪个女人胡扯上了,回来就闹心?大凡在外面胡扯的人回家都闹心,你也是个凡夫俗子,也不可能超越,你说实话?”
陈忠孝急忙辩解说:“你净胡说八道,我哪有那种事儿,恐怕我有贼心没那个贼胆儿。上次你就说这事儿,我没有,我向你保证,我要是有个别的女人,我不得好死,出门让车轧死!”
我看看陈忠孝那假正经的样子说:“你少来这一套,起什么誓?那起誓还能应验吗?你别弄假成真,那可是好惨哪。”
陈忠孝两手一摊说:“那你让我咋说你才能相信哪?我没有在外面胡搞,我能和谁呀?”
我冷笑道:“你和谁,你自己清楚,你们警队里不是有个现成的老码子吗?她不是你们单位头号的大破鞋吗?不是她和许多男人都有关系吗?你们也不嫌她破,也不嫌她脏,就和她胡搞,还说什么呢?”
陈忠孝看着我说:“你有什么真凭实据?你可别信口开河啊,我没有和她。”
我又是一声冷笑:“哼,还要什么真凭实据?你不是闹心吗?这不就是最好的真凭实据吗?你还有啥说的?”
陈忠孝听我说的话明白我没有确凿的真凭实据就放下心来说:“你别诈,我没有那种事儿,你得按在床上,抓住了算,你抓不着就是没有。你也别来敲诈我,我也不上你的当,我没有那种事儿,我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看陈忠孝不承认自己和李惠珊胡搞的事就说:“你也别太张狂喽。你自己做的事你心里最明白不过了。你不能瞒心秘己。事情总有败露那一天。到时候我看你还有什么说的?”
陈忠孝毫不在乎地说:“那就等着瞧吧。”
我诚恳地说:“说真的,你也不用不承认,你承认了咱们呀好办,咱们可一刀两断,何必还藕断丝连呢?你可以和那个大破鞋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何必还偷偷摸摸的呢?我可以成全你们嘛,我是个明白的,我不会计较什么,我也更不留恋你什么。你就走吧,离开这个家,我们会过得更好,你这种人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味道,也没有什么值得人留恋的地方,你滚得远远的才好呢。你滚开了,我再给强儿找个后爸,一定比你要好得多。”
陈忠孝有点儿急了说:“看你都说些个啥呀?我可没有和她搞在一起,我也不会走的,我不会离开这个家的,你别胡说八道好不好?”
我看陈忠孝那样子真是觉得厌恶就说:“你和她的事都无所谓,我还在乎吗?连你我都不在乎,还在乎你们的破鞋烂袜子的事儿?呸,你趁早走,滚开,远远地滚开,越远越好,我一天都不想再见到你,你真令人恶心死了。你个破烂货。”
陈忠孝还觉得有理,他不知羞耻地说:“你老说谁破烂货?你没有真凭实据你说了也不好使,我才不滚呢。”
我哼了一声说:“你多没意思,在这儿混啥?找你的大破鞋去。”
陈忠孝无耻地说:“你拿出证据来,我就滚。你去抓啊,你按在床上再说也不晚啊。”
我越发厌恶地说:“呸,我可没那闲工夫,有工夫我还歇一会儿呢。你不是知道嘛,我早就烦你了,和你过得够够的,只是因为孩子不愿意父母离异,我才不得不和你凑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现在还长能耐了,竟然回来耍酒风,不要个脸,还半夜三更地回来。你说,你都干什么去了,那么晚才回来?你不是和破鞋在一起哪能回来那么晚?这不又是一个证据吗?”
陈忠孝狡辩地说:“我回来晚是队里有应酬,不是干别的去了,你不要瞎说。”
我轻蔑地说:“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了不得的组队呀,哪来那么些应酬?你少来蒙我,要是叫叫真儿的话恐怕你一个也站不住脚,我就是没有和你太认真,你才乘机而入呢。再有应酬也不至于到了半夜三更的,甚至更晚,再说了,也不能有那么多次的应酬,你说的也不合乎逻辑和事理呀,你就别再撒谎骗人了,你骗不了谁,谁也不比你傻,你别以为只有你才是最聪明的。”
陈忠孝还是狡猾抵赖,说:“我骗你?你是那么好骗的吗?我知道你不傻,我也骗不了你,可是我说的都是真话呀。”
我看看他,觉得他实在是可恨,和他混的实在没意思,可是孩子不愿意我们分开,孩子还没有独立,他的前途未卜,为了我的孩子,我还得忍耐下去。
我进一步强调地说:“我已经和你说的不少了,你最好是自知之明,早点儿离开。”
陈忠孝耍起了无赖说:“你这么说,我还就是不离开,你撵我还就是不走呢。”
我看看他那无赖的样子真是厌恶已极。
我说:“嗯,若是不离开也行,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的份上。但是你就是这个样子不行。”
陈忠孝见是有门就钻了进来,说:“那你说吧,我得啥样?”
我看了看这个无赖郑重其事地说:“今后不许你再耍酒风,不许太晚了回来。不许再和老码子勾勾搭搭。”
陈忠孝答应得很痛快,他说:“行,这酒风不耍了,这回来不再太晚了,这些都行”,
陈忠孝看看我说:“不过,可这和老码子勾勾搭搭嘛,我没有。”
我知道陈忠孝明白我没有按在床上的铁证他是不会认账的,我只好说:“现在我没有按在床上就是没有哇?”
陈忠孝一梗脖子说:“那当然是了,你没有按在床上怎么能说有呢?”
我厉声说:“到底有没有你自己不是最清楚的吗?”
陈忠孝直着嗓子叫喊:“我没有就是没有!”
我见如此,也就只好说:“你到底答不答应?”
陈忠孝回答得很痛快:“我答应,但是没有的我不能答应。”
我冷笑道:“这你不用来强调了,你说你没有我说你有,到底有没有,你自己是最明白不过的了。你没有,你就引以为戒,你有,你就应该有个了断,不必再纠缠。看来,我不按在床上你是不会承认的,我没有那心思去查你的破事儿。你有了,你就和她过去,看她要不要你,她要是对你是真心的她就会不顾一切地和你在一起,否则的话,就是玩你,看你在管着她,等你一下台她就会一脚揣了你。你还不明白吗?”
陈忠孝看看我说:“好,就算你说的是个大道理,我就看着办了。我不耍了,我保证做到。”
我又严厉地说:“嗯,这点你必须做到,否则的话,咱就上单位,或者去法院。”
陈忠孝点点头说:“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