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周左右,某日晚上,冷风劲吹,屋外漆黑一团。
在某个小饭店的一个角落里,有六个人围桌而坐。
这六个人有所谓的四兄妹’,二陈、孙海、韩伟。还有个女民警余英兰,另外一个是局里的治安民警齐有峰。
桌子上面有八盘菜,很丰盛,有白酒、啤酒、饮料、香烟。
六个人的情绪都不高,都很低落。
陈海江看了每个人一眼,他说:“今晚咱们四个同事送三哥和孙海老弟。在座的除了三哥的岁数比我大之外,都比我小。所以,我就来主持今天这个别宴了。三哥和孙老弟虽然调出了公安战线,今后我们不能在一起干工作了,但我们的感情还在,为了祝三哥和孙老弟在新岗位的开始和我们的友谊长存而干杯!”
他说完,大家都站起来,举起手中的酒杯说:“干杯!”
陈忠孝和孙海齐声说:“谢谢各位!”
大家一饮而尽。然后大家坐下。
韩伟站起来了,给大家斟满酒。
韩伟个子很高,他是个山东人,相貌是典型的山东人的特征。
他说:“咱们哥们这几年在一个单位,处得相当不错。现在,陈三哥和孙老弟虽然不在公安局了,但是,不管他们去哪个单位,我们都和以前一样,有难同当,有福共享。来,大家再喝一口!”
大家说:“对,有难同当,有福共享!”
陈忠孝和孙海异口同声地说:“谢谢,谢谢!”
大家都喝了一大口。
女民警余英兰也站起来给大家斟酒。
她的个子不高,也就是一米五十七左右,她是个圆脸,脸色较白,像个蒙古人。
她说:“我是个女同志,这些年来,三哥和孙老弟及大家没少照顾我,无论是工作上还是个人事儿,都是帮助我,我在这里表示衷心的感谢,不管调出的和没调出的,今后没说的,祝三哥和孙老弟心想事成,工作顺利!祝在座的各位万事如意,合家幸福!”
大家齐声说:“说得好,这是大家共同的心愿。干!”
齐有峰站起来,也给大家斟酒。
他个子较高,梢胖,二十七八岁的光景。浓眉,大眼。有点儿帅气。
他说:“刚才各位已经说了不少了,我也不重复了。这里我的岁数最小,我到局里才三、四年。这几年里,得到三哥和各位的帮助不小,尤其是三哥,是手把手地教我,可以说,他就是我的师傅,我就是他的徒弟。我敬三哥一杯,表示我真诚的谢意!”
齐有峰和陈忠孝碰杯,两人都一饮而尽。
齐有峰又说:“现在,我师傅调出去了,我,我心里”,他的眼里噙满了泪水,旁边的韩伟踩了齐有峰的脚一下。
齐有峰把泪水咽下说:“我的心里挺难过。不过,我相信,我师傅是最好的同志,最好的师傅,不管师傅到哪里,我都永远不会忘记,永远学习师傅,孝敬师傅!”
大家听了齐有峰的话,都很感动鼓起掌来:“好,说得好!”
陈忠孝站起来说:“我来说几句,首先,我和孙老弟感谢各位的盛情款待。来,干一杯!”
大家也都站起来一饮而尽。
大家坐下之后,陈忠孝接着说道:“我在公安局一共呆了十四年。这十几年的风风雨雨,在座的是知道的,我是个实在人,坦白地讲,工作没少干,累没少挨,人也没少得罪。”
“没干好,现在是被调出去了,我是没有想到。出去也没什么,我也不想说别的,细想起来,我也没有对不起谁的地方。我这个人嘴好说,见着气不公的事儿不能忍,又不会虚呼。”
“不管怎么说,大家放心,我上哪儿都不会消沉的,我还得干好工作,谁让我是个**员呢?就是凭良心我也得好好干工作,所以,这个大家放心,至于这十几年有得罪大家的地方请多多原谅。今后,诸位有什么事儿,给三哥个信儿,随叫随到,决不差样!哥们儿感情常在!各位,来,干!”
大家站起来:“干!”
孙海站起来,看了大家一眼说:“我也向各位表示真诚的谢意!感谢各位盛情款待我们这两个被撵之人,喝!干!”
孙海举起酒杯,大家也站起来喝了。
等到大家落座之后,孙海又说:“他妈的,说起来真气人!把我们几个调出去了,就我们几个不好?他们领导事儿多了,贪赃枉法的,乱搞女人的,还有那些不干工作的,说假话的,勒大脖子的,全没事儿!”
“整顿整顿,纯洁公安队伍,屁!挂羊头卖狗肉,借机整人!你要是实实在在的整顿,公平合理,谁也服。这可倒好,我们几个整出去还贴点儿铺散,比如说我吧,喝醉了酒,和领导打架,把玻璃砸了,算个事儿,那三哥咋地?”
“什么两个案子处理不当,多大个事儿,又不是他个人定的,这事儿我最清楚。就算个事儿,也是鸡毛蒜皮,与他十四年的工作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功劳大大的。”
“假如真是个毛病,也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啊,***他老人家不是谆谆教导过我们吗?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吗?怎么他们都不听?是不是给人个改正的机会呀,借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一脚给踢出去了。”
“谁也不是神,连马克思都说不是完人哪!三哥的工作干多少,谁干得比他多?他办案的能力强,谁能赶上他?这种情况县里、镇里,局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可就这么两个案子,什么都不行了。这是整人,整人哪!”
孙海说着就哽咽起来。
大家听里也都伤感起来了。
韩伟说:“孙海说的也是。咱们拥护整顿,可得公平合理呀,不管是领导还是普通老百姓,都一样,问题呢,也得是值个的。像三哥这样劳苦功高的还调出去了!想不到,真想不到!多大个事啊,就是借机整人!”
“整你,还给你扣个罪名,整的有理,真狠毒哇。这公安工作还有个干?没个干!今后啊,真得吸取教训,少干工作,少管事儿,至于社会治安问题嘛,爱咋咋地,领导都不在乎,咱们小小老百姓又能咋样呢?”
“你们瞅着吧,这回犯罪分子该高兴了,能制他们犯罪的人撵出去了,那还怕啥?大胆地干吧,偷啊,抢啊,砸啊。哼,这可有好戏看了!”
大家听了韩伟的话都摇头叹气,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般的沉重。
余英兰看看大家说:“这些天来,大伙都心惊胆战的,不知道还有谁会倒霉,现在大伙的情绪可低了,谁都不多说话。”
“这十几年三哥的情况谁都知道,我比你们更清楚,因我一般的总在局里,你们出去办案。三哥比谁管的都多,见案就办,见事儿就管,有些人都躲,有的人干工作啥也不行,这样的人反倒是好人,像三哥这么能干的人反倒成了罪人,被调出去了!”
“但是我说,三哥可是个好人,平时谁有事求着就是头拱地也给你办好,那真是一盆火,为朋友两肋插刀啊。三哥一被调出去,我这心里头啊,可是难受极了。唉,不是别的,好人没好报啊,多叫人寒心哪!”
余英兰说着就哭起来了,别的人见此,有的唉声叹气,有的也哭了。
陈海江有点喝多了,其实也不是喝的怎么多,就是心情不好,喝点儿就晕了。
他晕晕糊糊地说:“唉,你们说的都是实在话。三哥被调出,实在是不应该的。我们俩都是管治安的。我是直接管治安组的,三哥是组长,俺哥俩总在一块儿。他的工作没说的,谁能不佩服啊。”
“可就这两个案子,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严重事儿。这些年来,我们‘二陈’工作大伙是知道的。结果呢,三哥被撵,我被贬,副局长也给撸了,还挂了个黄牌警告。”
“嘿,寻思起来真没意思。图个啥呀,没意思。不如不干!不如回家煮包米楂子,打麻将,帮老娘们卖货,发家致富。有钱,才好办事儿,钱大通神,有钱他妈的能使鬼推磨!你们看咱们那第一局副,人家才叫英雄豪杰哪,真是升官发财,大吉大利呀!”
齐有峰吃惊地说:“他不还是副的吗?不是还有李局长吗?”
陈海江眯起小眼睛说:“哎,傻帽,老弟,你就等着瞧吧。”
大家听了沉默不语。
陈海江拿起酒杯说:“有峰,给大伙到酒,今儿个咱们就喝个醉,痛快痛快,省得在心里憋死了!”
齐有峰给大家倒酒,大家喝起来。
韩伟看看陈忠孝问:“三哥,你的工作安排了吗?”
陈忠孝摇摇头说:“唉,还没呢。”
余英兰也问:“你没看看吗?”
陈忠孝说:“去几次,郝局长都说忙不过来,让我安心等。”
陈海江看了一眼陈忠孝说:“你别只靠他,活动活动吧,可别指着破鞋扎了脚,最后被弄到开不出资的地方就糟了!”
陈忠孝点点头说:“你说的是。唉,我和下边处的不错,可上边没有人哪。”
孙海说:“对,有人也不至于此。要不,跟我上粮库吧。”
陈海江点点头说:“那也行,粮库呀也不错,得抓紧办哪。也是不好办,粮库也超编呢。”
余英兰:“对。上粮库也好。可现在都一个多月了,还没信儿,真说不过去。”
齐有峰说:“三哥,你明天看看去吧,可别像陈二哥说的那样,要真是那样的话,可就坏菜了!”
孙海气愤地说:“你不如我有单位。真缺德,一脚踢出去就不管了!”
陈海江看看大家,最后把眼光落在陈忠孝脸上不动了,他犹豫了一下说:“我好像听说安排了。”
大家的目光都盯在了陈海江的身上问:“是哪儿?”
陈海江若有所思地说:“嗯,好像是建筑部门,不一定是准信儿。”
陈忠孝很吃惊说:“建筑部门?咋没人告诉我?”
陈海江说:“我也是恍惚听县里人说的,你明天去看看吧。”
陈忠孝点点头说:“好,明天我就上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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