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万剑广场来了人,他们鄙夷地看着她,淫笑地看着她,目光恨不得穿透她的衣服,看穿她那巧夺天工的身材跟她那谁都可以的思想。
“哟!这不是地鼠吗?还没死呢?”
“你说什么傻话?地鼠这种女人怎么会磕头磕死这么没有尊严?当然得是在男人的胯下尖叫至死。”
“这样啊,不如我们哥几个让你死得有尊严一点吧?”
“喂喂喂!你找死啊?你敢碰她一下就算是奸夫了,师父正愁找不出她的其他男人呢!”
“开个玩笑过过瘾嘛!”
“地鼠,你能不能悄悄地告诉我们,除了掌门师叔跟林烧鹅还有谁啊?”
“让我来悄悄地告诉你们吧,其实我跟地鼠也有一腿。地鼠,你说是不是啊?”
“林德深,你小子……可以啊!竟然瞒着我们!老实说,什么时候的事?”
“施……施小予,快跑!哎呀!啊啊!”
此时此刻,苏魅骨恨不得施小予把他们通通杀了。她转头,却只见他们以各种各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姿势被缝魂针缝在十丈开外的地面上。
他们欲站起来,却连爬都爬不起来,唯有求饶:“大师姐,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大师姐放了我们吧!”
当苏魅骨把头转向另一边,看向施小予的时候,她只看到了她的脚,只看了短短的一瞬间。
只因那个瞬间之后,她的脑袋便被施小予的鞋底踩在了躺卧着自己的鲜血的地面上,她能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倒影,被人践踏的倒影。
苏魅骨重伤下磕了数不尽的响头,已然连一丝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由她践踏。
这个时候,施小予俯视着苏魅骨的目光是那么地畅快与得意。
“我记得你刚刚上山的时候,像只地鼠一样到处地钻,最后钻进了我的裙底里。你似乎天生就是这样的命,总是在丢脸。你若安份守已也就罢了,非是不能好好地活着。你不喜欢安分吧……若只是勾三搭四我也不会理你。偏偏你非要来羞辱我,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丢那么大的人,这就是你的报应。”
施小予的话说得越多,踩着苏魅骨的那只脚就越用力。苏魅骨扭曲着五宫,紧咬着牙齿,颤抖地坚持着。此时此刻,她不想跟施小予说任何话,包括求饶。
施小予见苏魅骨在自己的脚下浑身打颤,终于在将自己鞋底下的淤泥都擦在她的头上之后,很满意地收脚,转身,优雅离去。
待施小予走后,苏魅骨继续磕头。
她的脑袋现在轻轻地碰一下都痛得要命,感觉头盖骨就要裂开了,却又不得不重重地,狠狠地磕下去。她已然不想再受到任何凌辱了,她想要马上死去。
然而,仿佛老天都在鄙视她,她想要马上磕死,却偏偏磕不死。她不想再受到任何凌辱,却偏偏听到爬不起来的那三个男人在说:“掌门,龙摆,白雨,你们可算是来了,求求你们帮忙放了我们吧!”
当苏魅骨听到白岩的那句“缝魂针的针线我们解不开”之后,不由地想起那日在山间,他们以及方圆从在一辆牛车上,嘴里啃着黄瓜,然后土匪跳了出来的场景。
她还记得她们骑着马直奔万剑山的路上有说有笑,那个时候她沉浸在父母去世的悲伤情绪里,不太喜欢笑,却总是被她们带着笑。
可如今……
白岩蹲了下去,蹲在苏魅骨的跟前。她说:“小魅,我以后会是万剑派的掌门,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会自尊自爱,不会再勾三搭四,我一定会想办法洗掉你身上的耻辱,让你不受他人冷眼,不受他人欺辱。你以前是人人尊敬,人见人爱的仙子,以后也还会是。”
苏魅骨把手按在白岩的身上,使出了浑身的劲儿将她推开,然后接着咬牙忍痛,重重地,狠狠地磕头。
却只磕了三个,第四个的时候白雨的右脚突然伸了过来,代替大理石跟她的额头撞击。
白雨得意地俯视着她说:“苏魅骨,你别不识好人心,你做了那么不要脸的事,阿岩依然愿意帮助你,你还不快磕头道谢?你现在的处境就好比被主人抛弃的狗,我们这是收留你呢!汪汪!”
白雨语毕,突然一声巨响,她的右边脸颊一下子便肿了起来,皮肤红成了一个掌印形。
这一巴掌她挨得愣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白岩。
白岩的右手把自己也抽疼了,可见她这一巴掌扇得有多使劲。她说:“阿雨,虽然小魅不检点,不稳当,可我怎么感觉你比她更令人厌恶?至少如果是你落到这个下场,她一定不会对你那么刻薄。”
白雨不也相信自己的耳朵地说:“你……”
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转身拉起龙摆的手,一副“我对她刻薄可都是在替你出气”的模样说:“二师兄!”
龙摆没有理会白雨,他蹲在苏魅骨的跟前对她说:“小魅,为什么……每个男人都可以是你的情郎,唯独我只能是你的哥哥?你知不知道,即使你有再多的男人,只要我是其中的一个,我都能心满意足?而我只能是你的哥哥。你究竟……是有多讨厌我?”
白雨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盯着龙摆说:“二师兄,你甘愿同其他男人共睡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疯了,你疯了,你疯了……”
白岩也听不下去了,猛然一声大喝:“你们都给我滚!”
白雨一脸铁青地看着白岩,还欲说话,却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她不情愿,却似乎对白岩充满了尊敬,她叫她走,她也只好走了。
龙摆却动也不动一下,依旧在盯着苏魅骨索要答案。
苏魅骨两只手吃力地支撑着她的身体,头垂得很低,发散得很乱,又是一滴血从她额头破损的皮肤中滴落。
她提不起力气来地说:“龙二哥,答案……还重要吗?既然我是那么地不堪,既然我是那么地放荡,你又何必……再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