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雪在边城的飞雪成衣铺里做了大半年的账房,手里积攒了一点银子,便想动身去寻找仓耳告诉自己的沈家亲人。
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活在世上,而且又失去了记忆,最想做的事情当然是回家去,因为家里有亲人,有可以治愈所有的伤痛的温暖。所以秋季落叶纷飞的时候,红雪在成衣铺里低价买了套压箱底的男装,骑上枣红马,上路了。
边城成衣铺的掌柜的大婶,老家就是齐县附近的。那日听红雪在打听一个沈姓的做过丞相后来又告老还乡的人,立刻就想起了沈园的那一家人。想不知道那家人都难啊,人家沈家学堂可是方圆几百里出了名的学堂。
赶了几天的路,红雪后悔不迭,深秋季节可不是个适合出行的季节。天气干冷,原以为自己攒的钱不少了,谁知道一路上不是吃饭就是住店,钱花得流水一般。这一日,秋风瑟瑟,红雪一边牵着马走在一个小镇的集市上,一边摸着怀里的钱袋。钱袋里只剩下几个铜板了。
路过一家酒楼的时候,枣红马儿忽然不走了,任凭红雪怎么拉缰绳,马儿像是钉在原地一样,就是不抬蹄子。红雪和马儿叫着劲:“马老弟,你家主人兜里没钱了,这家酒楼咱可吃不起啊,你还是走吧。”
红学和马儿说话的时候,迎面一个人急冲冲的跑过来,和红雪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红雪在边城的成衣铺里干活的时候,这样偷盗的伎俩可见得多了。这一撞,自然就把钱袋给撞丢了。
虽然那钱袋里只剩下几个铜板了,可是好歹也够买好几个包子馒头吃啊,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小偷。红雪这样想着的时候,已经扔了缰绳,追着那个小偷跑了起来,边跑边喊:“快抓贼啊,有人偷东西了……”
无奈,电视上演的只要一喊抓贼,就一定有勇士出手相助的戏码果真靠不住,红雪追了好远还是没有追上那个贼。不仅如此,中间连一个见义勇为的勇士都没有。没有了那几个铜板,只怕从今天开始,就只有饿肚子,睡街头的份了。
红雪怏怏地往回走,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被噎着。刚刚丢了钱,现在又迷路了。刚刚追小偷的时候,七拐八拐的,这一会已经不记得回去的路了。可爱的枣红马儿啊,没有了你,我该怎么赶路啊。红雪想着今天的遭遇,心里就很郁闷。
折腾了好半天,天都快黑了,红雪一个人走在街上,无聊地提着路上的一块石头,心里盘算着晚上要在哪里住。挤乞丐堆还是住破庙?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恼怒,不由得使劲提了一下脚上的石子泄气。
只见石子滚到一双墨色华贵的靴子前,被一只脚踩住。红雪顺着那双够她花好几个月的银子买来的靴子往上看,一下子就看到了此人身后不正是枣红马?顿时心中大喜,原来自己还不算倒霉,竟然有好心人帮她把马送回来了。
“这位公子多谢,这个马是我的,多谢你帮我把它找回来了。”红雪说者就要去接马儿的缰绳。不料那位华服公子紧紧地握着缰绳,没有松开的意思。
“公子……”红雪发现眼前的这位公子有些不对劲,他干嘛这样火辣辣地看着自己呢?难道自己真的很狼狈?不由抬起手擦了擦脸,接着有整了整衣服。不过这位公子真的是很好看,如此匀称的身材,红雪走了一路都没见过这样完美的身材,再说容貌,俊美非凡,看一眼,就想看第二眼,就像一盘美食一样,让人第一次接触就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小红,是你吗?”华服公子一下子拥住被他的美色迷住的红雪。红雪顿时整张脸都红了,了不得了,这样的极品男子居然对自己这么好,该不会是做梦吧。或许是他认错人了?
“公子,你说得小红是谁?会不会认错人了?”红雪使劲的在脑子里搜索所剩无几的记忆,最后不过是徒劳,她压根记不起这么一号人。
“不会认错的,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呢,小红,你怎么了?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墨儿啊!”华服公子摸了摸红雪的额头,这丫头不是生了什么病吧。
看着华服公子修长美丽的手指抚上自己的额头,红雪的脸又红了几分。墨儿见红雪的脸通红,以为她真的生了病,连忙要去找大夫。
红雪连忙推辞,连个人气了好久,才想起不远处的枣红马。
月墨走到枣红马的跟前,抚摸着马头上的鬃毛说:“这匹马是小时候父皇送给我的,那个时候我只有五岁,那时候它还是一匹小马,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我和它都长大了。小红你还记得吗?第一次见着你的时候,还是这匹马驮着我们和娘亲逃命呢,不想这一次又是它帮助我找到了你,一定要好好地谢谢这个大媒人呢。”
红雪没想到在胡国随便牵来的一匹马,居然有着如此的来历。目前看来,胡国大王仓耳说的那个他,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了。
“如果这匹马是公子你的,那就物归原主好了,以前的好多事情,我都记不得了。公子你果真认识我?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红雪觉得眼前这位华服公子定是熟识自己的,他应该比仓耳更清楚自己的身世,
月墨看着红雪的样子,还是两年前离去的样子,只不过两年前她突然失踪的时候是大着肚子的,如今已然恢复了窈窕的身材,她的眼睛闪烁着诸多的疑问,看样子是真的忘记了许多,不过不要紧,只要她能完整地回到自己的身边,就够了。
想到这里,月墨拉起红雪的手,小心的握住,说:“记不起来了不要紧,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就够了。”
红雪很是吃惊,这位一身墨绿色锦袍,锦袍上绣着暗暗地梅花纹,领口袖口镶嵌着银线,粗看上去并不醒目,可是仔细看去,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透露着低调的奢华,就连脚上的长靴,虽然落了些许的浮沉,可是也掩盖不住鞋面上镶嵌着东珠,这样的一颗东珠足够寻常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这样一个富贵的俊俏公子,说自己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