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雪跟着这个装束奇特的人,到了一家栈。刚一进门,就有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迎了出来行了一礼后道:“大王,干粮和马匹已经都备好了。”
被称作大王的人点了点头,说:“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大王在随从们的簇拥下,来到栈外面的一匹黑色的骏马面前,正准备翻身上马,忽然转过头来问红雪:“可会骑马?”
红雪看了一下那种叫马的动物,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王温和一笑,翻身上马,长臂一伸,红雪便被从地上移动到了马上。这情景有些暧昧,红雪连忙推辞:“大王,这样不好吧,我还是下去吧。”
大王收好缰绳,一夹马腹,马儿收到主人的命令,撒开蹄子跑了起来,就在此时,大王对怀中的红雪说:“你可要坐好了,眼看着快要下雪了,我们要赶路。你放心,我们草原儿女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红雪见马儿跑了起来,速度很快,一瞬间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在马背上稳住身子上面,倒也不怎么计较与陌生男子一骑的事情了。
这一群人每天的一大半的时间就是骑马赶路,相处几天后,红雪才知道,那个被尊为大王的人,名字叫做仓耳,胡国的大王。他得知红雪失去了记忆之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平淡的说:“记不起来往事就算了,我们曾经认识的,你做出来的彩虹很好看,不如以后我就叫你彩虹吧。”
红雪的新名字,彩虹,就这样诞生了。
又是好多天的马背上的时光,终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天气里,红雪跟着大王和大王的随从们到了胡国的王庭。所谓的王庭,其实就是一个豪华高大的帐篷。
红雪好奇地看着围绕着王庭的一个个大帐,这时一个穿着镶嵌着动物皮毛的袍子的女子走过来向仓耳行了一礼,说道:“大王一路辛苦了,帐中已经备好了酒肉,请大王移步享用。”
仓耳没有理会酒肉的事情,他将红雪拉到跟前,对那个女子说:“你且收拾一个干净整洁的帐篷出来,给彩虹住。”
从头到尾都面色平静的女子,忍不住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红雪,随即又恢复原样说:“妾身这就按大王说的做。”
新收拾出来的帐篷,确实比较干净整洁,帐篷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地毯上有柔软的床榻,床榻的前面用一个简易的屏风隔开,屏风外面是矮几,小凳,和若干饰品。住下一个人,是绰绰有余了。
红雪正满意地坐在小凳上看着自己的新居时,听见外面有一串脚步声。不一会儿帐篷的门帘掀了起来,一个十五六岁的穿着胡服的女孩子走了进来,朝着红雪跪了下来说:“主人,大妃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红雪被突然出现的女奴有些不适应,连忙将她扶起说:“不用这么气,我的生活很简单,不用担心。对了,你就什么名字?”
女奴低着头,小声说:“奴隶没有名字,请主人赐名。”
红雪看了看女奴冻得通红的手,手上有的手指还出现了裂口,身上的衣服也很是单薄,真不晓得此女这十几年来是如何长大的。女奴感受到主人的目光,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也许是寒冷,也许是害怕。
这时候红雪开口说:“以后你就叫暖暖吧,暖和的暖,温暖的暖,这个名字你可喜欢?”
女奴慌忙跪下说:“多谢主人赐名。”
从那天起,暖暖全权负责起红雪的饮食起居,红雪也从暖暖那里知道了,那天帐外迎接大王的,是大王的大妃阿若,大妃有点像大老婆的意思。
胡人没有中原人的诸多讲究,喜欢的女人都可以娶进门,哪怕是别人的妻子,死了丈夫的寡妇,只要看着顺眼都可以娶进门。
可是当今的胡王却有些不同,目前只有两位妃,大妃阿若,是大王还是王子的时候,娶的第一位妻子。二妃阿里,是胡王登上王位的时候,娶的妻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妃子,这和胡人男子作风不大相同,可是大王骑射,打猎,行军布阵,治理国家样样优秀,下臣们虽然对大王的妻子太少有异议,却也不好怎么说,毕竟这是大王的私事。
草原上的冬天有点长,红雪刚来到草原的时候,大部分的胡人都忙着将自己的牲畜赶到事先预留的空地上,谨防风雪太大冻坏牲畜。牧民们正忙着的时候,红雪这个中原女子,也只有呆在帐篷里拥着厚厚的皮毛被子冬眠的份。若不是目前正寄人篱下,红雪真想连每日王庭大帐中的问安也免了。
整个冬天下来,红雪发觉自己长胖了不少,每天不是马奶,就是烤肉,还不常出帐运动,胖了不止一圈。所以,当春天到来,冰雪融化的时候,红雪决定走出帐篷,消耗掉身上的诸多赘肉。
春日的阳光跟冬天相比,灿烂很多,温暖很多。红雪看着一望无边的大草原,看着远处的纵马奔腾的场景,心中一股豪情升起,她要学骑马。
暖暖听主人说要学骑马,便找了一匹小母马来,个头不大,性子也很是温和,很适合红雪这样初学骑马的女子。
红雪看着这匹小马,跟人家高大剽悍的骏马比起来,很是小家子气,可是没办法,谁让自己没这个才能呢,她忍了。只要能学会骑马,以后有的是机会骑帅帅的骏马。
红雪攀着马脖子,试图爬上马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坐在马背上,正暗暗高兴,只听背后想起了一阵嘲笑声。
红雪回头看去,见是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姐妹花,一身剪裁合体的胡服,包裹着姣好的身材,脸色红润,在这生活物资匮乏的草原上,还能保养出如此的面容和身材,着实不易。这两位女子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拿着马鞭,腰板挺得直直的,只要马鞭抽打一下,马儿就会骄傲的奔跑起来。
姐妹花中的一个女子笑着说:“你就是去年冬天大王带回来中原女子?我还以为多能耐的,原来是个笨得连马都爬不上的女人,呵呵,真是可笑。”
姐妹花中的另一个也跟着笑了起来:“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你以为跟着大王跑到我们草原来就能让大王娶你?我告诉你,大王对女人不感兴趣,对你们中原女人更不感兴趣,你还是早点回到你们羊一样懦弱的中原人堆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