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这个什么论,就叫阿念来和他说心得吧。
辰辰又问,“哦对了皇帝叔叔,为什么御花园只有梅花啊?”
说起这个,抱着辰辰走在石子路上的君砚尘愣了一下。
骤不及防的,回忆起了许多的往事……
“因为一个人喜欢。”
君砚尘沉默了下回复。
辰辰意外,好巧,他娘亲也喜欢梅花诶……
君砚尘的声音如旧,却夹带着些许的落寞在,墨蓝色的眸子带着些许的恍惚,似是被拉回到了什么回忆当中。
“从前朕做了许多的错事,伤了一个人,之后想要弥补。”
“所以皇帝叔叔你就种了这些是吗?”
辰辰问,君砚尘没有否认。
辰辰的好奇心被勾了上来,“后来那个人呢?”
“后来呢,那个人走了,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朕再也没有见过她。”
君砚尘低头,望着怀中小男孩的神色有些复杂。
辰辰莫名的感觉面前的这位皇帝,好像有些孤寂,他的眉头一紧,拍了拍他的肩膀。
“皇帝叔叔,要是你们有缘,终会有相聚的一天。”
“是么?”
君砚尘笑了笑,“但愿吧。”
他很想要再见她一面。
辰辰一愣,伴随着这话,心里面不觉间充斥满了淡淡的惆怅感,挥之不散的。
就在这时——
一道低沉的声线传递而来。
“阿念!”
辰辰本能朝前方的石子路上望去,就看到了自家便宜老爹。
他的眼睛一亮,在君砚尘的怀中挥了挥手,“父王,我在这儿。”
看到不远处走来的男人,顿时间,君砚尘的面色一沉,宛若覆了层寒霜般,叫人不敢靠近。
“既然摄政王来了,那阿念就先回去吧。”
君砚尘弯腰,将辰辰放在了地上,认真交代道,“记得回去要背的书,这次就算了,下次不可以再偷懒了。”
“阿念的功课,臣自会看管,就不劳陛下费心了。”
君无宴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作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自有狂傲不和君砚尘行礼的资本。
君砚尘掀了掀眼皮,墨蓝色的眸子一片讥诮。
“阿念想不想要皇帝叔叔看管你的功课?”
君无宴看向儿子。
辰辰,“……”
不要将这么难的问题丢给他啊。
而且,这俩人之间的氛围为什么会这么奇怪,有种无形针锋相对的感觉……
“父王,皇帝叔叔……”
“你叫他什么?”
辰辰大脑飞快运转,圆滑想起了话术,不成想才刚开了个口,君无宴的长眉紧拧,神色变幻莫测。
辰辰回道,“皇帝叔叔啊……”
君砚尘的薄唇一勾,得意的笑容显而易见。
“皇叔也不必如此苛刻,虽然说辈分不同,但仔细想想,阿念这般叫朕没有问题,要是落落在,想来更愿意让阿念喊朕一声叔叔,而非兄长。”
皇叔……
兄长……
辰辰马上反应了过来,敢情这皇帝和他父王不是平辈啊!
还有,这皇帝叔叔方才喊‘落落’,那不是她娘亲的名字吗?
皇帝叔叔也认识他娘亲?
他娘亲原来在东来面子这般大的吗?
他想要问问!
皇帝叔叔,你认识我家娘亲吗——
“陛下此言差矣,您要是这么了解她的话,就不会一个人来此地了。”
君无宴狭眸一沉,赶在辰辰话要说出前,将人给抱了起来。
君砚尘听到君无宴的话,面上的冷意顿时更盛了。
“臣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带小世子告退了。”
君无宴面不改色,抱着辰辰,转身离开了那一行人的视线。
辰辰看的是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父王,皇帝是不是认识我娘亲?”
君无宴冷瞥了一眼。
他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方才没和他说你娘亲的事吧?”
辰辰感觉莫名其妙的,但还是诚实的回答。
“没有啊。”
他顿了一下,反问道,“就算说了,又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君无宴心中的那股此儿子非彼儿子的古怪感觉更盛了。
他书房内藏着的画像阿念能明白。
御书房内的他怎么就不懂了?
“今日回去,你不许躲懒,不止要背《朋党论》,父王给你安排的《谏太宗十思疏》也要背会。”
辰辰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恨不得直接装死。
他怀疑父王是故意的,但没有证据……
君无宴虽然同样的讨厌君砚尘,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布置的这些课业对儿子是有帮助的。
君砚尘,对阿念的确是没得说。
父子二人出宫,不多时,就回到了摄政王府。
辰辰被迫在竹苑中放下画本子读起了书。
君无宴站在门口看了会,狭眸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差不多盯了辰辰半个时辰左右。
他就让景叔看着,自己则以还有事要处理,出了竹苑。
“王爷,已经打听清楚长公主如今的住址了。”
楚歌急匆匆走来,对着君无宴耳语一番。
经过了上次的意外,黎落落将自己的住址掩藏的很好,但殊不知只要她还在京城,君无宴就有找到的办法。
君无宴淡淡轻嗯了一声。
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想了许久,走出了摄政王府。
京城街道繁华热闹,君无宴低调出行,深黑色暗纹劲装,衬的他肌肤如雪般,唇红齿白的,他按照楚歌给的地址,做到了那僻静的梨花巷,冗长空旷的巷道,看不到一个人。
青石瓦片盖的小宅院,乌色的大门挂着一把虚虚伪装的锁,是黎落落如今所住的地方。
君无宴的脸色沉沉,走上台阶,叩了两下门,沉闷的敲门声发出。
黎落落早上和黎风聿聊了会,将人送走,儿子才醒来。
下午,儿子看书,她继续处理起了食材,是一些野菜。
黎落落本来是打算中午做的,因为黎风聿来耽误,午时只好做了其他的菜色。
她们继续忙活。
这敲门声乍然响了起来。
她们都愣了一下,又有人来?
今日此地怎么如此热闹?
“长公主,外头是……摄政王!”风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和其他暗卫不敢懈怠的守在了四处,知晓了来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