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君无宴从喉咙中发出了一道促狭的笑声。
他的狭眸深眯,“和本王玩这一套?”
黎落落冷着脸,依旧嘴硬。
“我真的不认识你。”
话音刚落。
下一瞬,君无宴忽地抓住了黎落落的手腕,她的双瞳一颤,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朝马车处带去。
“君无宴,你这是什么意思?”
君无宴这下是真的笑了,他仔细端详着黎落落,勾起了绯色的薄唇,笑容绝美。
“你不是说不认识本王么?”
黎落落,“……”
她顿时被噎住了。
黎落落想到偷偷跟来京城,还没有成功会和的儿子……
她的心中一急,剧烈反抗了起来,君无宴的力气很大,她挣脱不了。
不远处的风息见此。
他的脸色猛地一沉,手指停了腰间的佩剑上,准备冲上去救长公主!
然而,就在风息正想要动手之际,黎落落望了过来。
二者的视线相对。
黎落落朝着他朝着城门口的方向驶去!
长公主的意思是……
让他先去找小郡王!
可是……
风息很不放心黎落落。
黎落落的眼神着急,风息咬了咬牙,硬退到了人群中。
君无宴抓着黎落落的手腕,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幕收在眼中,他的眉心微动,直接将人给塞到了马车当中。
“你到底要干什么?”
车厢内,黎落落怒火中烧,她恶狠狠瞪着君无宴。
要不是这厮,她现在早就和风息一起去等儿子了!
对面的女人气呼呼的,容颜依旧娇嫩精致,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没有生长出一丝的皱纹,反而经过了岁月的沉淀,更徒增了几分说不出的韵味来。
诚然,黎落落在朝云国过的很好。
在君无宴打量黎落落的同时,黎落落也在打量着君无宴。
发觉这男人比起从前削瘦了许多……
俊美的面孔,棱角分明。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也显得愈发的阴鸷和深不可测,再配上他没有表情淡漠的容颜,让人感受到了危险。
黎落落的眸光一变,语气都变得不气。
“君无宴,你应当知道本宫如今是朝云帝姬,永乐长公主,你对本宫如此无礼,是想和朝云国作对吗?!”
闻言,君无宴薄唇上噙着的笑容愈发好笑。
他不慌不忙,有条不紊道,“朝云公主亲临东来,本王怎么没有收到一点儿消息,且朝云长公主也不会如此狼狈,你莫不是冒充的吧?”
和他比装傻?
那就玩玩。
君无宴说着,还嫌弃的打量起了黎落落身上穿着的粗布麻衣,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黎落落一口气卡在了胸口,险些被气死了。
他装什么!
她也不知道君无宴这老狐狸的眼睛为什么会这么尖……
她明明混迹在人堆里,他明明也在马车里,他是怎么在那么多百姓中注意到她的?
“本王有话要问你。”
君无宴似是想到了什么事,狭眸一片幽暗,忽地郑重。
黎落落这会儿的心情无比烦躁,直接怼了回去,“我和你没话可说!”
君无宴俊美的面色一沉。
京城内,不少的百姓们看到了方才的画面,都不由朝着这辆驾驶着的豪华黑金马车投来了好奇八卦的视线……
他们都想要知道里头的女子是谁?
为什么敢这般不给摄政王面子,摄政王又如何将她给带进了自己的马车里。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平稳的马车停了下来,是在摄政王府门口。
这座王府,是由昔日的镇南王府改成的……
纵然离别多年,上面的牌匾更换,但黎落落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且对这个地方心上出现了无限抗拒。
“你是不是有病,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放手,松开我……”
黎落落没有忘记他们当年发生的矛盾。
还有,去军营找君无宴,偷偷听到的那些话……
不出意外的话,君无宴如今已经和纪月寒成亲,她的心中满是膈应,才不要去他们的家。
黎落落还惦记着远道而来的儿子,看着君无宴愈发的恼火,她干脆直接使用出了暗器,就朝着君无宴的胸口射去。
君无宴面不改色,在暗器过来的刹那间,抬手拦下。
然后,在所有人,包括黎落落错愕的目光下……
君无宴直接拦腰将黎落落给横抱了起来,朝着摄政王府内走去。
熟悉的路段。
他带着黎落落去了榴园。
繁花似锦的六月,凹凸不平的石子路的尽头,是让人忽略不得惊艳的红色,一朵一朵的石榴花绽放,花瓣娇嫩,惊艳夺目,盛开了整个榴园,绝世佳景,比想象中的还要震撼。
空气中都蔓延着丝丝缕缕的甜香。
君无宴和黎落落看到这一幕,俩人都不约而同的愣了下,想到了他们从前还在一起的时候,在榴园所说过的憧憬……
他们说,来年一同赏这榴园的景观。
当时的他们都没有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
那个约定,没有完成。
如今在这六年后,见终于是见到了,但物是人非,他们的心境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为了那最熟悉的陌生人。
黎落落的眼底划过了一道说不出的复杂。
君无宴阔步而迈,穿过了榴园,直接将人带进了主屋,丢在了里头的软榻上。
这是黎落落从前所居住过的地方,里面的格局,没有改变过。
黎落落的余光不动声色的,将周围的一切全都扫视在了眼底。
再回头,就看到站在她软榻面前的君无宴,他忽地俯身贴下,手指停在了她的腰带上……
我靠,什么情况?
黎落落的大脑轰的一下炸开,一片空白。
君无宴这厮搞什么?
别告诉她,他这是要……
“别碰我!”
想到这儿,黎落落的脸色一冷,本能的一巴掌打在了君无宴的手背,制止了他的动作。
君无宴的皮肤白皙,那一巴掌下去,他的手背马上就红了,上面还有着指痕……
君无宴多少年了,没被人这样对待过。
他的狭眸冷了下来,神色一片讥诮地睇向了软榻上的女人。
“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