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大义！
片刻之后，顺帝起身来到了御书房，李渊和李煜父子两人早早在此等候。
“臣参见陛下。老臣有罪，罪该万死！”
李渊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原本还有些怒意的顺帝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爱卿国之栋梁，献计献策，解大乾之危，喝醉之有？”
“陛下，臣教子无方，让小儿大闹和谈，实在是羞愧难当，还请陛下降旨责罚。”
李渊词真意切。
李煜听了心中连连赞叹，这便宜老爹不一般啊，左右互博简直玩得出神入化。
李煜在和谈上风头出尽，但出的却是皇后的风头。
甚至有不少人会以为李渊已经投靠了皇后。
而明面上的输家瑟妃却是顺帝最疼爱的妃子，打了瑟妃的脸，就等于打了顺帝的脸。
所以，李渊便带着自己来认错，表明自己中立的立场。
李渊位极人臣，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站队的，尤其是当着顺帝的面站皇后，更是绝无可能。
“李煜是皇后的贴身侍卫，无可厚非，朕不怪罪。”顺帝摆了摆手，此事算是暂且揭过。
“李煜。”
“卑职在。”
李煜走上前。
顺帝捋了捋胡须说道：“和戎族议和的细则全都定下了，按照约定，皇后一月之内便要进入北境。”
“你既是皇后的贴身侍卫，此行义不容辞，朕封你为钦差，持尚方宝剑，专门负责皇后入戎族的相关事宜。”
李煜心头大喜，方才还不知道怎么和顺帝开口，一同去北境，没想到这就白得了一把尚方宝剑，简直是意外之喜。
别看钦差不过一个临时的官职，但有这尚方宝剑在手，看谁不爽，可以先斩后奏！
“陛下，这不太好吧，小儿行事乖张，还请陛下另则良臣。”
李渊赶忙出言劝说，这小子要是离开自己眼前，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乱子。
“无妨，无妨年轻人就应该多磨练磨练，总不能一直在你的庇护之下吧。”
顺帝说道：“李煜虽然行为不妥，但对议和有功，大乾需要这样的有为青年。”
什么大乾需要？
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他这个当老子会不知道？
朝中文臣武将众多，谁人不能去，还非得李煜去？
顺帝摆明了就是在敲打自己，摆正立场。
“臣明了。”
李渊叹息一声，深深地看了李煜一眼，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曾经他也希望李煜进入朝堂，可现在反倒是觉得，在家当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似乎也挺好。
“爱卿，戎族和谈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各地的税收，会试的事情，爱卿有的忙了。朕给你找个帮手如何？”
帮手？
李渊瞬间警觉起来，大乾三公十年来就是他李渊一人，莫不是顺帝想找人制衡与我？
“朕听闻，琅琊王良素有贤名，主政一方，政绩斐然，朕打算破格提拔他为文渊阁大学士。李相以为如何？”
琅琊王氏，王良？！
瑟妃的人？！
李渊心中有些不忿，但并未表达出来：“王良此人，臣知道一些，是个人才，可堪大用。”
儿子才打脸了瑟妃，现在顺帝的报复不就来了吗？
若是以往，他还能找理由拒绝，如今再表示拒绝，那就等于告诉顺帝，他李渊支持皇后。
“既然李相也如此以为，那朕就放心用了。”
“陛下，臣还有一事相求。”
见顺帝兴致大好，李渊连忙开口：“曾经小儿顽劣，陛下取消了他参加科考的资格，小儿痛定思痛，其才学有目共睹。”
“老臣还请陛下准许小儿参加今年的会试。”
李渊从不是坐以待毙之辈，既然瑟妃要安插自己人，他拉自己儿子一把不过分吧？
顺帝冷笑一声，眼神扫向一旁的李煜，就这？就这么个货色，还想考状元？
纵然李煜做出了《水调歌头》这般传世之作，可顺帝看来不过靡靡之音罢了。
科举可不是比谁会作诗，那是治国理政的文章！
他李煜行吗？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准了。”
顺帝将此事答应下来，也是为了王良入朝铺路，毕竟李渊的权利太大了。
他要是想动什么心思，怕是王良这个文渊阁大学士也坐不稳。
一场相权和君权的博弈，自此落下帷幕，李渊又和顺帝谈了一些具体的事情。
父子两人回到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寿叔。”
“老爷，少爷。”
“叫厨房做些菜，今日和煜儿喝上一杯。”
李煜有些意外，李渊可从来没有着办亲昵地称呼他为“煜儿”，咋回事，老爹要垮台了？
几碟小菜，一壶酒很快端了上来。
李渊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李煜也倒上了一杯。
“爹......”
李渊默不作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李煜也被这便宜老爹的动作搞蒙了。
也只好陪了一杯，然后再替李渊斟上了一杯。
父子两人沉默无言，一杯接着一杯喝下，菜一口没动，酒喝了大半。
“今日，你我父子喝了不少，如今再说，只当是醉话、胡话。”
李渊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炯炯地看向李煜：“你告诉为父，皇后肚子里的种，跟你有没有关系？！”
李渊老脸通红，一双眼死死盯着李煜。
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他太清楚了，从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忽然之间，变成现在这般模样，李渊看在眼里。
李煜微微一怔，旋即笑道：“爹，你在说什么，我倒是想，可心有余......力不足啊。”
让皇后怀孕这事是能说的事吗？
亲老子也不能说啊！
李煜算是看出来，李渊手中有权不假，但大乾始终还是顺帝的大乾，一切的决策还是顺帝决定。
“当真？”
“当真！”
李煜面部改色心不跳，一时间后院内的空气都好似凝固了，几分凝重到了极点。
李渊微微皱眉，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想来也是，抛开李煜的身体情况不谈，这小子怕是也没这个胆子。
“那便好办。”李渊直截了当，“此番你送赵璎珞去北境，相处的机会很多，找个机会让皇后永远留在北境。”
李渊冰冷的老眼中流淌着一抹杀意。
“啥玩意？杀皇后？”李煜被吓了一跳，“爹，你真要投了瑟妃？”
“这不是你的想法吗？”
李渊狐疑地看着李煜：“皇后入戎族为质，十死无生，她一死，戎族定然再乱，届时瑟妃的位置稳了，为父的地位也能坚若磐石。”
李煜听完老爹这份惊世骇俗的言论，差点一口酒喷出来。
“爹，皇后入戎族为质，大乾上下皆是赞叹皇后高义，为国为民，让万千黎民免受战乱之苦，此为大义。”
“大义？”
李渊噌地一下站起身，拂袖一指李煜，怒极而笑：“你爹我权臣，奸相，天下人莫不想要我父子的性命！你现在跟为父讲大义？”
“这他娘的不是臭水沟里蹦出个棉花球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