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翻牌子
文武百官皆是如惊弓之鸟，所有人都听得出顺帝语气中的怒意。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陛下认真！
稍有不慎，万劫不复，这李煜简直就是在玩火！
李渊脑中乱作一团，若是李煜无法自证，整个李家怕是都难逃此劫！
“陛下，方才娘娘只吟出第一句，草民可不止写了这一句，后面还有，请陛下允许草民当场吟诵。”
公子白也急了，想先吟诵赢得先机。
“陛下，既然公子白如此有自信，不如，就让他先吟诵一番。”瑟妃也帮着他说话。
赵璎珞心急如焚地看着李煜，李煜却是淡然的笑了笑：“那就请公子白先吟诵。”
完了！
赵璎珞、林昭月、李渊等人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诗这种东西，谁先吟诵出来就是谁的，公子白先行吟诵，他李煜又该如何自证？
“我与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出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公子白摇头晃脑地吟诵着《水调歌头》，声情并茂，嘴角的笑容也逐渐嚣张。
文武百官皆是被后面词震撼到了，后面的内容在他们看来更是千古绝唱，完美无缺，怕是只有公子白才能够作出这等精美绝伦的词句。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
念到此处，公子白的声音戛然而止。
“没了？”
众人无比好奇地看着公子白。
顺帝也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为何念到一半不念了？”
“启禀陛下，草民说了此乃残诗，便是写到此处久久无法落笔，意境太高了，以草民现在的水平根本把握不住。”
公子白惋惜不已：“草民从来追求完美，这等残缺之物，留着也是徒增烦恼，所以便让人扔到渣斗里，不知道为何会从皇后娘娘口中唱出来。”
“原来如此，公子白大才。”
顺帝忍不住赞叹一声，也觉得有些可惜。
这等辞若是完整的，绝对流传千古。
“残诗？呵呵。”李煜阴阳一句，“以你的水准当然写不出来这等词句。”
“李煜，陛下面前休得无言乱语，这首词已意境太高，能写出前半段已经是神来之笔，后半段，别说是我，怕是诗仙在世也写不出来。”
公子白不服气地瞪着李煜。
剽窃你的又如何？我先念出来的，词便是我的！
“公子白谬赞，我不过凡人一个，如何能称诗仙。”李煜不咸不淡地开口，而后对着在场诸位深深行了一礼，“这首词乃我所作，之前在盛园之吟诵了前半段，被公子白背了去，所以他便不知道最后半段。”
“信口雌黄，陛下面前安敢妖言惑众？”
公子白急了，来忙出言打断，不知不觉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衫，两眼之中尽是畏惧，他在赌，赌李煜也写不出后半段。
李煜若是真的知道后半句，何至于在盛园吟诵一半，落荒而逃？
公子白心中断定，李煜定然不知道，他赢定了！
“李侍卫，朕提醒你一句。”顺帝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尤其是剽窃之罪，朕最是深恶痛绝。”
简单来说一句话，要是吟不出来，任凭你爹是李渊，也保不住你。
“请诸位品鉴！”李煜也不废话，望着赵璎珞一字一句地念道，“有人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李煜最后吟诵的两句，乃是《水调歌头》的点睛之笔，更是流传千古的名句！
话落，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震撼地说不出话来！
韵律，韵脚，对仗，辞藻，每一处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不仅仅和整首词的意境无比贴合，更是将词的高度再次拔高了一个台阶！
画龙点睛不过如此！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李煜他凭什么能写出这等词句......”
公子白瞪大了眼看怪物一样看着李煜，踉跄后退，而后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抖如筛糠，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好个公子白，胆大包天，居然敢污蔑小儿，大胆！”李煜一捋胡须，心中万分畅快。
李煜这小子总算给他长脸了，痛打落水狗这事，还得是他这个当爹的来。
在场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哪是什么残诗，剽窃之人分明是公子白！
“陛下，草民知错，求陛下开恩，开恩啊！”
“瑟妃娘娘求求您，救救小人，小人都是为了您啊！”
公子白连滚带爬冲到顺帝和瑟妃面前，痛哭流涕，拼命地磕头，头都磕出血了。
瑟妃嘴角狠狠一抽，眼神更冷，公子白当场指认瑟妃，犯了宫廷大忌。
“陛下，此人仗着有些文采，胡言乱语，乃是天下文士之耻，必须严惩。”
“瑟妃娘娘.......”公子白惊呆了，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样被瑟妃抛弃了。
“瑟妃说的有理，来人！将公子白打入死牢！”
顺帝一锤定音。
“饶命啊！饶命啊！小人都是为了.......瑟妃娘娘.......小人冤枉啊......”公子白的声音远远传来。
满朝文武的神情都变得有些异样，心中暗自琢磨，是不是瑟妃安排公子白故意陷害皇后娘娘。
一个妃子陷害皇后，这是什么行为，妒妇！
一个妒妇没资格当皇后！
顺帝心中明白，满朝文武心中也明白，瑟妃必须做点什么为自己挽回声誉。
“陛下！”瑟妃快步跪在顺帝面前，故作娇弱，哭哭啼啼，“臣妾知错信错了人，让陛下被蒙骗，让皇后娘娘受委屈，臣妾该死！”
她必须拿出一个态度来，要当皇后更加需要一个名正言顺。
“臣妾之罪百死莫赎，请陛下准许臣妾今晚闭门思过，娘娘受委屈了。”
就在这时，林昭月对着一旁端着盘子的太监使了个颜色，小太监瞬间会意趁机凑到顺帝面前。
“陛下，时辰不早了，该翻牌子了。”
顺帝自诩明君，今日瑟妃失德，顺帝就算再宠爱也得做做样子。
而皇后受了天大的委屈，他也定然不能冷落。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他也想知道李煜和皇后是不是有问题，若今日皇后没有落红，那就说明李煜和皇后果然有问题！
“今晚就去皇后那吧。”
顺帝最终还是当着文武群臣的面，翻了赵璎珞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