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尘修炼之余,通过宗门长老在药园谋得一份差事。
在虔元宗的这片修仙天地里,灵气氤氲,云雾缭绕着连绵的山峦,奇花异草散发着馥郁的芬芳。
今日,一位新面孔踏入了这片神秘的领域,他便是张庆尘。
宗门药园外事殿。
“新来的?想管药园子?”
云南师兄慵懒地坐在古朴的青玉案前,沾满灵泥的靴子随意地架在案上,显得有些不羁。
他手指间还捻着半截正在冒紫烟的符纸,那缭绕的烟雾仿佛也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上个月有个自称神农后裔的家伙,现在坟头草都三丈高了——知道为什么吗?”
云南师兄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房间里悠悠回荡,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张庆尘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弯腰放下身旁的大黄狗。
大黄狗乖巧地蹲在一旁,可就在它的尾巴不经意扫过案上玉简时,玉简上忽然亮起一串神秘的星纹。
张庆尘微微眯起眼睛,略作思索后说道:
“因为把赤炎草和寒冰蕨种在相邻灵田?”他的语气笃定,仿佛对这些灵植的特性了如指掌。
云南师兄听闻,手猛地一抖,那半截符纸差点就燎到了自己的眉毛。
他满脸惊愕,心中暗自诧异,这玉简里所记录的,正是前任药园执事的死因,眼前这个年轻人竟一语道破。
“汪!”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大黄狗突然如离弦之箭般蹿到墙角的琉璃柜前,直立起身子,两只前爪不停地啪啪拍打第三层抽屉。
云南师兄脸色瞬间骤变,眼神中满是惊恐,因为那里面锁着给掌门特供的九转玄参,这可是无比珍贵的灵物。
“这小畜生......”
云南师兄忍不住低声咒骂道。
“师兄见谅。”
张庆尘笑着上前,从怀中摸出一块温润的青玉牌,“这是虔元宗药堂的通行令,大黄从小在各大药园串门,对这些机关阵多少有些了解——您这机关阵,比起天机阁的八卦锁还差三转。”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谦逊,但又隐隐透露出自信。
云南师兄盯着玉牌上流动的青龙纹,心中五味杂陈。
十年前,他为了得到一块类似的通行令,不惜在虔元宗药堂外跪求三天三夜,却连那药堂的门槛都没能摸到。
而此刻,这块梦寐以求的至宝,就在眼前这只狗的爪印旁泛着清冷的青光。
“每月上交八十株!不,一百株三品灵药!”
云南师兄突然咬着牙,语气强硬地说道,同时甩出一枚通讯玉符,“少一株就把你俩埋进万骨窟当花肥!”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在向张庆尘宣告他的权威。
张庆尘接过玉符,微微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在他看来,这或许是一个挑战,但也是一个机遇。
离开云南师兄处,张庆尘带着大黄狗来到了药堂丹房。
这里,十七尊巨大的八卦炉正熊熊燃烧,喷吐着各色奇异的丹火,将整个丹房映照得五彩斑斓。
白眉师叔像一只倒挂的蝙蝠,倒挂在房梁上,专注地观察着血灵芝,那长长的道袍下摆险些被三昧真火点燃。
“想要药园管理权?”
白眉师叔察觉到有人进来,头也不回地说道,随后随手甩来一块青铜腰牌,“先把《五蕴药典》第三卷......”
话还没说完,腰间的玉佩突然被大黄狗猛地咬住,刹那间,狗牙间迸出金色雷光,耀眼夺目。
“雷劫气息!”
白眉师叔大惊失色,一个翻身从房梁上落地,慌乱中带翻了三盏琉璃灯。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三百年前老夫在东海......”
张庆尘抱着大黄狗连连后退,急忙解释道:
“它真只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土狗!”
“放你师尊的七彩连环屁!”
白眉师叔罕见地爆了粗口,他迅速掐诀引动鉴天镜。
只见镜中清晰地映出大黄狗体内游走的紫色雷龙,那磅礴的力量仿佛要冲破镜面,“当年老夫被九霄神雷劈了三天三夜,这味道化成灰都认得!”
面对师叔的质问,张庆尘一时语塞,他也不明白,这看似普通的大黄狗,为何会隐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
离开丹房后,张庆尘踏上了去往药园的山路。
一路上,他数着新到手的储物戒,忍不住直咂舌。
这储物戒里,五十方空间满满当当地堆满了灵种,最底下还压着一本《天雷锻体诀》,封皮上那清晰的狗牙印,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汪呜!”
突然,大黄狗兴奋地叫了一声,猛地扑向路过的外门弟子队伍。
它叼着某人裤腿上的蛛纹香囊,不停地摇晃着尾巴,显得格外欢快。
领队弟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紧张地说道:
“这是沼泽区特供的避毒囊......”
张庆尘走上前,捏碎香囊闻了闻,沉思片刻后说道:
“戌时三刻,晨露七钱,东南巽位。再加三钱赤炎花粉,驱瘴效果能增三倍。”
他的声音清晰而沉稳,仿佛一位经验丰富的灵植大师。
队伍后方顿时响起玉简记录的声音,十几个弟子齐刷刷地摸出小本,疯狂地记录着张庆尘的话。
领队弟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恭敬地递上玄铁锄:
“师兄要不顺路去沼泽区指点......”
“汪!”
大黄狗却突然一泡尿滋在锄头上,神奇的是,精铁打造的锄刃竟泛起了金色的光芒。
张庆尘见状,连忙拎起狗脖子就跑,口中喊道:
“它最近在试炼新丹药!”
穿过七星桥时,云雾中突然探出一条巨大的赤鳞巨蟒。
它身躯庞大,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大黄狗瞬间浑身金毛炸起,喉间滚出闷雷般的低吼,那是一种来自本能的威慑。
巨蟒瞳孔骤缩,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哧溜一下钻进云海消失不见。
“那是护山灵兽?”
张庆尘看着手中狂震的禁制玉佩,心中充满了疑惑。
“是前药园执事养的宠物。”
引路弟子憋着笑回答道,“据说十年前被雷劈过......”
终于,他们来到了药园。
药园结界开启的刹那,三千亩灵田同时泛起绚烂的霞光。
九色鸢尾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跳着优美的舞蹈;七窍玲珑参顶着鲜红的果实,好奇地探头探脑,像是在张望着这个新奇的世界;远处瀑布下,还隐约传来龙吟之声,为这片药园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汪汪汪!”
大黄狗兴奋地叫着,化作一道金色旋风,在药园里狂奔。
所过之处,原本枯萎的草木瞬间焕发生机,枯木逢春。
原本蔫巴巴的月光莲也在这一刻瞬间绽放,花蕊中飘出的光点竟缓缓凝成仙女幻影,如梦如幻。
茅草屋里突然窜出一位白发老者,他的道袍上还粘着未化形的人面花,显得有些狼狈。
“十年!知道这十年我怎么过的吗?”
老者激动地喊道,随后甩出一本发霉的账簿,“浇水傀儡在寒潭底,施肥阵图刻在茅坑砖下——告辞!”
说完,便匆匆离去。
张庆尘翻开《灵植手札》,泛黄的书页中飘落出一张鱼皮地图。
地图上,云海某处标着血红的印记,旁边潦草写着“龙鲸钓点”。
这神秘的地图,似乎又为他的修仙之旅,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夜幕降临时,寒潭边飘起了烤鱼的香气。
张庆尘举着雷纹辟谷丹,仔细端详着:
“大黄,你说这玩意能当暗器用不?”
话音未落,丹药突然炸开一道强烈的电光,将偷偷靠近的食灵鼠电得直挺挺的,一动不动。
次日清晨,张庆尘拿着玄铁镐开始在山壁上挖掘。
玄铁镐砸在山壁上,迸出七色的火花。
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看着眼前的灵石矿脉,心中暗自惊叹:
“这要是传出去......”
转头一看,大黄狗正在矿渣里欢快地打滚,金毛上沾满了闪闪发光的星屑。
“先种八百亩七星草!”
他咬着牙,神色坚定地摸出幻阵阵旗,“再去丹房顺二十个清心铃——那帮剑修最近总在附近转悠!”
正午时分,丹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丹炉炸开的紫云瞬间笼罩了半个山谷,整个山谷都被染成了神秘的紫色。
“哪个混蛋干的好事!”
白眉师叔发出怒吼。
张庆尘顶着一头爆炸头,狼狈地从废墟中爬出,手里还紧紧攥着焦黑的《基础丹诀》:
“书上说水火相济......”
“死狗!滚啊!“”
“嗷呜!”大黄狗突然冲了过来,一脚踹翻了玉瓶,雷劫液混着寒潭水一股脑地灌入丹炉。
奇迹发生了,三百颗裹着电光的辟谷丹破炉而出,强大的力量直接把房顶轰出了一个巨大的星空图案。
夜幕再次降临,张庆尘蹲在灵石矿洞刻阵纹。
大黄狗叼着不知从哪顺来的剑丸,一泡尿滋在阵眼上。
刹那间,防御阵光芒大盛,瞬间升级成了雷火双属性,强大的力量在矿洞中涌动。
“你说......”
张庆尘揉着大黄狗的狗头,抬头看向星空,“咱们要不要给云南师兄送点特制丹药?”
这时,山风轻轻拂过,送来远方云南师兄的一声喷嚏声,惊起了满林的栖凤鸟,它们扑闪着翅膀,飞向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