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眼望去，林之清眼神闪过意外。
顾寒舟直接走到了她跟前，见她今天穿着一件新裙子，头发随意披散，又是不一样的感觉，不愧是他的女人。
再然后，那双眸子随意地落在了楚明身上。
“这是？”
楚明莫名觉得这眼神含有敌对的意思，不过转念一想，他应该是想多了，毕竟他们素未谋面，又何来敌对？
没想到他会来这，林之清笑着介绍：“这是我朋友。”
顾寒舟汗颜，朋友？
站在一旁的何朔顿时也傻眼了，顾寒舟的地位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一落千丈，直接从老公变成了朋友。
楚明恍然大悟，主动伸手：“我是之清的拍摄搭档，也算是她的朋友。”
暗自冷哼，瞥了眼他伸过来的手，顾寒舟并未有伸手的意思。
他虽然知道林之清受邀来拍MV，但是没想到她还有一个拍摄搭档，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拍摄搭档还是男的。
嗯，很好。
看着他未伸出手，楚明只得尴尬地将手收回。
“他就这样，”林之清故意打着圆场，“怕生。”
怕生？顾寒舟脸色一沉。
何朔差点惊得咳嗽，他家主子是生人勿近，何曾怕生？
或许是说了心虚话，林之清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喝了口矿泉水。顾寒舟瞥见了，这可不就是刚刚楚明好心递给他的水。
真够热心肠。
他趁林之清直接喝完，一把拿过，喝了几口。
“你干嘛？”
顾寒舟淡掀眼皮：“口渴。”
站在一旁的楚明愣怔，她这个朋友还真是……怕生，莫名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简单聊了数句，顾寒舟耐不住了：“回家。”
想着还未跟琳娜打招呼，林之清出声道：“你先在车上等我，我马上就来。”
虽不情愿，但脚步竟不自觉地往车的方向走去，顾寒舟的余光不经意扫了眼那瓶放在桌上的矿泉水。
何朔很快知会，紧盯那瓶矿泉水，想着为自家主子出气，只有这样，顾寒舟的心情变好，他的日子才会跟着好起来。
趁旁人不注意，他拿过矿泉水，将其狠狠扔进了垃圾桶。
扔进的那一刻，他俨然像个胜利者，正在接受观众的欢呼声。
正在这时，一位捡废品的大妈走了过来，将瓶子捡起来，冲着他喊：“年轻人，还有这么多水你就把扔掉，真浪费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何朔闻言，瞬间蔫了。
顾虑地看了看四周，无语地瞥了眼多事的大妈，他迅速往车的方向赶去。
坐上车后，余光无意间瞥见顾寒舟的眼神一个劲地往外瞥，准确地来说，是林之清所在的方向，他忍不住开口：“四少，要不我下去催催？”
“不用，在车上等。”
这句话成功地将何朔的身子拉了回来。
好吧。
这既然是四少的意思，准确地来说，是林之清的意思，他干脆照办。
好在没多久，林之清收拾好东西，坐上车。
车厢内，空气沉寂。
林之清简单看着拍摄的稿子，注意到了氛围不对劲，瞥了眼顾寒舟，主动出声：“你怎么了？”
“没什么。”
奇怪。
林之清随后拿起手机，看见未接来电时，还以为顾寒舟对她未接电话感到生气，便大发慈悲，解释道：“你今天联系我了呀，什么事？我拍摄忙没注意到。”
顾寒舟依旧不吭声。
见他神色未改，林之清仔细琢磨，突然想到了什么，凑到他跟前，饶有兴味地问道：“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不然为何要黑着一张脸。
顾寒舟被她的一句话说得差点咳嗽，却拒不承认：“吃醋？不至于。”
“那就好，”林之清松了口气，“你也别介意我刚刚说你是朋友，毕竟当初合约是你先提的，我不能违约。”
“……”
顾寒舟自知无话反驳，想到当初信誓旦旦提出的合约，他差点将一口老血吐出来。
何朔一边开车一边思考，觉得他应该能做点什么缓和尴尬的局面，突然心生一计，打开车载歌曲：“四少，太太，我给你们放首歌舒缓一下心情。”
他们绝对需要精神的养料。
歌曲一打开，只见未知歌手正在咆哮。
“都是你自找的！都是你活该……”
听到歌词，像是被看穿了心思，顾寒舟脸色顿沉，出声：“关掉。”
这什么奇怪的歌？
虽不明所以，但不敢违抗，何朔迅速将歌曲关掉。
林之清倒是觉得有点无聊，尤其是此刻的车厢太过安静，她出声：“我要听。”
“……”
这下难题来了。
何朔左看右看，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顾寒舟，问：“四少？”
没得到回应，顾寒舟只是瞥向车窗外。
何朔深吸了口气，知道接下来考验他智商的时刻到了，思考了须臾，他试探性地再次打开歌曲，静观顾寒舟的神色。
幸而顾寒舟并未反驳，他这才松了口气，找准关键，问题就能很快解决。
或许是适应了车厢的环境，顾寒舟的心情稍微好了不少，瞥见放在一旁的拍摄手稿，他作势要拿过。
“别看了，你又不感兴趣。”
被林之清拦住，这完全勾起了他的好奇心，顾寒舟继续将其拿过：“看看无妨。”
不过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上面简单写着两人的动作，光是随意瞥了眼，顾寒舟注意到了其中的动作不乏有深情对视、搭肩……
眼前不禁浮现出楚明与林之清深情对视的画面。
他侧眸：“只是拍个MV而已，要这么多动作？”
“多么？”林之清不以为然，“这些动作是为了直观准确地表达感情变化，好让观众更能够切身感受。”
然而，顾寒舟并未将她的话听进去。
他将稿子从头到尾仔细翻了个遍，确认没看到介意的动作，仍旧不放心，问：“这是全部的稿子？”
隐约看穿了他的心思，林之清不确定地开口：“算是吧。”
悬着的心仍不肯放下，顾寒舟正欲继续追问，谁知女人突然凑到他跟前，语气婉转：“你是怕我跟楚明还有什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