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免费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江畔厨娘:三郎真香日常 > 第九十四章  莲芳楼
    冬日里,莲芳楼的生意越发好,海云从白先生处得了张包房的戏票,他是不爱看戏的,就给了淮月。

    淮月这几日也忙,成日的埋在账堆里,又巡了一遍庄子,该赏的赏,该罚的罚,方才歇了一日。

    阿葡从没去过戏楼,打从淮月说会带她一起去那日起,就十分的期盼兴奋。

    “说梦话都记得要看戏呢!”

    阿荔看着一早上起来就哼着小调的阿葡,哭笑不得地说。

    初娘也要一道去,她穿了件蕊黄色的新袄子,掐得腰细窈窕。

    淮月上下瞧了她一眼,笑道:“初娘真是长大了。”

    那一年还是怯生生的一张娃娃脸,渐渐的,眉目间竟也有了娇俏和媚意。

    初娘不好意思的笑了,两个酒窝跟装了蜜似的甜。

    “岑大哥,早膳吃了吗?”阿葡跳上马车,伸手搀扶淮月。

    岑山重重点头,笑出一口白牙,“大油肉包子,香极了。”

    阿珠把上马凳交给冯伯,自己上马车时就困难了些。

    她正要稍微提起裙子,好动作一些,就见岑山把自己的手肘伸了过去,同时撇过了头。

    阿珠犹豫片刻,轻轻的将手搭了上去。

    “那你喝鱼羹了吗?”阿葡又问。

    车门关上,马车驶动,就听见岑山中气十足的说:“喝了,鲜!”

    阿葡有点得意的皱皱鼻子,明摆着是讨夸,道:“我帮着冯嫂一块挑的鱼骨呢!”

    淮月和阿珠看着她笑,岑山爽朗的笑声也惹来行人一瞥。

    不知怎的,岑山觉得有点不对劲,扭头去看那人,普普通通的一张脸,灰扑扑的衣裳,满大街都是,没什么稀奇,遂不再想。

    莲芳楼在云桥最热闹的一条街上,这街面上酒楼食肆也很多,阿葡又一个跳下去,伸着双手要接淮月。

    淮月站在高高的马车上,指着不远处一间有飞檐的大酒楼,对岑山道:

    “岑大哥若是觉得无趣,就去悦食楼坐坐吧。我们瞧完了戏,就在吃顿好的。”

    阿葡快乐的蹦跶了一下,岑山四下瞧了圈,指着莲芳楼斜对面的一个书摊笑道:“不打紧,我就在这磨些时间。”

    淮月指着书摊边上的茶摊道:“岑大哥可以尝尝那家的姜枣茶,我觉得还不错。”

    岑山点点头,目送着淮月四人进去。

    包房都是在二楼的,会定包房的,不是富贵人家,也是有女眷的,所以二楼伺候的都是丫鬟婆子。

    白先生这张票位置很好,台上人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听得也分明。

    淮月要了一壶牛乳茶和一个八宝攒盒,阿葡看着阿珠付出去一粒银子,那丫鬟只是道了个谢,却没找钱,咋舌道:“这样贵。”

    淮月咬了枚杏干笑了,道:“就这样的,难不成只凭着戏票挣钱?那连养这几个角头上的穿戴都勉强。”

    阿葡不懂这些,只是拿着淮月给她的一个橘子,吃得比往常都要珍惜些。

    淮月是踩着点来的,坐下不多一会,台上就开锣了。

    这是一出热场子的武戏,淮月不怎么上心,但小孩大概是很喜欢的,譬如阿葡,一个劲的鼓掌。

    “你也省些力气,重头戏还没来呢。”初娘忍不住道。

    阿珠和淮月都已经习惯阿葡的性子了。

    武戏过后,安静了片刻,委实也太热闹了些,淮月觉得耳朵里都有点回声。

    再听见几声‘咚咚’脆响时,大家都有点没回过神来。

    “是有人敲门吗?”阿珠话刚问出口,敲门声又响起了。

    “吃食不都全了吗?”阿葡一边嘀咕着,一边去开门。

    门一开,却不是伺候茶水的丫鬟婆子,而是一个笑容满面的男子。

    阿珠皱眉,快步走过去,一手按在门上施力要关门,“您走错地方了。”

    那人却像泥鳅一样滑了进来,笑盈盈的对淮月行了一礼,道:“表妹。”

    阿珠和阿葡连忙挡在两人中间,初娘也往淮月身边靠了靠,护着她。

    淮月这才将视线转过来,看向他,此人正是阴魂不散的安云声。

    安云声看着淮月浅笑着的面庞,有片刻的失神。

    “表哥来了,坐吧。”淮月施施然道,伸手拨正了初娘有些歪掉的珠钗。

    她这样淡然,仿佛本就是与安云声约好了见面一样,倒叫安云声有些诧异。

    他又是一怔,笑道:“看来是表弟跟表妹提过我了。”

    “嗯。”淮月轻哼一声,语气不明。

    原本是安云声不请自来,该是他占了主动才是,倒被淮月这态度弄得有些拘束。

    他看了看桌上的茶果点心,样样都是贵价,笑道:“表妹的日子倒是滋润。”

    “是啊。也亏得贵人相助,拿回几分薄产,不然哪有这收收租子,坐享其成的好日子过?”

    淮月又主动扯出了傅家,微笑着看了安云声一眼,随即又把目光投向台上身姿摇曳的花旦。

    安云声又是一噎,自己准备好的说辞被淮月全数搅乱。

    淮月如此微妙态度,任谁都知道这个安云声来者不善。

    阿葡的心思都不在台上了,人又是她放进来的,她后悔的要命,一个劲的瞪着安云声。

    “表妹果然蕙质兰心,唉。”

    安云声一时间也不好马上蹭上去,只好轻轻摇头,露出满脸的后悔愧疚。

    “姑母去后,表妹与表弟又有亲叔叔照拂,咱们虽是至亲血脉,却也多了一个‘外’字,不好越俎代庖。”

    淮月笑容恬淡,时不时随着台下的热闹道一声好,同时也会瞧一眼安云声,示意自己在听他说话。

    “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不好忤逆祖母意思,这么些年没与表妹往来,其实并非我本意。”

    “表哥说的有理,舅舅们自然有他的难处。”淮月笑着表示赞同。

    安云声看着淮月脸上一成不变的笑容,感到一阵无措厌烦。

    他若是照一照镜子,就该明白,淮月这笑就是跟他学的。

    安云声又提到小时候,他带淮月去看花灯的事情。

    淮月还真记得这事,那年元宵灯会,安氏兄妹俩在街上遇见,还吵了一架。

    她表姐趁着淮月看花灯走神,还狠狠推了她一把,害得她一盏极漂亮的兔子宫灯也摔破了,几个表哥还站在旁边笑。

    安云声大约是想她那时候年纪小不记事,随口歪曲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