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剑刃直指着萧丞相的面颊,只要她敢多说一句话下场便一定是人头落地。
陆景彦听侍卫过来通传陆珩到大殿外后如获大释一般。
连忙出来相迎,便看见了这样的场景。
“皇叔,剑下留人,朝中还有事物需要丞相协助处理。”
从前信服他的人自然是可以为他效力,可还有这一半的人并不是诚心听命于他的。
陆珩轻扫了他一眼,对着身后吩咐。
“既然如此便听太子的,留他一命。”
长剑的剑刃还未收回来,萧丞相便指着陆珩和陆景彦大骂。
“谋朝篡位,太子你睁眼看清楚,眼前的人可是晋朝的反贼!”
陆珩微微偏头过来看着萧丞相,只一个眼神长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下一秒,手起剑落,银光一闪而过。
一道鲜红的血液从萧丞相的脖颈间喷射而出,血洒现场。
陆景彦:“皇叔.......”
底下的跪着的大臣只见萧丞相轻飘飘的倒下,还有那脖子间已经几乎断了连接的剑口。
只怕是再用力上一分,马上就是人头落地了。
距离最近的一位文臣,看见如此血腥的场面直接跪在一旁呕吐起来。
其余的人也好不到哪去,不是没见过死人,是没见死的这么惨烈的。
长剑手上的剑无可避免的沾染上了萧丞相的鲜血,略有些嫌弃的看了眼。
直接将重剑反手归了背后的剑匣当中。
陆珩淡漠的看了陆景彦一眼:“太子,太过心软是王者的大忌。”
陆景彦看着他那双无比镇定的黑眸,只从中看出森然的冷漠来。
可分明陆珩在沈钰跟前浑身的杀意都刻意收敛了起来。
看着面前的人被推着轮椅进入大殿,陆景彦也收回了视线。
既然陆珩已经杀鸡儆猴了,现在外面的朝臣也可以消停一会儿。
陈正晚到一步便只能处理外面的场面了。
神色见有些凝重,反倒是季廉,直接让手下的人将尸体给抬了下去。
这活他熟练啊。
昨日宫中那么多尸体,多半是太监和侍卫。
说不定今日的尸体可就是穿着官服的人了。
陆景彦刚准备让人将淑贵妃带过来,目前陆珩进宫,便也只能先处理好眼下的事情。
陆珩一道大殿后,整个大殿中便一直弥漫着一道压迫感,久久在人头上不能散去。
盛公公知道陆珩过来,拂尘下的手都有些微微的发抖。
昨日他还是跟在昌帝身边,陆珩被囚禁在御书房。
“盛公公,你去后宫通传一声。”
陆景彦进来先吩咐盛公公去后宫安抚住那些嫔妃们,也因为他是昌帝身边的老人。
后宫的那些妃子平日也是要给盛公公几分薄面的。
长剑看着陆景彦让盛公公退下去,一眼便看穿了陆景彦的心思。
太子果然是优柔寡断,因为担心主子处置盛公公,这才找了借口将盛公公派去后宫那边。
陆珩哪里会有这样的闲情雅致,人都是看的不爽才杀。
长剑若无其事的跟在陆珩身后,寸步不离。
“皇叔,罪己诏我已经拿到了,请皇叔过目。”
他让人将昨日写好的罪己诏拿上来,明黄的卷轴在陆珩眼前展开。
陆珩:“即日便张贴在宫门外,后日便是你的登基大典,朝中的事情可以依仗江太傅和梁将军。”
陆景彦在一旁点头,嘴唇有些干涩的开口:“那对于昌帝和沈皋的处置?”
这两个人昨日是陆珩命人直接关进了大牢的。
还有誊王的事情,他只在见了誊王一眼,后面听属下汇报说誊王已经离开宫中了。
陆珩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将誊王带入宫中,就只为让誊王揭露陆鸿的罪行。
“太子有何打算?”
陆珩的语气平静,仿佛是在问过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
陆景彦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攥着,有些不敢直视陆珩的眸子。
那双黑眸似乎一眼就能将他看穿一般。
这样的感觉让他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藏。
薄唇微翕着张口:“景彦,不知。”
话说出口后,他感觉背脊一直绷着的那根线才终于有了缓和的时间。
一边担心着陆珩的反应,一边又和自己的内心做着挣扎。
陆珩倒是没什么意外,嘴角轻嘲勾了勾。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只说了这一句,剩下的便都交由陆景彦来安排。
陆珩出来的时候,梁匡绍正好从大殿进去。
和陆珩打了个照面后便抬脚进了大殿。
“殿下,军中的事情已经处置妥当了,还有一事,沈皋手上的半块虎符末将并未找到。”
梁匡绍蹙眉:“沈皋手中应当是还有一块能调动十万大军的令牌,那块令牌也不知所踪了。”
陆景彦手抵着眉心,吩咐道:“那梁将军随我去趟大牢吧。”
梁匡绍和陆景彦从大殿出来的时候,外面的朝臣已经被季廉给驱散了。
一路到了宫中的一处暗牢,梁匡绍跟面前站着值守的人说了声后,那人便立马带着两人进去。
这处暗牢是宫中一处隐秘的地牢,平日看管的人都是锦衣卫这边单独看押。
只是如今都换成了梁匡绍的人在此处。
陆景彦还是头一次来这地牢,里面阴暗潮湿的味道让他格外的不适应。
当即便屏了呼吸,蹙眉。
梁匡绍一日跑上几趟,已经轻车熟路了,带着陆景彦便往关押陆鸿的位置去。
陆景彦先摆了手,“先去沈皋那边。”
梁匡绍一时间没猜出他的意思,但还是带着人转头去了关押沈皋的牢房。
沈皋听见有几道脚步靠近过来后,下意识的掀了眸子望过去。
起初看见梁匡绍的那张脸,当即便露出了轻嘲的笑意来。
“梁将军现在是威风不减,独揽大权,怎么还有空来大牢看我?”
梁匡绍每次来沈皋都迫不及待的讽刺上几句。
一来二去的梁匡绍也就不与他争辩了。
默默的走过去,露出身后的人影来。
沈皋的目光猛地一震。
连忙从坐着的草席上站起来,动身时牵动了手足上绑着的枷锁。
在地牢上的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