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站在门口等了会儿,以为她是有什么事。
红袖将东西放在食盒里提上后,将膳堂的烛火给灭了才走出来,手上提了个灯笼。
偏头看着他:“我走前面给你照路。”
她过来的时候是打了灯笼的,她没看见厨房外面有别的灯笼,那他应该是直接走过来的。
长剑“嗯”了声。
两人一路回了厢房后,几人便立马围了上来。
长剑将手上的托盘放下,扫了一眼这群猴子。
“自己倒,给楚姑娘倒一碗。”
长风连忙开口道:“我来我来,红袖姑娘你也留下来吗?”
红袖推手摇头:“我用过晚膳了,你们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和这么一堆大老爷们共处一室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长风闻言,喉咙滚了滚,如果没记错红袖说的那餐晚膳是被他下了安神药的。
不过看天色也晚了,明日红袖还要去照顾沈钰,众人道了谢后就没在多留。
“我送你回去。”长剑准备拿了门口的灯笼将她送过去。
红袖连忙将地上的灯笼捡起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说完,落荒而逃一般的便提着灯笼走了。
长剑转身回了房后,几人目光各异的往她身上看。
“大哥,你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啊?”
开口的是长风。
长剑眉峰一蹙,眼眸冷冷的看着他。
楚苏生喝了口热汤,觉得格外的惬意。
她和红袖不同,她只当这一屋子的人都是病患。
“长剑公子是不是觉得红袖姑娘很好呀?”
长剑坐下来:“红袖姑娘的确很好,大晚上还给我们煮东西,平日里也帮着洗些衣物什么的。”
长明笑了笑:“大家都看的出来,长剑师兄这不是看上红袖姑娘了吗?”
长灯:“不过我觉得棠梨姑娘要比红袖姑娘有趣多了。
长清淡扫了几人一眼:“夫人身边的人你们也敢编排?”
几人被长清一说,只敢用眼神和长剑交流着。
楚苏生挑了挑眉,将碗放下:“也不是不般配嘛。”
书说完后便站起来对着众人拱手道:“楚某就不陪各位了,告辞啊。”
踏出门槛的时候,楚苏生头看着几人。
“怎么就没人说送我一程路?”
她住的院子和比红袖住的院子远些。
长风当即站起来准备献殷勤,楚苏生轻哼了声,扭头就走了。
不仅如此,长剑还看了他一眼:“没眼力见。”
长风:这不是有眼力见的事都被您做了吗。
......
翌日一早。
棠梨知道昨晚红袖又给长剑几人熬了汤,不忍心让她起那么早。
便说自己去幽院那边伺候着,又吩咐绿萝去看看长剑几人有没有醒。
昨日下了一天的雨,现在外面还是阴沉沉的。
她到幽院门口候了一会儿,看着时辰过了辰时,便去了膳堂那边帮忙收拾东西。
一般过了辰时两人没有起身的话,约摸是要再等上一个时辰了。
昨晚陆珩回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子时。
沈钰倒是睡的安慰,又要药劲在身体中。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药物的副作用,沈钰一晚上都在梦魇当中,抓着他的衣袖哭了几回。
一直到辰时才醒过来。
发现身边躺着的人后,小脸顿时沉了下来。
直接将给陆珩的肩膀来了一巴掌。
陆珩轻咳了声,撑着手臂侧身看着她。
“昨日我进宫处理了点事情,陆鸿前年联合沈皋给我下毒,让我成了如今的模样。
我还有一位皇兄,一直未曾同你说过,我们感情很好,他是前朝的太子,也是宸王,
这件事我自从知道开始便一直在准备,陆鸿的皇位本来不属于他,近日手上的证据准备好了,时机也合适。
他请我进宫,我便把这事给解决了。”
沈钰刚醒,听着他语气平淡将这件事轻描淡写的就解释完,脑子里还是有些空空的。
剧情她是知道的,但她总觉得陆珩不应该是这样跟她解释的。
她眉尖微微蹙着,薄唇咬着。
眼神有些无辜的看着陆珩。
陆珩以为是自己说漏了什么,又解释着开口:“我是打算事情结束后告诉你的,这是谋朝篡位的罪名,没有尘埃落定前......”
沈钰伸手捂住了他的唇,将他后面的话给拦了回去。
缓缓开口道:“我知道,我没生你气。”
这下轮到陆珩不明白了。
听长明当时描述的场景,沈钰不止是生气,那脸色和架势就差没给晋王府掀了。
“你需要处理的事情,你处理好就行,只是你要答应我,你还是我夫君,夫妻一体,你若不想让我担心,下次和我留个口信,我能理解的。
若是你受伤,或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沈钰想起昨日头疼的梦,感觉自己的记忆都有些混乱。
两个梦连在一起让她都有些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出了王府去找陆珩。
反应过来后还有些后怕。
若是她擅自行动毁了陆珩的计划就不好了。
陆珩将她的手拿下来,伸出五指来握住她的掌心。
“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沈钰眉眼低垂了下:“明明你昨日才说过的。”
两人才刚和好,陆珩就给她玩消失的。
陆珩轻笑:“不会了,以后我们两个可以游山玩水,没有人打扰,若是你不喜欢长安,也可以搬去云州定居。”
沈钰嘴角的弧度这才弯起来。
心中暗想,难道这就是书中的大结局了吗?
后面应该就是陆景彦继承皇位了,他爱立谁就立谁。
若是有这样闲鱼野鹤般的日子,沈钰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个地方。
“那我们过几日便回云州好不好,我很想大哥还有祖父。”
沈钰靠在他怀里,嗓音软糯。
陆珩点头,手攀上她的腰肢。
呼吸有些重,俯身微微靠近她低声道:“事情都解决了,夫人也考虑考虑下正事?”
沈钰脸色通红,一双水眸凝着他。
嘴唇贴上一片柔软,沈钰只觉得身子骨都软了下去。
手不由自主的攀附着他的脖颈,耳边迷迷糊糊的听着外面有人轻敲了敲门。
门外的声音清晰传来:“九爷,宫中来人在厅堂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