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看过沈钰手上的那张字条后,神色也变得严峻起来。
如果曹荆梦说的是真的,那太子这次应该是故意而为之。
就是为了找借口将陆珩请入宫中,好对晋王府发难。
长清在梁匡绍和三皇子那盯着,一时间也抽不开身来。
他只有和长明说要先看好王府,又让几个暗卫去了幽阁把长灯和长萧喊来。
上次陆珩回王府后府上的守卫便又重新换了一批,加上机关配置,常人想要闯进来也是不可能的。
陆之和沈钰在书房大眼瞪小眼。
现在沈钰是不让他出去了,而且长风又说了如果他不在沈钰身边待着,万一沈钰出了差错,回来九爷一定要了他的小命。
天不怕地不怕的陆小爷,还从未被威胁过几回。
他几乎是忘了上午长剑才威胁过他不要乱跑。
.......
长风赶到宫门的时候,陆珩车马已经进宫了。
他手上没有令牌,加上他并不同长剑和长清一般可以直接进宫,便被拦在了门外。
看了门口的守卫和防布后,长风咬了咬牙。
快马加鞭的往梁将军府上那边去找长清。
外面的雨溅落在他身上,他擦了一把眼前的雨水接着转入了长街当中。
......
“王爷,您先在这边稍等,皇上正在和萧丞相商议事情。”
盛公公将人带到御书房后,卑躬屈膝的对着眼前的一位说话。
把人请进宫中来了,可怎么伺候又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老奴先去皇上跟前了,王爷若是有什么需要便尽管吩咐这奴才。”
他给小高公公递了个眼神,接着便转身去了大殿那边。
陆珩扫了一眼旁边一位年轻点的公公,轻扫了一眼后便挪回了视线。
这御书房,一般下了朝后众位大臣回来此处再商议一些事情。
但是陆鸿这次还是在偏殿那边和萧丞相商量事情。
陆珩一手支着脑袋,漫不经心的端起方才盛公公给他倒的茶盏。
长剑目光落在小高公公身上,这也是皇上跟前的熟人了,还是盛公公的徒弟。
“麻烦小高公公取一条毯子来,我家王爷腿不能受凉。”
小高公公连忙点头:“是奴才办事不周,这就去给王爷准备。”
说完便出了御书房,临走前还不忘将门给带上。
严丝合缝的,半点风雨都没透露进来。
长剑压低声音跟陆珩道:“九爷,这御书房的周围防守多了一倍,宫门的防守也重点安排了。”
从进宫门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这个时辰还要吧陆珩请进宫来商议要事,这事情若不是和陆珩相关他都不相信。
陆珩放下茶盏,扫视了一圈御书房。
没过一会儿,小高公公便拿了一条毯子和一件黑色的披风上前来。
“晋王爷,这披风也是宫中每年给您做的,还有毯子。”
他把手上的东西都交给长剑。
弯着腰站在陆珩侧边几尺的位置。
“没什么的话,高公公便下去吧,王爷身边有我就行。”
小高公公也算知道一点晋王和他身边人奇怪的脾气。
“那奴才就才殿外候着,有什么事的话,这位大人喊我一声便行。”
长剑“嗯”了声,等小高公公走后才将拿毯子抖开。
盖在陆珩的腿上。
“九爷可带了药在身上?”
每到阴雨天气陆珩的腿伤便会发作,这还是解毒后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天气。
昨日凌霄便和他说了陆珩腿伤的情况。
主子又不想让夫人知道。
陆珩淡漠道:“没什么大事。”
他上午一直和沈钰在一块儿,腿上的疼痛倒是没觉得重,临出门前服用了一颗药丸。
知道这里是御书房,虽是便可能会有别人进来,长剑也没在多说了。
约摸等了小半个时辰后,陆鸿才外面进来。
身边的高公公连忙帮他将身上的雨露给擦干净。
“今日朝政耽搁了些时间,等久了吧。”陆鸿往这陆珩一脸散漫的坐在轮椅上。
看见他进来也只是淡淡点了头。
“皇兄朝政繁忙,臣弟哪敢有微词。”
陆鸿轻笑了声:“朕找你是有事情要跟你商量的。”
陆珩身边跟着的长剑自觉走出了内阁,和盛公公一块儿站在了外面。
中间的一道屏障将里面和外面都给分隔开了。
陆珩放下支着的手臂,落在膝上,视线转向陆鸿。
一副不解的看向陆鸿:“皇兄是要论我的罪名还是要教训我府上的人?”
陆鸿面色微微僵了僵。
听见陆珩都直接开口了,也不打太极。
“你府上那个小子昨日闯入将军府将沈家的人打伤数十名,还重伤了沈家二小姐。”
陆鸿语气微沉:“你可知沈皋他是一朝臣子,你是晋朝的亲王,你手下的人这般以下犯上,朝臣该怎么想?”
陆珩无所谓:“他是臣,我是王,我就算是真教训他了,何人敢编排。”
陆鸿几乎是咬着牙开口:“你娶的是他的女儿!”
这算起来晋王府和沈家可是姻亲关系。
沈皋也是陆珩的老丈人了。
没想到眼下的人,眉梢维扬,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般。
“我王妃是入了宗祠的亲王妃,是随夫君姓的陆,生母是云州谢家的郡主,和沈家有和关系。”
陆珩风轻云淡的就将沈皋给摘了个干净:“沈家把女儿卖给我,银货两讫,现在想攀关系,倒是想的美。”
陆鸿被他的这番理论说的眼前有些发黑。
若是放在常人身上早就被他骂着大逆不道,有失伦常给骂了出去。
但偏偏眼前这位是个祖宗,有着王八脾气的祖宗。
陆鸿喝了口茶,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能动手,你府上的侍卫不行,那小子只是你陆家的家仆,他伤的是未来的太子妃。”
晓之以理这用在陆珩的身上已经完全没用了。
陆珩不痛不痒,还觉得有些无聊。
“皇兄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他嘴角微勾了勾:“锦衣卫今天不是已经来过我府上了吗?”
“你手下的人脸锦衣卫都敢伤,那是朝廷命臣,皇兄一直纵容你,但这长安城也不是你能够肆意妄为的地方!”
陆鸿拍了桌案,目光凝着陆珩一字一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