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听沈钰一番话,如梦初醒一般。
“我也劝过我家小姐了,可是她完全不听,她和赵公子说她有了赵公子的身孕,赵公子提出要娶她过府,小姐没办法才想出了这个主意。”
袁家不会让袁梦语嫁给赵青柏的。
袁梦语当时留在赵青柏身边的身份就是捏造的,除非她舍弃袁家女的身份才能够嫁进赵府。
但两家都在长安城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根本就隐瞒不下去。
最后思来想去也只有私奔这个法子了。
骗赵青柏说有了身孕这事,的确让赵青柏下了心思。
“赵公子给你家小姐药的时候没有想过她腹中的孩子是否会被影响吗?”
沈钰蹙着眉,难不成还能将一个人有孕的事遮掩下来不成。
接着她就从佩兰的眸中看出了她的潜台词。
还真和她想的一眼。
沈钰额角跳了跳,袁梦语真是思虑周全,唯一自己不能解决的一点就是她假死后赵青柏该如何将她带出长安。
“此事你先回去转告你家小姐,我会找机会见她一面,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太子这几日会回一趟长安,说不定不用那个法子也行。”
沈钰给佩兰吃了一道定心丸。
等人走后把长风喊了来,将此事大概说了下。
长风倒是没什么,自信道:“从袁家的坟地偷出袁小姐的尸身不是难事。”
他说的轻描淡写,一旁的红袖和棠梨眼角直抽抽。
九爷手下的人以前都是做的什么行当。
连挖人坟墓的事情都做的如此熟练。
长风注意到沈钰有些微变的表情,轻咳了一声,担心吓到她。
“以前也没做过这事,但要是夫人要求属下也能办到,绝不会留下任何马脚。”
幽阁的人查探消息的时候难免会从死人身上找线索,这些事对他们来说如同家常便饭。
沈钰摆了摆手,她本来就是问问长风对此事的把握,但想了想掘人坟墓的事情可是缺大德的。
若是赵青柏那边出了什么差错可是得不偿失。
她也不想让陆珩手上的人沾染上这事。
虽然人是听她吩咐的,但她也不能做没把握的事情给陆珩添麻烦。
“夫人是觉得此事会不太顺利?”长风看出沈钰的担忧来。
“属下一直注意着赵家那边的动静,若是赵青柏想私奔的话,赵家定然不会同意的,”长风和沈钰分析着:“赵青柏虽对亡妻的感情执着,但也是因为是亡妻。
孟熙夫人在世的时候赵家其实并不太看得上孟家的条件,赵青柏对这个夫人也只是相敬如宾。
可能人死后这才幡然醒悟过来,觉得是赵家对孟氏的压迫才让孟氏离世,后面几番和赵家作对,装出这样不羁的性子来也是为了气赵老爷。
但他依旧是赵家的大公子,赵家的一切最后都是他的,他想要娶的夫人不能顺着自己的心意。
在袁三小姐身上的寄托可能也是慰藉更多,现在能够私奔,等过几年定然会想回到长安,没有人能够放弃这样的权势。”
长风分析的完全符合沈钰心中所想的,只是探查的更加清楚了些。
“你是说,赵青柏这样做也是因为想跟赵家作对?”
沈钰轻嘶了声,难怪她一直觉得那个赵公子对袁梦语的感觉有些奇怪。
若是真的为袁梦语打算,也不会草率答应她私奔这件事。
私奔对一个女子来说可是一辈子都是洗不掉的污点。
袁梦语最后舍弃袁家跟着赵青柏注定不会有好多结果。
长风点头:“属下以为赵青柏这样的心性,可能早就知道了袁三小姐的身份。”
沈钰托着腮,想了想又看了一眼长风。
好奇道:“我发现你们几人都和九爷挺像的,一样的精明。”
长风楞了会,有些失笑:“夫人吩咐的事情,属下定然要全心全意的办妥当了。”
陆珩的手下就不会有蠢货,实在太蠢也不会放在沈钰的身边。
自从上次自己的失误导致沈钰出事后,长风更是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这些事情。
沈钰思索着,这样看来私奔这件事的确不太可能,那个赵公子也不是全心全意的。
可是刚才佩兰也说了自己根本劝不了袁梦语,她现在是一心扑在了赵公子的身上。
连亲生父母和兄弟姐妹都能够舍弃。
“其实夫人要是想让淑贵妃放弃袁三小姐进宫的事,可以换一种方法,只要现在有人比袁三小姐更合适,替代袁小姐就行了。”
长风没有说,还有一个方法更为合适。
只要从陆景彦的身上下功夫更简单,陆景彦肯定不愿意纳良娣。
不过在沈钰面前主动提1起陆景彦的事情要被陆珩知道了,他估计得滚回幽阁了。
合适的人选?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沈钰脑中马上想到了一个人选。
那个人本来也是会嫁给陆景彦的,现在只是提早了些,也算是她帮了曹荆梦一把了。
上次金郜莺还来约她和江雁筠去游玩,只是她被沈府的事情一再耽搁,一有些时日没和江雁筠见面了。
沈钰起身准备去书房给江雁筠写帖子,请金郜莺的话曹荆梦也会跟着一起的。
她还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将曹荆梦引荐给淑贵妃才行。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最为合适了。
远在宫中的六皇子不由得打了个喷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沈钰当成了诱饵。
当日沈钰写了帖子让绿萝挨家给几位小姐送去,说是近日得空,晋王许她去名下的庄子里玩上一日,特邀几日一起作伴。
陆珩看着她写完帖子,将笔墨放好后,嘴角的笑意不住的往上扬。
不由得挑了挑眉,沈钰每次露出这样的笑容的时候指定是脑子里又冒出了什么主意来。
“你一人出府吗?”陆珩淡淡问了句。
沈钰放下帖子跟他解释道;“我约了雁筠,还有郜莺,曹家小姐,还有陈大人的女儿,你知道的那个陈鸢.......”
陆珩见她掰着手指数着,有些吃味开口:“去本王的庄子玩,不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