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陆珩起来的势头太猛,让陆鸿察觉到了危机,他也不会让他外出征战。
陆珩面色阴沉:“不管用什么方法,将人保护好,暗地带来长安,我要亲自问他。”
陆怀司会谋反,这的确是四哥的脾气,但若能让他谋反的事定然是陆鸿做了什么大逆不道违背天理的缘故。
这几天他暗中调查出不少当年的辛密,只是时间过去久远,朝中知情的大臣也相继离世。
没想到这几日朝中动乱,还真让他的人找到些蛛丝马迹了。
几位暗中调查的大人从晋王府的暗道中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发现。
长剑看着陆珩额头的冷汗,拿了帕子过来,知道九爷现在的情绪不好,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几个时辰,就是铁打的人都站不住,更何况下午陆珩在这儿听了几个时辰,一口水都没喝过。
长剑蹙眉给长清递了个眼神。
后者瞪着他。
眼神的目光十分的不满,为什么这种招数的事情总要他来开口。
长清和长剑的眼神在空中对了几个来回,最终是长清败下阵来。
“九爷,夫人一个时辰前来过,没等到您便先回去了。”
他仔细打量着陆珩的神情,发现男人的面色肉眼可见的缓和了些。
冷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但好歹是站起了身。
“我看夫人似乎没用晚膳......”
长剑:“属下让人准备好膳食后给夫人送过去。”
沈钰有没有用膳未曾可知,但陆珩到了亥时还是饿着的,脸色也发白的厉害。
好不容易说动了陆珩,长清才将书房的门打开,推着人去幽院。
长出来的时候看见长风在门外等着,便知道他是来汇报沈钰的事的。
“九爷,夫人今日见了袁三小姐,只是两人说了些事情......”
他把话挑拣着和陆珩说了一遍,虽然是两人都商量好的,但万一他们不出手,真教沈钰出事了就更麻烦了。
陆珩倒是没太在意:“她要准备什么你们看着就行了,不威胁性命就让她折腾。”
淑贵妃给陆景彦选良娣,最后沈婕居然想到了沈钰的头上。
那个袁三小姐心机颇深,又不肯被人摆布,就是上次长明和谢长珺都帮着沈钰演了一出戏。
沈钰不是金丝雀,若是事事都有他打算,那倒损了她的灵气。
他相信沈钰如果解决不了的,还是会来找他的。
“九爷你忘了吗,十日后宫中要给太后办祭殿,您和夫人都是要去一趟宫中的。”
长风知道这件事还未来得及和沈钰说。
袁梦语可能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但沈婕这几日一直在淑贵妃那儿,宫中的消息灵通,摆明了是要坑沈钰一道。
还故意没有告诉袁梦语。
在大街上出事和在太后的祭典上出事的性质可不相同了。
当日去的宗亲和皇子不在少数,若被沈婕得逞,晋王颜面扫地,沈钰怕是会被当场处死了。
一个太子妃之位就这样她们如此算计?
本以为陆珩会马上做下判断,没想到长风竟然从陆珩的眼里看出一抹迟疑来。
九爷在纠结什么?
自己都要被强行戴上绿帽子了!
还是在那样的大日子里。
先太后已经离世三年了,皇上孝顺,特意在宫中设置了祭典,又请了法师来做讲坛,宫中这几日便已经开始准备了。
“此事我自由打算,若是夫人说什么你们照做就行。”
陆珩淡淡开口,周身的气压极低。
长风刚想问的疑虑也只能暂且压在心头,只能自己和长明平时多注意点了。
回了幽院后,几人便先散了下去。
屋里还亮着烛火,沈钰见陆珩回来还特意起身迎他。
“九爷今日怎么弄的这么晚?”
嘴上说着责怪的话,但还是但心他的身体:“可用过晚膳了?”
陆之在门外等的一脸便秘的表情就让她猜到陆珩肯定是没来得及用晚膳的。
“正巧我也还没用膳,九爷待会儿就和我一起吧。”沈钰推着轮椅到了圆桌旁边,桌上放着几张图纸和一支毛笔。
陆珩扫了眼:“这是什么?”
沈钰拿着图纸,本来就没打算瞒着陆珩:“这个是图纸,我去年在云锦堂要了几匹料子正好赶上了工期,我想做几个冰袋试试。”
“冰袋?”陆珩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但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
应当是和冬日放暖炉的手抄差不多的。
“先缝出一个四方的袋子,然后里面用牛皮布也做一个相同大小的,将冰块敲碎装进去,这样就可以做一个冰袋当靠枕了。”
就是坐垫也可以,不过沈钰怕陆珩百年理解为什么要放一个垫子在屁股底下,就只说了靠枕这个。
“是个好法子。”陆珩点评道:“你若是哦要防水的料子,可以让长清去库房帮你找些出来。”
牛皮布还是厚了些,但防水的效果十分好,沈钰问过红袖还有没有别的料子,但都行不通,这才只能将就。
听到陆珩说还有别的料子,眼眸都亮了些。
九爷的库房莫非是藏宝库不成?
不过陆珩常年征战在外,见多识广,有些旁人没有的物件也是正常的。
就好比这桌面上的自动冰扇,就不是这个时候能够有的机关构造。
......
楚国。
“一个祭典还这么大排场,难不成要各国派人去观光不成?”
楚国皇帝看到刚递上来的折子,眉尖也蹙了起来。
下面的人刚准备说这折子就是给他随便看看的,就听见皇帝又开口道。
“我记得母后很关心晋朝那边的事,你将这折子给她送去。”
“是。”太监拿着折子便往后宫的方向去了。
谁曾想今日太后正请了永乐郡主叙话,他没能进去打扰,只能将折子递给了一旁的姑姑帮忙转交。
楚太后看了一眼身侧的人,都说过了三十的女人了,面貌跟从前相比都是大不如前,但这事在永乐身上就不是这样。
女人面容精致,生的一副绝色皮囊,如果不是她发髻上的玉冠,说是待嫁的公主都不为过。
那一双凤眸清冷,对所有人都是冷淡至极的,就连楚太后见她都觉得阴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