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整个沈府知道谢长珺被刺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沈皋书房的门还是紧闭的。
沈顾氏看了许氏一眼:“去书房喊老爷用膳,再怎么操劳也不能耽误用膳。”
众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去书房喊沈皋定然是等到一顿骂。
沈顾氏下午才看了沈皋的脸色,现在十分不想去触这个眉头。
许氏刚要起身,沈穆就站了起来:“母亲我去吧。”
谁去都一样,沈顾氏也没多言。
整个饭桌上,唯一一个担心谢长珺安危的可能就只有沈穆一人了。
他在想他大姐姐知不知道谢侯爷受伤的事情,要是知道了肯定是担心的睡不着了。
沈穆离开后,沈顾氏的面色就变了一道,有些嘲讽的望向贺氏。
“二妹,若是元姝今日跟着谢侯爷一起走了,恐怕就没那么好运气和我们一桌吃饭了吧。”
沈顾氏可没忘记贺氏前日给她的难堪。
此一时彼一时,贺氏就是知道顾氏在羞辱她,也不能反驳。
嘴角牵强的扯着笑:“大嫂说的哪里话,谢侯爷这次的确是凶险,我们元姝一直在沈家,怎么会跟着他走呢?”
沈婕不动声色的觑了一眼贺元姝的脸色,不直达这母女又打的什么算盘。
“哦原来元姝是这样想的啊,我还以为元姝是看上谢侯爷才看不上范遂的呢。”
沈顾氏笑起来,望着母女两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简直大快人心。
“说范遂什么?”
门外传来脚步声,沈皋的声音传过来,饭桌上的几人立马停止了讨论。
贺氏扯着唇;“大哥,在说元姝和范将军呢。”
沈皋现在也没心情去管贺氏母女怎么还站在这里。
语气平淡:“怎么,又肯同意了?”
贺氏唇张了张,还未开口。
就听见沈皋徐徐睡说了句:“范遂今日受了伤在家休养,元姝要是觉得合适,这几日就去看看他。”
一句话下来,贺氏的面色立马就变了。
“怎么会好端端的受伤,是伤哪了,严不严重啊?”
沈皋:“伤的腿,估计要两三个月才能回到军中。”
贺氏当即就要说自己不同意了,被贺元姝拽住手。
“母亲,行伍之人受点伤再正常不过了。”
贺氏一脸不理解的看着贺元姝。
范遂身体健全的时候贺元姝都看不上,这伤的可是腿后半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再站起来。
要是嫁个残废那不就跟沈钰一样了吗!
后面的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说说,沈钰好歹也是个晋王妃呢,范遂又是个什么。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了,范将军之前对你不错,他受伤也该去看看人家。”沈顾氏笑着开口。
难怪沈皋今天回来的面色那么差,估计就是因为范遂的事情。
沈皋点了点头:“军中已经批了他的假,婚事也可以安心准备了,这几日就让你父亲来长安一趟。”
本来范遂的假期是没这么长的,原定的婚期准备起来也仓促。
没想到范遂这下受伤,倒是把日程都空了出来,可以安心准备婚事了。
“这......”贺氏张了张唇。
“二妹,这老爷可是为你们着想,出了长安城可没这么好的婚事了,王侯将相是好,但也得有命才行啊。”
沈顾氏没注意到她说这话的时候沈皋的脸色不住的沉了下,但还是没有打断她。
范遂受伤,军医说这伤是能治的,但难免留下病根。
军中为此事争议不小,都知道他沈皋要将侄女嫁给范遂了,这个时候悔婚,那不是被姓梁的抓住机会踩吗?
本以为贺元姝今日还会闹上一番,但一顿饭下来贺元姝倒是出奇的平静。
这也算是今日唯一一件舒心的事了。
“你放心,元姝是我的侄女,肯定不会比旁人差,嫁妆沈府也出一份,就从我们沈家出嫁,范遂也定然不会亏待你。”
贺氏欲哭无泪,贺元姝还乖巧的说了声:“谢谢大伯。”
等吃完饭,贺氏就迫不及待的抓着贺元姝回房里。
“你这丫头,这又是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有了新的主意?”
她不相信贺元姝知道范遂快残废了还眼巴巴的往上赶。
贺元姝拉着贺氏坐下:“母亲,我们来长安是为了什么?”
贺是不假思索的开口:“为了跟你找一门好亲事啊。”
“那我要是不在沈家待着,还能去哪?”贺元姝一说贺氏就懂了。
“你是想先将你大伯给安抚住,”贺氏有些担心:“但是这婚事要是定下来,到时候可怎么说啊。”
贺元姝摇了摇头:“母亲别急,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让范遂自己退婚的。”
她和范遂相处下来也大概了解了这个人的性格,就是一个老实人,要想拿捏的话十分容易。
贺氏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顶多范遂到时候退婚她家元姝吃亏一点,但这么长时间总不会一点别的机缘都没有。
“那范遂受伤,去探望的人肯定很多,你早些过去照顾他,这样你大伯也高兴,还能多认识些别的人。”
母女俩的算盘打的叮当响,另外一边的沈婕也在沈顾氏的房里。
“母亲,父亲都几日没来你这边了。”
沈皋不在,要不然沈婕也可能过来。
沈顾氏阴阳怪气:“还不是去许氏院里了,谁让她有个儿子。”
说完后,沈顾氏得意的看着沈婕:“不过有儿子也没用,谁都没我们婕儿争气。”
要不是沈婕之前提出要同沈皋换掉和太子那门亲事,她也想不到沈婕还能有做太子妃的那天。
更想不到另外的一道赐婚圣旨是赐给晋王那个残废的。
沈钰就是占着个嫡长女的名头,要不然太子也应该是和她家婕儿相配的。
沈婕被沈顾氏几句话说的笑起来:“母亲你还是要学学许氏,这日日都在许氏那边,你这个大夫人在府中就没什么地位了。”
“学许氏?她还能翻身不成,老太太也不会同意的。”沈顾氏有些不以为意。
“但是沈穆是家里的长子,母凭子贵这事您又不是不知道,这时间久了,许氏吹吹枕边风,到时候父亲哪里会想到我们母女?”